我在家窝了好多天,看着家具都蒙上一层灰,如果小玫瑰在的话一定不会这样,她会督促我打扫卫生,把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条。电话响起来我懒得去接,自动切换到留言模式传来小玫瑰的声音:“林安,我下个星期结婚,你一定要来好吗?”我听完这句话,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想要把电话机砸掉,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向小玫瑰的家奔去,琉璃看我脸色不对也匆忙跟了出来。
“我答应要结婚了,宝宝也没有了,现在你们能不能让我去他那里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我站在小玫瑰家门口听到小玫瑰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宝宝没了?这是什么意思?我转过身顺着门瘫坐在地上,她要结婚了,因为新郎不是我所以把孩子打掉了吗?
“萧媚,他那里还有什么东西,你把钥匙给我,我去给你拿回来好不好?你孩子刚掉这又要准备婚礼,不能太累。”她妈妈的声音有些无奈。
“不,我要亲自去!”说着门被拉开了,“这次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小玫瑰从门里出来,径直穿过了我的身体朝楼下奔去,后面她妈妈也跟了出来,同样穿过了我的身体。我站起来想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琉璃从楼梯口出现,定定的看着我开口道:“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了。”
“你骗我,怎么可能,如果我死了,我为什么没有我死时的记忆,而且后来我明明还去上过班,还和小玫瑰吃过饭,我不可能死了!”站在初见琉璃的珠宝橱窗前,琉璃告诉我,我其实已经早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办法接受。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和小玫瑰白头偕老,还没有和她子孙满堂,怎么可以告别这个世界。“琉璃,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你看我可以碰到你,你也可以看到我,我怎么可能死了呢?”我晃着琉璃的肩膀冲她大声的吼道,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琉璃用手一个一个的掰开我攥着她肩膀的手指,“因为我不是人,“说着她伸手指向玻璃橱窗,“你自己看。”我扭头看向玻璃橱窗里的倒影,只有一只白猫蹲在街边没有我的影子。我几步走到橱窗前,把脸贴到玻璃上仍旧没有我的影子,白猫朝我这边走过来,停在我身边。“现在你信了吗?”琉璃问道。我倚着橱窗窗坐下来,“可是……”“还有可以可是的吗?你再想想。”琉璃打断了我的话。
我眼前开始像放电影般开始回放这些天我所经历的一切。小玫瑰那天出现在珠宝店的橱窗边,橱窗玻璃里面我的倒影渐渐消失,只剩下她和栗子。公司里我的身影也慢慢的消失,老板看向的不过是我的空位,小于彻夜奋斗做提案和整理材料的模样也浮现出来。公司开会时,我常坐的位置也变成了空位,我以为走的那天,小于不过是在对着空气说了一句鼓励自己的话,只不过“我”凑巧还在那里。和小玫瑰情景里,也只有小玫瑰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翻着菜单,然后对着空气说,“林安,我要忘掉你,重新开始。我要和顾海在一起了,对不起。”而那时“我”刚好也在而已。我想起那天小玫瑰出去出任务,我下楼买些菜想给她做顿好吃的,看到那只我和小玫瑰曾一起喂养的猫出现再马路中央,一辆车正驶过来,我想都没想就扑上去把它抱进怀里,后来..
想起这些以后,我记起已经好多天没有吃饭了,也并不觉得饿,如果“我”还在,家里的东西也不可能这么没几天就落满了灰尘。
“你想通了是吗?”琉璃看我的表情似乎已经接受现实了,“回家吧,你能陪着她的时间不多了。”说着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门口,琉璃停了下来让我自己进去。“怎么了?”我有些疑惑,“我躲在外面等她走了再陪你,我怕她看到我伤心。”琉璃冲我笑了笑,一把把我推进屋里自己躲开了。
我看着小玫瑰系着她给我买的围裙正在努力的拿着抹布擦拭家具上的灰尘,我跟着她在房间里到处走,听着她一边擦着一边不断的念叨着我的名字,心头涌上一股苦涩。她擦完所有的灰尘,搬出我们本来准备用来度假用的旅行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看着她把衣橱里的衣服一件件的叠好放进箱子里,把我们的合影都从相框里拿出来放到相册里加好。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还在,我还没离开,但我只能站在一边默默的看她做这一切。也许是太累了,小玫瑰收拾完箱子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小玫瑰,我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我希望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开心过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