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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8~重阳节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

重阳节在南家,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也是南希爷爷奶奶的祭日,几年前,两个老人在携手登山的时候,双双滚落山崖,当场死亡,消防人员找到尸体的时候,两个老人已经死去多时,但是两个人却手拉手,消防人员想尽办法,都未能将两个人的手分开,南宫宇为了遂老人愿,最后将两人的尸骨就地合葬在那个悬崖上,每年的重阳节携家人登山来祭奠。

这天早上,一家人用过斋饭后,便在南宫宇的带领下,出发去登山,作为南家未来的女婿,林子风也跟了过去。他们先把车开到山脚下,然后再徒手登上山巅。

祭奠完先人之后,一家人便在山上随意走走,采采野花,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那天登山的人特别多,也特别杂,就连要饭的,算命的,也到了这山顶上。

可能是受节日的感染,大伙儿今天的心里都装着慈悲,老乞丐的今天的收入不错,碗里装满了各种面值的人民币,但是老乞丐好像并不太在意,别的乞丐在受人恩惠之后,多少都会说点讨吉利的话,但是这个老乞丐却躺在破碗后面,侧着身子只管睡觉,眼睛都不睁一下。

南妈妈心慈,把自己包里所有的零钱都放进老乞丐的碗里,林子风和南希也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零钱放进碗里。

也不知道那老乞丐是在说梦话,还是老糊涂了,在林子风把钱放进碗里之后,老乞丐糊里糊涂的念到“凤凰展翅,芙蓉出水,生死在今朝,缘起在前世,冤孽,冤孽。”

林子风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疑惑的看了一眼老乞丐,南家人因为不知道凤凰展翅的事情,也并没有把老乞丐的话放在心上,南希转身看见林子风还在后面,便走回来,一把拉起他往前面走去。

****

九月九日,对于普通的人来说,也许只是传统意义上的重阳节,却不知道,这一天,也是一年中阳火最盛的日子。所以,这一天,对于大伙儿来说,除了传统意义上的祭奠祖先节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殊不知,这一天,对于某些特殊命理的人来说,却是一个生死天劫。

就在南家上下起床的同时,另一边,一个叫梦云山的山顶上,一口寒气腾腾轻雾缭绕的冰泉旁边,一个道姑打扮的老妇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女正在迎着朝露坐在一块硕大的青石板上闭目打坐。

老者大约七十岁上下,面容安详宁和,呼吸轻而匀,

旁边的少女一身白色轻纱,隐隐透出白皙的肌肤,高高的发髻悬于头顶,后颈窝一个暗红色的火焰型胎记,微微透出一丝红光,精致的五官在晨露中略显苍白,长长的睫毛下,双牟微闭,神情却有些焦躁不安,好像根本静不下心来,她身体微颤,一粒粒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上渗出来,尽管用力闭上双眼,呼吸也是极其紊乱,许久不能入定。

“人人避暑走如狂,独有禅师不出房;非是禅房无热到,为人心静身即凉。”老妇人好像感受到了少女的不安情绪,便轻动嘴唇,缓缓的念到,神情并未有任何改变。

少女听了老妇人的话,头轻轻的晃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暗自运功,才勉强入定。可是,不多大一会儿,脸颊却是越来越红,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身体也是颤抖得愈发厉害。

少女轻轻提了一口气,想用真气压住身体的焦躁,只听得“哇……”一声,一口鲜血从少女口中喷出。

一旁的老妇人立即收住身体,转身过来,然后迅速一掌盖到少女的背心,一股真气缓缓注入少女的体内,少女也收住气韵,配合老妇人,慢慢沉心。

“合儿,《九转回心音》的上阙。”老妇人声音沉着有力。

“是,师傅。”少女听了老妇人的话,立即启动嘴唇,不停的念叨起来。

不大一会,额上的汗珠便收敛了许多,面颊也恢复了平常的颜色,老妇人也慢慢收手,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退到一边。

“哎……”老妇人眉头紧皱,看着打坐的少女,摇头轻叹,十八年了,每年的重阳节,都是这孩子最难埃的日子,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也能挨过去,老妇人抬头看看头顶的天空,天色越来越明,离正午也越来越近,她的心也开始跟着悬了起来。

“小姐”这时,从远处又走来一位道姑打扮的老妇人,此妇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原名赵子月,是先前那个老妇人的随从,怀里抱一把古琴。

“怎么,百合姑娘不好了么?”赵子月走过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双眉紧蹙。

“嗯,情况有些不妙,子月,你来得正好,快把琴给我。”老妇人转向抱琴过来的妇人,等她走近以后,便从她手里接过琴,盘身坐下,摆琴于双膝之间。

“合儿,快到冰泉里面去,为师现在弹奏《九转回心音》的下阙,助你一把,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自己了。”老妇人说完,立即手扶琴弦,一阵绝妙的琴音立即回响在山间。

“是,师傅。”少女一边应声,一边施展身体,飞到了冰泉的中央,轻巧的落在水中,没有一点浪花,泉水不深,刚好淹没到女子的胸口,。

“合儿这丫头的轻功已经到了沾水无痕的境界了,怕是一旁的小姐也会自叹不如吧。”赵子月在一旁暗叹。

少女落入水中以后,慢慢屈膝,将整个人都淹没进冰水里面,待坐定以后,调整呼吸,重新开始念《九转回心音》的上阙,配合琴音,贯穿身体,继续打坐,而水面又恢复了最初平静,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赵子月看着少女消失在水面的身影,心里有些隐隐作痛,这口泉水,因为特殊的纬度和地理条件形成,所以温度也和别的泉水不同,别的泉水,不管是热或者冷,都在凡人身体能接受的范围内,

而这口泉水,寒刺骨,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就是伸手摸一下,都可以冻掉你的手指,更别说是整个人侵入泉水里面,可正因为这口奇特的泉水,才使得合儿能够活到现在,也不知是造化还是造孽。

不过,这丫头的闭气功倒是精进不小,水面上竟然没有一个气泡,她轻叹一声,看着平静的水面,期待一切都如往年一样顺利,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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