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这样无力地去尝试挽留,我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风清清的,却很冷。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远处的风景就这样无端模糊了起来。模糊的风景,模糊的前景。原本还有个可以让我冷静等待的借口,但随着突然的事件,我已经没有继续等待的理由了。
路过一家店的时候我停了停。愣愣地看了会,是上次李裔带我来的那间酒吧。这个时候是白天,人很少,络绎地从身边擦过。里面看去是一片黑色,隐约有些灯光。一时间空白的思维,我迈了步子进去。
一条小道,然后通进一个宽广的空间。这时候还没有亮起屋顶迷乱光色的灯,所以只有幽幽的亮。我走到场中央的台子前面,就这样站了。现在没有人演唱,所以所有的东西都凌乱地堆积着,椅子空空的,只落下森森的影子。
曾经,有个男孩就坐在这条椅子上,垂了发线没有温度地唱着歌;曾经,有个男孩放弃了自己所有的落寞,不想要让那个女孩担心,所以一个人承担起了一切;曾经,有个男孩放下了本来的孤傲,放下了自尊,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这里拨动了琴弦;曾经……
我抚了抚那有些生锈的吉他弦,感受着这个时候的粗糙感。
“想试试么?”酒吧老板看到了,走过来笑了说。
我微微一愣,然后也笑了笑,说:“好啊。”
轻轻拨动的琴弦,是他曾经抚摩过的地方。上面已经没有了他的体温,但我清晰地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我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倔强,明明舍不得,却要这样自大而狂妄地轻易做下放手的决定。这个姿势是靳笙教我的,小小地翘了一条腿,吉他放上,然后安静唱歌的姿势。是他的姿势,这个时候也是我的。他说过我学得很快,有些宠溺的语调,然后摸摸我的头。回忆这样清晰,但是这个时候有些酸楚。
靳笙没有听过我唱歌,其实他不知道我一直在偷偷地写了一首歌,然后准备着在戴上那枚戒指的时候取下尾戒,低低弹唱了给他听。
只是,现在似乎已经成了再无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