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回校后,很快便透过龚成杰那张大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看一眼没事人一样的张宁远,赵鹏挑挑眉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调侃道:
“宁远,还记得初中那会儿吗?有一次我们打架,你被我打得,那叫一个鼻青脸肿!”一边说着他一边嗤嗤地笑。张宁远看他提起过去的耻辱,羞愤之余完全忘记了他刚刚出院,一抬手拍到赵鹏脑袋上。
等他反应过来时,赵鹏已经抱着头,表情痛苦地跌在地上,脸色发白,额头的汗不停地渗出来,吓坏了旁边的同学以及闻声而来的暖暖。
张宁远赶紧叫了几个高大的男生,帮忙扶赵鹏去医务室,自己急匆匆跑到老师办公室,让老师通知了赵鹏的家长。
到医院的时候,赵鹏已经不省人事了。医生给他作了详细的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这时候赵爸爸有点急了,态度不怎么好地说道:“我儿子都已经不省人事了,你竟然还说他没事呢?之前是你们说他没事所以我们才带他出院的,现在他又无缘无故地晕倒,让我怎么再相信你们!你们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医生也有点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说这可能是他身体元气没完全恢复所致,也有可能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因为之前他有选择性失忆的症状,所以他这次晕倒有可能记忆恢复,一切还要等他醒过来再作定论。
赵妈妈安抚了赵爸爸,对医生道了歉,等医生走了之后才问起张宁远当时的情况。
张宁远如实作答,担心之余更多的是自责,他不住地向赵家父母道歉,伤害到赵鹏,他真的是无心的。
得知事情始末的赵家父母,虽然心痛赵鹏,但是张宁远向来和赵鹏要好,而且平日里性情和善,对长辈更是礼貌有加,这次误伤多半也是无心。况且看他现在一脸的内疚,想必心里也不好受,也就不再责怪他了。
而另一边,一放学就上离开学校,急着去看赵鹏的暖暖,却在学校门口被穆子瑜拦住了。
“夏暖暖,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看着脸色阴沉,态度不怎么友善的穆子瑜,暖暖也没有心思跟她客套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用力甩开她的手,自顾往前走。
不料穆子瑜上前一步,再次强行拉住她的手臂,力气之大,疼得暖暖倒吸一口凉气。来往的人频频注目,暖暖脸皮薄,见穆子瑜不依不饶的架势,只好说道:
“明天放学后来画室找我,有什么话我们一次说清楚!”
匆匆来到医院,暖暖一进门,便看到了赵鹏和张宁远在说话,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到他没事,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松一口气,她走到他身边,张宁远知趣地离开,留下他们二人。
毫无防备地,赵鹏伸手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发间,闻着熟悉的味道,赵鹏轻轻开口,却只叫她的名字:
“暖暖,暖暖.”
暖暖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听着刚才熟悉的语气,这种熟悉的感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心突然剧烈地跳动着,
“赵鹏,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我了对不对!!”
赵鹏用力抱紧她,嗯了一声,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就在这时,门外的张宁远忽然轻咳了声,本来抱在一起的两人迅速分开,只见赵家父母带了饭菜回来了,天色已晚,暖暖他们也不便再逗留,便和张宁远一起离开。
第二天放学后,暖暖如约一个人在画室等穆子瑜。然而,当穆子瑜来的时候,身后却是跟了三名陌生的女生。
暖暖微微皱了眉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四人进门后就把门窗全部关紧,拉上了窗帘。暖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穆子瑜,你想干什么?”
穆子瑜冷笑着慢慢走近,忽然伸出手捏住暖暖的下巴,长长的指甲扎到肉里,微微地渗出血来。
“夏暖暖,我本不想做得这么绝,这都是你逼我的!”
暖暖定定地看着她,说道:“今天你敢动我分毫,就休想与赵鹏再有半点交集。我本念着你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也是可怜,不想为难你,想着时间长了你自会想通。若是今日你决意要教训我,便要作好与赵鹏翻脸的准备!”
穆子瑜听了,脸色煞白,说话也没了底气,
“你,你凭什么就认定,赵鹏他不会喜欢我,他甚至为了保护我,不惜被那些人打成重伤,夏暖暖,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赵鹏他就非你不可了!!!”
越说越激动,穆子瑜伸手,一巴掌打在暖暖脸上,啪的一声,暖暖被打得后退几步,不料撞到了摆道具用的桌子上,桌上的玻璃水杯摔在地上,伴随着破碎的声音,暖暖身体失去平衡,背朝下,尖叫出声,直直地摔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
所幸冬天,暖暖穿得厚实,碎片并未能穿透大衣,但是她跌倒时本能地以手撑地,如今白皙的掌心嵌满了玻璃碎片,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色羽绒服。
看着她手上触目惊心的红,穆子瑜和另外三名女生也有点吓坏了,愣愣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暖暖早已疼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夏阳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姐!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了!姐!”
刚才他上楼的时候,就听到画室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接着听到了尖叫声,觉得声音有点熟悉,他便快步走来,发现姐姐常用的画室竟门窗紧闭,他心里一慌。
用尽全力一脚把门踢开,夏阳看到了跌在地上脸色发白的姐姐,右手掌心满是鲜血,玻璃碎片扎在白皙的皮肤上,有点刺痛了他的眼睛。看着一旁站着惊恐地看着他的穆子瑜,夏阳想都没想,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过去扶起疼得说不出话来的姐姐,夏阳瞪着屋里余下的四人,冷冷地说:
“你们知不知道一双手对一位画者来说有多重要?若我姐因此有任何闪失,我一定会让你们加倍奉还的!”背起暖暖,快步到医务室。
校医为暖暖取出了碎片,暖暖疼得眼睛都布满了血丝,夏阳怕她受不住,便伸出手,让她咬住自己的手臂。清理了伤口,止了血,校医建议他们去医院做细致的处理。
接到夏阳电话后马上赶来的张宁远,看到暖暖毫无血色的脸,再看看夏阳冰冷的眼神,眉头皱得死紧。
夏阳看着窗外,目光没有温度,他冷冷地开口:“姐,我不会放过她们的。”
张宁远已经知道了事情大概,暗暗握紧了拳,心里有一股气无处发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拍拍夏阳的肩,轻声说:
“阳阳,现在送你姐到医院要紧,这件事日后再说,我会想办法处理的。”马
的征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