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白初内心嘶吼着,面上,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掉。
‘不要哭了。’肖廷岩站在她身旁,看着年白初这般他心底也挺不是滋味。两个人明明爱的无法自控却又互相折磨的遍体凌伤,人呐,就是纠结的生物。
年白初摇摇头,抬起遍布泪痕的脸,‘你。。你说他撞上护栏,是真是假。’
‘你说呢,不然他为什么在ICU?’
车祸紧急手术,程景脑部受到撞击幸好抢救及时,通过一天一夜的手术把脑淤血清的差不多了。
医生也说他现在本身没有大碍,只是心跳一直微弱,人也是说什么都不肯醒来。
‘你们是不是吵了一架。’肖廷岩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眼镜。就算吵架,程景也不会开车去自残吧,这次,闹得有些严重了。
年白初迷茫抬头,一点点去回忆那天的事情,他好像,是发脾气了,是什么原因.。。年白初死死回忆着,可那天她发了高烧,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也都记不太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程景就把满桌的酒瓶打碎了,留下了一句话,就走了…说了什么呢…为什么自己,回想起来,心会撕裂般疼痛啊…
满回忆宛如黑白相胶,她看不清相胶中人的模样,但她凭直觉,知道那个人是程景,她最熟悉的程景…
背影…程景的背影…是…落寞?…不…不是…是什么…
年白初捂着发疼的胸口蹲下,这时肖廷岩才发现她的伤口裂开,染得脚上是刺眼的鲜血。
肖廷岩急忙上前去蹲下身去查看她的伤势,年白初好歹是戚戚的姐姐,万一戚戚说他没把她照顾好朝他撒泼怎么办…
年白初任由肖廷岩检查伤势的动作,整个人像瘫痪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了,那个背影,代表的是绝望…
程景,你是绝望了是吗…对我,绝望了吗…。
我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这般对自己…
像是大脑故意避开那段记忆,无论年白初怎么吃力的去回忆,回答她的只有大脑剧烈的疼痛。
程景冲出去之前留下的话,到底是什么…
看不清脸,只有那淡淡的嘴型若隐若现…
‘我…践踏…’年白初只看出了寥寥几字,大脑却又开始抽一般疼痛。
这一次,年白初直接疼晕了过去。
肖廷岩急忙叫人,把年白初背回了病房,让依旧站在原地的何濯染帮忙。
何濯染也顾不得什么心情沉不沉重了,焦急的和肖廷岩一同把年白初放到床上然后叫医生。
年白初再次醒来时,穿着白大褂的老爷爷医生站在床头,和肖廷岩还有何濯染说着话,只不过这次肖廷岩身边多了个赶到医院的年戚戚。
‘看症状,病人的大脑记忆中枢是有意不想去回忆那天的事情,也就是病人自己本身并不想去面对那个情景,或者说是不相信。
年白初听着,苦笑一声,也许自己是真的不信的,不相信程景背影的绝望,不相信他会那么失控的摧残自己身体。
‘小初姐?你醒啦。’年戚戚余光瞟到病床上的年白初已经有了动作。
‘嗯。’年白初淡淡笑了一下,但脸色蜡黄,不像以前那么白皙红润,笑起来,有一点淡淡的凄凉。
年戚戚一见到她醒来,有些激动,相应的,就有些聒噪,‘小初姐,我就回家一个澡换身衣服,让廷岩照顾好你,没想到他居然任由你跑出病房还把伤口扯到了。真是不中用…’
还没说完,就被年白初出声制止,‘是我的问题,不怪他。’
‘医生,我的潜意识是不愿意去回忆起那件事是吗。’年白初半躺起身,问医生。
‘是。不过回忆不起来,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医生和蔼笑道,‘有些时候,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她想记起来,只要是有关程景的事,哪怕痛的撕心裂肺也不愿意去忘记。
践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