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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哥哥

清卓扒开稻草,穆寅整个人缩在里面,瑟缩发抖。“穆寅。”

“姐姐。”在他的眼前,清卓身影模糊,他虚弱的道。

“我拿来了干净的衣服,你快换上。”清卓沉声道。手按在他额头上,还好,不是很烫。现在是半夜,前世她除了永丰村,就没去过其他地方,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大夫。

穆寅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清卓将他扶了出来。

姐弟俩借着月色,来到村子里的一条小溪处。流水潺潺,清卓让穆寅在溪边躺下,从收拾出来的包裹里找出一件衣服,撕拉出一截布来,浸到溪水里,拧干覆在穆寅的额头上。又把包裹里的衣服全盖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她架好柴火,翻墙回到家中,从厨房拿来一口锅和生姜,盛水烧开。姜茶凉了一会,变得半温,叫醒穆寅让他喝下。

姜茶喝下不久,穆寅身上开始发汗,烧逐渐退了。

月落乌啼,鸟鸣喈喈。清卓只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去看穆寅。

穆寅病刚好,嘴唇有些发白,脸上也没什么血色。

树上,飞来五只麻雀,叽叽喳喳,清灵悦耳。

清卓随手捡了五块石头,自言自语道:“我得给穆寅补一下身子,对不起了。”周嬷嬷走后,她和弟弟饱一顿饿一顿,经常吃不饱,肉腥更是没沾过。穆寅和她都瘦了一大圈。

在特种小队里,她担任狙击手和弓箭手。眼下她没有弓箭和手枪,只有路边普普通通的小石子,不过,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一颗石子扔出去,砸中了一只。又一颗石子扔出去,砸中了飞起来的一只。第三颗扔出去,又砸中了飞到半空的一只。另外两只已经飞出一段距离。她扔掉手里剩下的两颗石子,略叹了一口气。“要是有弓弩或者高精狙就好了。”

她参照叫化鸡的做法,将三只麻雀放到溪水里洗干净,拔掉羽毛,涂上黄泥、柴草,放进火里烤。

火滋滋燃烧着,不一会,黄泥表层已经烤焦了。

她用木棍将它从火堆里拔出来,拿石头敲碎,肉香飘了出来。

“好香啊。”穆寅闻着香味醒了过来。“姐,你在做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烤麻雀。”

“能吃吗,我们家里可是一点猪油也没有。”

清卓拿起一只烤的焦黄的麻雀,递给他。“你吃吃看。”

穆寅咬了一口。“好好吃啊!不放调料也能这么好吃。”不一会,他狼吞虎咽,就把一只烤麻雀给吃完了。

他眼睛看着剩下的两只,犹豫了一下,道:“姐,我吃饱了。”

清卓明白他心中所想,暗暗感叹弟弟的懂事:“你不用担心我饿肚子,这小溪经常会有一些麻雀飞来,我再捉几只来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就有两只麻雀飞来。“你看着。”她捡起路边的石头,砸了过去。

一砸一个准。

“姐姐好利害!”

清卓过去捡起两只麻雀,笑道:“你还要吃吗?”

“要!”

清卓轻笑了一下。

清卓又拿起一只烤好的麻雀,问道:“姐姐,我们不回村子吗?”

“不回。永平候乃是封疆大吏,我们还活着的消息如果传出去一星半点,很可能就会走漏消息。那我们就危险了。”

他放下手里的烤麻雀,茫然的道:“我们以后去哪?”

“我们先穿过这座山,看情况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还有,以后你就叫我哥哥,不要再叫我姐姐。”

“嗯?”

“女儿身多有不便。而且我们出去万一遇上永平候府的人,他们也联想不到我们的身份。”

“嗯,我听姐姐的。”

休息了一下,他们便上路。

山路上,清卓爬到一颗十米高的大树上,查看四周,然后又爬了下来,身形矫捷,利落的下地。永平候府的人也上山了,虽然和他们走的是不同的山头,但山连着山,指不定他们就会逃到这里。而且,山上有时也有猛兽出没,她必须小心谨慎。这是特种兵训练培养出的习惯,行动前,先查看清楚状况。

穆寅悬着的心这下落地,埋怨起来:“姐,你这样太危险了。”

“我的身手这么好,你怕什么!”清卓不以为然道。在特种小队时,徒手攀爬可是常规课目。她现在的身体太弱,不如在特种小队时,不然,十米的大树算什么。等安定下来,她一定要将自己的身体重新锻炼起来。

“姐!”穆寅瞪眼。

“我说了,要叫我哥哥。”清卓纠正道。

“这里又没有别人。”

“就算是只有我们姐弟俩个,你也要时刻注意。不然,有外人时,你可能就会脱口而出。”清卓一边说着,一边捡起路上的石头。又打了三只麻雀。清卓过去捡了,装进包裹里。

在大锦,麻雀被认为能壮阳,村里的猎户有时就会打一些来拿到村外去卖。

这一路上,她看到麻雀就打下来,装进包裹里。上山时,她们背着一个包裹,可现在却是一人一个。装麻雀的那个包裹鼓鼓囊囊,出了山能卖一些钱。

“嗯。”穆寅低下头,有些沮丧。

“怎么了?”

“我想爹娘了。”穆寅拭掉眼角的泪花。

清旧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看着远方,右手一分分的握紧。“一切都会好的。”

姐弟二人一路沉默,走到山顶。一座繁华的县府映入眼帘。八街九陌,人走在街道上就像蚂蚁一样小。

原来,永丰村离县城并不是很远。

一路平安无事。日落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县城外的一处破庙。

他们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脚上都起了泡。

进了破庙,他们看到了一群乞丐。

乞丐们看到他们,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立刻瞪过来。“哪里来的小家伙,这里是大爷的地盘,给我滚!”

其他乞丐也齐声喝骂。

清卓无视他们的喝骂,和穆寅径直走了进去。

高大乞丐噌的一声站起来,大手向清卓抓来。“我叫你们滚,你们没听到吗?”

清卓身子一矮,头撞在高大乞丐的腰腹上。

高大乞丐身体直接向后仰去,倒在地上。“你!”满脸怒容,就要起身。可他却动不了。他大惊:“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清卓冰冷的看着他。她从小学习武术,更学习过神奇的点穴手。现实中的点穴虽然没有武侠小说里那般神奇,可点中敌人的穴道,让敌人几个小时都动不了还是可以的。

“大哥!”另外几个乞丐走上前。其中一个矮小瘦削的乞丐指着清卓怒问道:“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不过就是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几个时辰不能动而已。”

穆寅惊愕吃惊,点穴?姐姐什么时候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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