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不过清晨,她便被喧闹的众人吵醒了。
磨磨蹭蹭地从屋子里出来,发现大厅中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便缓缓下楼,坐到了闫牧一旁。
叫小二新拿了副碗筷,便低头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一桌人诧异的目光。
“老大,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闫牧终是憋不住的主,直接便问。
“嗯?”她还在神游天外,一时之间魂还没找回来。
“哦。”她看了众人一眼,又低下头,吃了两口菜,才停住,众人均是诧异不解地大眼瞪小眼。
“昨天,睡多了。”这才反应过来的可昕,说完,又伸出了筷子,继续吃早饭。
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从一到客栈,她可是就跑到屋子里去睡了,自然睡的时间不短。
不过闫牧依旧满脸诧异地想着,老大不是一向不管什么情况都能睡的着的吗?不过多个半天,根本就跟平时完全不够看的啊?不过他倒是再没问什么。
因为众人已经继续开始聊,今天准备要做的事。
终于不用训练了,而且两个带队的先生一大早,便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所以众人都兴奋异常,谈论着要去哪里大闹一场。
小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便一甩毛巾,侃侃而谈:“要说这狂战城,最出名的自然是斗场了,不过各位既然是来参加大比的,倒不用急着看。”说完又思索了一下。
“剩下的就只有,东城金银坊的赌场,西城壶里山的瓜果,南城轻音街的夜市,北城烟云楼的姑娘。似乎是传言中的四大城宝?”百事通随口接道。
“对对对,这位客官看来对咱们这里还是很熟的,我就不在这打扰了。”小二说着便退了下去。
“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虽然这么说,百事通却是丝毫不加掩饰地眉眼高扬,喜不自胜。
“瓜果随意寻个人便可买到,自是不用特地跑一趟,而且要说最出名的可是那些小吃,即便很便宜,倒是一般地方吃不到的。”江上玉竟难得的搭话了。
“夜市想来现在是去不成的,不过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本地的一些特有的小玩意儿和吃食,倒还是很不错的,有机会倒是一定不能错过。”说着,他还转头看了窗外明媚的阳光。
“至于,烟云楼,想来说不定可以在那里遇到先生,我可是不想添那顿饭前。”说完,他状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就去赌场。”闫牧一个拍案而起,就这么决定了。
可昕也不由得抬头看了闫牧一眼,重新扶正自己的碗,想着要不要以后帮他管着钱,不过想来他那个富商爹爹,也是不在乎这点钱的吧。
众人匆匆吃完了饭,意气风发地准备出门。
“老大,你不去吗?”已经走到门口的闫牧,发现老大依旧在桌子那儿,不急不慌地整理好碗筷。
“我就不去了,再去补会儿觉。你们好好玩吧。”说着,她便起身上了楼。
不过大家对这样的她,早已经在这一路上习以为常了,完全没有丝毫在意。
江上玉熟络地带着众人出门去玩了。
百事通颓丧地在后面跟着,一脸的郁闷,怎么他比自己了解的还要清楚呢?
所有人都跑出去玩了,毕竟匆忙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大家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自然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回到屋中的她,也是有些无聊,便带了些碎银,出了门,想着买点儿东西,给和阙楼的姑娘带回去。
跌跌撞撞的可昕迷路了,竟然真的找到了一个酒肆。
只有一个斜挂着的三角帆,上写着酒字,不知道是因为没有风的缘故,还是因为太过破旧,如果不是走进细看,一般人倒真是发现不了呢。
反正也是走的无聊,便走了进去,说不定能寻到一壶好酒。
老板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留着刺拉拉的络腮胡子,穿着一件粗布短衣,虽有些破旧,倒是洗的颇为干净。
看到有客人来,倒也没有像往日里客栈的那些小二,讨好地笑着上前,依旧站在柜台后面,将账簿放好,这才抬起头,问:“客官,要来点儿什么?”
“来一壶酒。”
老板微微笑了一下,点头应道,便起身走到了后屋。
可昕寻了个靠墙的位子坐下,因为有些偏,而且屋子里窗并不多,所以这边,有些暗。
没过多久,老板便抱出一坛酒来,眼角流露喜爱。
轻轻放下酒坛,不由自主地讲起了,店里的酒,听得出来花费了很多的心思。
许是觉得耽误了客官这么多时间,有些不好意思,便尴尬地停下,示意可昕可以尝尝。
“真香,真是太香了。”
刚不过打开封口,就突然响起这么一声,倒是把老板惊了一跳,不由得抬头望去。
一个闭着眼睛,大呼“真香”,身穿破旧道袍,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不过在迈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下,直接扑倒在地。
因为倒地的姿势实在是太过奇特,老板不由得开怀大笑,可昕转头看到,也不由得扬起嘴角。
突然想到了那个,超级倒霉的厦祀,不知道他究竟被丢在了哪里。
那个奇怪的疯疯癫癫的人,缓缓爬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土。
看到可昕桌子上,摆着的一碗酒,径直走了过去。
在老板呆愣的目光中,一饮而下,大呼一声:“好酒。”
看的出来老板也是爱酒之人,所以听到这个莫名跑来的人如此称赞,倒也不由得乐开了怀。
她也不恼,随手便拿起酒坛又倒了一碗,那个人再次端起酒碗,倒是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大大咧咧地抽出凳子坐下,细细地品了起来。
老板觉得有些不妥,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可昕摇手制止了。
“老板,麻烦再给我拿个酒碗来。”声音古井无波。
老板看两个人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倒是没有什么别扭之感,所以便认为两个人相识,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拿酒碗。
两个人就那么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酒,很快,一大坛子酒,就被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