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恢复了精神的欧阳可昕便把闫牧拖出了学院。
今天起了雾,整个学院都是一片朦胧,向远处看去,犹如矗立云间,有些美丽的不真实。
许是,太累的缘故,大家都还没起,他们顺利地溜下了山。
即便是下雪,商贩们也早早地起来,炊烟袅袅升腾,驱散冬日的寒冷,化作晶莹的水滴,顷刻便再次凝结,如此周而复始,化作琉璃,如能似幽深山洞中的钟乳石一般长留就好了。
欧阳可昕两人闲极无聊地在已经有些热闹的街道上闲逛,顺路还在一家馄饨店吃了早饭。
那家馄饨店的馄饨真不是盖的,本不喜欢吃馄饨的欧阳可昕,被饿的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的闫牧拉到了这个摊子,竟然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闫牧震惊地看着她,不过是一碗馄饨,真的有那么好吃?况且老大不是不吃馄饨的吗?他不过是饿惨了,随便找了一家,本没想到老大也会吃的。
拿起筷子,又尝了尝自己的那碗馄饨,很平常啊,似乎还没有学院的好吃,而且竟然没有肉,这让以肉为食的自己怎么活。
不过欧阳可昕依旧吃的很欢,盯着忙碌的老板娘和老板,竟然笑了。
闫牧一下子明白了,缘来老大看上了老板娘。
不过看到老板娘温柔地为老板擦汗,两个人幸福的样子,闫牧觉得老大似乎没什么机会了。
终于,欧阳可昕吃完了那碗馄饨,闫牧丢下饭钱,立马拉着老大跑走了。
能不跑吗?真亏老大面对,那个老板要吃人的眼光,还能如此淡定地从开摊吃到了收摊。
两个人继续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闲逛。
“我们去青楼逛逛吧。”欧阳可昕突然提议。
闫牧一副就知道的样子。
“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呢。”欧阳可昕自言自语到。
闫牧一脸鄙视地看向欧阳可昕。
欧阳可昕一个爆栗扔了过去,“你小子胆儿肥了是吧。”
好吧,向青楼进军。
好热闹啊,有什么事情呢?这么多人围观,是不是又有英雄救美呢?
竟然遇到了,有人调戏良家妇女。
这怎么能忍,要调戏也是我调戏啊,欧阳可昕摩拳擦掌。
那就派出英雄救美吧。
“木头,上”欧阳可昕大手一挥。
看到这种情况,早已警觉的闫牧没能借助这个推力,冲到人群中。
嘿嘿,老大敢不敢有点儿新意。
“怎么了,你竟然不敢了?”看偷袭不成,欧阳可昕实施激将法。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木头吗?”
“伸张正义会有好事儿发生的哦,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慢慢教你的,因为我是你老大啊。”
“我会告诉你什么事儿,我罩得住的,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吧。”
就在两个人磨磨唧唧的时候,已经有人出手了。
“你看看,出手晚了吧。”欧阳可昕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不过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个熟人。
竟然是玄宇,呵呵。
这才是准备拐卖良家女子的人吧,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既然已经有人救了,也没他们什么事儿了,两个人默默走开。
终于,来到了青楼门口。
“和阙楼”不错的名字,惊高云欲语,和阙别兮。
两个人就这么走进了,五味山最大的青楼。
看到和老-鸨聊的很欢的老大,闫牧不由得怀疑老大的喜好。
就像之前的那个,老板娘虽然长的是不错,可是已经是人妻了好吧,难道老大喜欢成熟的?可是是不是有点儿太成熟了。
欧阳可昕转过头,一个爆栗扔出。
“哇,老大你打我干嘛”闫牧揉着头,皱着脸抱怨道。
“掏钱”欧阳可昕折扇一合,谦然说道。
闫牧无奈地掏出银票。
“给,够了吧”
“哎呦喂,这位小哥儿,你觉得这是头牌儿的价?”看着老-鸨鄙视的甩了甩袖子,以及那不加掩饰贪婪的神情。
闫牧不爽地把手中的银票都丢到了老-鸨的怀里。
凭什么叫老大就是公子,到我就是小哥儿了。
唉,什么时候我也沦为了小厮。
“公子,您楼上请”老-鸨癫狂地扭着跨,走在前面带路。
欧阳可昕折扇一甩,风度翩翩跟了过去。
老大你就装吧,闫牧撇了撇嘴,也是急忙跟了过去,好歹自己掏了那么多钱,不能白扔了。
话说,不过是个青楼有必要装修的这么清雅吗?虽然确实挺好看的,不过怎么可能比得了金碧辉煌呢。闫牧一路在心里磨叨。
“就是这里了”老-鸨委身说道。
“‘月浅阁’倒是不错的名字”欧阳可昕折扇微点,轻赞。
闫牧抬头,字都没有自己写的好看,怪不得老大会夸名字不错,通常老大都是夸字的。
“公子,见笑了,您请进”老-鸨笑得花枝乱颤,轻推开了门。
闫牧一度觉得她那满脸的粉都在簌簌落下。
欧阳可昕抬腿走了进去。
突然打开的门,似是惊扰了屋内的人。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种情况,几个人大眼儿瞪小眼儿。
还是老-鸨先反映过来,不愧是青楼里的“镇店之宝”。
“浅浅,你怎么又带乱七八糟的人回来”老-鸨指着那名女子尖叫道。
刺耳尖锐的声音,吓得闫牧飞快的捂住了耳朵。
楼下的女子们,似乎并未听到般,温柔地安慰着身边的客官。
“不是,警告过你了吗?”
“他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他……”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什么人都当好人,这么多年白教你了……”
两个女人吵得很欢。
欧阳可昕倒是无所谓地靠着门框,看起了热闹。
那个头牌儿倒真是不愧对这一虚名。
清丽淡忧容,细扫蛾眉,蟠龙琉璃簪青丝半绾,及地玉蚕丝薄衫,一动一颦间淡雅夺目。
老-鸨这才发觉冷落了贵客。
“浅浅,总之这次就先这么算了,好好招呼贵客”
“那位公子,本店恕不招待啦”老-鸨朝着一直坐在桌子旁,安静品尝听戏的人说道,看起来锦衣华服长得道貌岸然,看姑娘不知道要花钱的吗?
对方没有动。
欧阳可昕倒是说话了:“相识一场,就一起听曲儿吧”
听到客人这么说,老-鸨虽然还是有些不甘,想了想也没什么吃亏的,“这次,就便宜你小子了,遇到个这么好的公子”。
“公子,那您听曲。”老-鸨说着就俯身离开。
没有老-鸨那厚重的身躯阻挡,站在门口的两人,这才看清,桌旁的那个人。
“诶?你怎么在这儿。”
“好久不见,真是有缘呢。”
阴魂不散,闫牧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