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汝航手中拿着宝梭,生气的转着圈,四处寻找着那个和尚的身影。
但是虽然只不过过了几秒钟的功夫,但是人早就跑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呢!
“上仙,我看见释空大师······不是,是那个和尚。我看见那个和尚被你打伤,抓着魔胎跑了出去。”
邢捕头擦去嘴角渗出血迹,脸上敬佩中带着好奇的神色,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来到宫汝航的身边。
之前逃走的百姓和闲汉们看见似乎没什么动静了,也就都小心的聚拢到衙门外,害怕的向里面张望着。
“哼!”
宫汝航不满的哼了一声,手一翻,手上的宝梭消失不见。
“算他跑的快,不过他挨了我一记透心钉,估计应该也活不了了。喂,那个捕快,你知道他的老窝在哪里吗?我去收了他,庙里的财宝到时候就都赏给你了。”宫汝航虽然没有独自出过门,但又不是说她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听见宫汝航说的话,还没有等邢捕头开口回答,公堂外面马上就有一个汉子跳着脚的张嘴大声喊。一旁看热闹的罗平看了一眼,原来是整件事情的起点,那个在茶馆中传闲话的老胡,也被人称做胡咧咧的闲汉。
“你知道?快,带路!”听见有人抢答,宫汝航马上走出公堂,一脸的桀骜。
第一次出门就能够一个人打到一个魔,此时宫汝航觉得自己简直都可以反上天宫了。满腹的欣喜让她想要立刻找到逃走的那个魔僧,好让自己大发神威,除掉魔头。
“等等,大仙!我们也知道啊!”
要钱不要命的人不仅老胡一个,宫汝航的存在让其他的百姓也都有了发一笔横财的想法。
一脸兴奋的宫汝航在老胡等人的带领下兴致冲冲的出去了,后面的邢捕头把刀插入刀鞘中,狠狠地咳嗽两下,吐出一口血,瞪了公堂两旁逃走的衙役一眼。
“留下两个人保护大人,剩下的人带上武器跟我一起去洞佛寺除妖。”
邢捕头向吴县令拱手后,带着人也马上跟着宫汝航走了。眨眼之间公堂内外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站在公堂外面的罗平看着这一切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原来还只是个小丫头啊!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吴县令坐在法案后面看着公堂上剩下的人,默然不做声。
他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
对于他来说,突然之间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出现了一堆神仙妖魔,而且还打了起来。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小县令,自己应该怎么办!
不过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也说不过去。吴县令只能从法案后面走了出来,来到瘫坐在地上的周老爷、周夫人身边,低声说一句节哀顺变。
周老爷与周夫人并不知道魔胎其实是被罗平从周玲儿体内赶出去的。周玲儿布阵施法,他们夫妇二人自然只能先躲到一边去。
随后魔胎出现;宫汝航与邢捕头动手攻击魔胎;释空偷袭,宫汝航陷入危险,没想到宫汝航紧接着就绝地反击,大展神威的祭出透心钉打伤释空;随后释空受伤带着魔胎逃走,宫汝航意气风发在老胡与邢捕头等人带领下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这一切也只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没了宫汝航的法力,地上的法阵消失不见,阻隔外人的法力也随即消失,周老爷二人才能走近自己的女儿。
周玲儿平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紧闭双眼一动不动,也看不到胸口的起伏,看起来就和死了一模一样。
“我的儿呀!”
周夫人哀嚎了一声,哭着扑了过去,抬手把女儿抱入怀中,脸上泪如雨下。
周老爷也神色哀伤,缓缓的蹲了下来,颤抖的伸出手摸着自己女儿的头发,昏黄的老眼中淌着眼泪,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来。
随着魔胎离开周小姐的体内,周小姐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老下来,头发从根部开始变白,脸上也开始出现了皱纹,原本光滑紧致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粗糙。
周家的管家周福也走上了公堂,跪在一旁。他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除了不停的哭泣什么也做不到。
刚才还喧闹不已公堂转眼间就安静了下了,这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这悲惨的一家人。
“周老爷、周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还请二位节哀顺变。”吴县令站在一旁低声的说道。
周家一家人谁也没有抬头,就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
周家人能说些什么,要恨吴县令吗?可吴县令从头到尾也没有做什么,他只是秉公执法,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整个镇上百姓的安全。
恨邢捕头?更犯不上。恨那个该死的贼和尚?是应该恨,可自己一家又能做到什么呢,那是一个能飞天入地的妖怪,自己家人能拿他怎么样。
骂,也只能骂这个贼老天,自己一家人一直以做善事为立家之本,可是为什么好人没好报!?
“小桃,你在附身的时候是应该呼吸的。”
就在周家一家人满腔愤怒悲苦的咒骂着老天时,一个人以无奈的口吻说的一句话传入到他们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