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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台少女

莫离当然不是星域人。他真正的故乡是位于地球中央的那个国家。

但也不能直接就说莫离是“地球”人。

因为,界定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除了肉体还有“记忆”这种东西。它决定了你的处事方针甚至是思考方式。

就好像不能说你的克隆体和你是同一个人一样。

莫离就属于这种情况。他只是模模糊糊的拥有着他或许用“前世”称呼更好一点的,在地球所学习到的,很少的一部分知识。

除此之外生平经历却是一概不知。

……但是,总觉得,“前世”他在临死前为什么有着那么浓烈的不甘呢?

莫离再次打量着少女——

长长的黑发垂到了腰间。眼瞳绯红,就好似将夕阳本身,直接收入了眼中。

她知晓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是什么用意?抑或仅仅只是发现了自己的破绽,来诈自己?莫离心中暗忖,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不管怎样,没必要让这个来历不明诡异的少女知道自己的底细。

“当然不是。这里是圣灵界,我来自红尘界。”

就这样掩饰一下。星域分为九界,称为位面或许更合适一点。位面与位面之间只有每月中旬方能互通,这样说也没什么错。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哦。莫离同学。”千羽步步紧逼。“你来的地方,是叫“地球”。像你这样的人,是被叫做穿越者没错吧。”

穿越者吗?或许是吧。

再一次的,少女的嘴角扬了起来。

神秘的微笑如同冰一般寒冷,就像径直地——和日落的世界同调了一般。

“我可以告诉你回地球的方法哦。作为交换,你要向我介绍那边的情况。”

“九界有地球这一界吗?”莫离莫名有些烦躁,转过身去。这家伙从哪知道这么多东西?“我来自红尘界。另外,如果还打算玩这种扮脸游戏,那么抱歉大小姐,我要失陪了。”

说着莫离正要离开,肩膀却被人从后方紧紧按住。

千羽不知何时跑到莫离背后。「请等一下。」

“怎、怎么了?”

“我很好奇。”

千羽的脸贴得出乎意料地近。绯红瞳孔里倒映出莫离的面容。逼得莫离的身子随之后仰。

莫离有点慌张。“那又怎样?我并不知道你嘴里所说的地球是什么意思。”

“真是个让人扫兴的家伙。”千羽与莫离对视了片刻,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色。“嘛,反正我也没指望第一次见面就能打探出来就是了。”

此时——太阳的身躯已有一大半,向着绵延不绝的山脊对面,沉了下去。

呜咽的晚霞仅留下了一抹赤红。

——距离四周被黑暗支配,或许已经不到十分钟了吧。

“那么再会了。”少女优雅地说着,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啊,莫离,刚刚我的姐姐一定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吧。”

少女再次睁开红瞳之后,变得满脸歉意。身边的气场也由压迫变成清纯纤弱。

“真的很抱歉呢。没想到姐姐刚才会突然出现。”少女鞠了一个近乎九十度的躬,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女虽然身材纤弱,却有着很不错的身材。头发被红色遍染。在暮色的包裹下,黑与红的渐变神秘地闪着光辉。

“没事。另外,我应该怎么称呼,现在的你?”莫离试探性地回了一句。谁知道这家伙现在是不是在演戏来套自己话。

“我叫一羽哦。刚才是我的姐姐,名叫千羽。”一羽似乎仍沉浸在歉意中无法自拔,眼中也慢慢堆上了一层雾气。“真是的,明明都跟姐姐说了,莫离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人。总是在这种时候欺负我。”

就这样,一羽眼中雾气越来越浓,眼看就要哭出来了。莫离刚想找点话题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少女却迎面扑进自己怀里。

..没错,就是扑,如若不是莫离在魔力无法增长之后每晚都练习剑术,恐怕直接就被一羽的怪力所推到了。

“我好想你啊,莫离。”一羽在莫离耳旁喃喃道。

刚才是千羽,现在是一羽。人格分裂么?但自己记忆中并没有这名少女。莫离心里暗道,却也没有推开一羽。只是默默感受着一羽柔软的身躯,发丝拂过鼻尖,带来淡淡的清香。

总觉得这一幕……好熟悉。于是不由自主的,莫离说出了那句话——

“喂,姑娘,你的肋骨咯疼我了。”

“噗。”一羽推开莫离,擦着眼泪笑了起来。“真是的,你还是那么爱耍贫嘴。”

“但是现在绝对不可能了哦,不信你试试看。”一羽双手捉住莫离右手,缓慢,却又不容抗拒地向自己左胸按去。

莫离脑子一瞬间当机,这诡异的发展是闹哪样?自己真的……又失忆了么?。

“这里好歹也是学院,你们两个小年轻就这样打情骂哨真的好吗?”突然间,天台另一侧传来一阵风元素波动,光线扭曲折射又纷纷聚拢。一个左胸别着一枚精致微小、青与红交聚的五芒星状胸针,嘴叼着香烟,雍容散懒的紫发美妇浮现了在那里。

高级风系魔法。风之幻界。通过控制压缩空气折射光线来隐藏某个物体的效果,实战中往往被用来隐藏自身的武器。但能用其隐藏自己整个身躯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而像她那样,释放起来羚羊挂角,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莫离自己也认得,就是眼前的紫发美妇。

四年前将自己引荐进学院的人——圣灵学院院长,岚露斯。

“妈妈,你怎么来了……”一羽害羞的松开了莫离的右手。

“呋……让你和他呆在一起我怎么放心的下。”岚露斯吐出一口香烟,缓缓地于空中向前踏出一步。一步之后,岚露斯已经跨越数步的距离浮于两人面前。

这绝对不是瞬移。当然那一步也绝不仅仅只是普通的一步。

隐约间,莫离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空间法则”的边缘。一时间不由得失神。

归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已被黑暗包围,夜的寂静支配了万物。

莫离调整着混乱的呼吸,终于恢复了自我,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红瞳少女一羽,正用浸过水的手帕细心地擦拭着自己的额头,美妇岚露丝站在一旁一脸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少女体香,头下一片舒适柔软。

真是温柔的美少女啊。莫离枕着一羽的膝枕,这样想着。

如果不是看到了刚才千羽那种状态的话。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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