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青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马程记的卷宗,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似乎局里的人都已走光,到处静寂寂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合上卷宗准备离开,突然办公室大门“咔嚓”一下,居然开了。他记得怕人打扰,特地从里面锁了门,怎么会突然开了呢?
然而门就开了,却没有人进,只见一把一米多长的大宝剑凌空飞进,锋利的剑尖直指张木青的面门。
张木青吓得直往后退,可是剑尖到得张木青的面前突然停住了。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剑忽然竖起来,化作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只见他恐怖之极,张着血琳琳的大嘴阴测测地笑道:“张木青,你接了剑人案,你死定了……哈哈哈……”
张木青一惊吓,立即从桌上抬起头来,发现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他揉揉眼睛,卷宗已被看了一大半。只记得饭后他一直在看卷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竟一无所知。他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便合上卷宗,想出去走走,忽然电话响了。
张木青拿起来一看是铁完山打来的,便接了。只听铁完山焦急地道:“张组长你现在在哪儿?”
张木青道:“我在办公室里。”
铁完山道:“那你快带人到池阳路万国别墅五十八号,顺达实业总裁方顺昌也被暗杀,杀人手法与肖旅极其相似,估计又是剑人所为。”
张木青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一案未解又起一案,这个剑人到底是谁?他立即穿起警衣,带上证件,别好手枪。刚要出门,就见小于和小莉边说边笑地回来。张木青立即道:“快快和我出车,又有新情况了。”
小于见他急的样子道:“又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张木青道:“没时间解释了,小于你去叫上徐医师,我在车上等你!”
小于就去找徐耀祖医师,张木青则和吴小莉来到局门口的停车场。
刚到停车场,就见A组的警车呼啸而来,停在一边,门开了,A组队员张若水、郑勇二人押着一个女人下了车。张木青不经意间一看,那女的居然是黄菊秀,此时她穿着黄色线衣,头发散乱,双手带着镣铐,显是被抓回来的。
张木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便上前问道:“你们怎么……把她抓回来了?”
张若水是女队员,三十多岁,神情有点傲,便道:“我们抓她与你什么相干?何必多管闲事。”
吴小莉见她对张木青不敬,不乐意了道:“张大姐,这是什么话,这洛龙河的案子本来就是我们张组长查的,你们查不出剑人案,才换过去的。怎么,现在问一问又碍着你们事了?”
张若水被她呛得脸上煞白,说不出话来。
忽然背后有个声音道:“我们抓她回来是因为有确凿证据证明她就是杀害罗山的凶手。”
张木青向后一看,就见马程走了过来,满面春风的神情。
张木青苦笑了道:“马组长,你真是兵贵神速啊,接案不到一天,就抓出凶手了。”
马程道:“其实这都是你的功劳,我们在你带回来的一块石头上发现了她的DNA样本,而那上面的血迹就是死者的,这足以说明黄菊秀趁罗山不备,突施杀手,造成罗山死亡。”
此时黄菊秀虽被押,但仍哈哈哈笑道:“呸,你们什么警察,欺名钓誉。我根本就没去过洛龙河,何来杀人?”
马程道:“去没去过,有证据作证,不容你狡辩。”
张木青忙道:“马组长,可能有什么误会,你看她这样会是杀人凶手吗?”
马程道:“张组长,你也是办案的老手,什么人没见过。像这种人就是善于伪装。……好了,相信不久后,就会真相大白的。”
边说边命张若水和郑勇将黄菊秀连拉带拖地带进警局。
吴小莉叹道:“想不到,一个老师也会为钱谋杀亲夫,这实在太可怕了。”
张木青看到黄菊秀被带走,又回头看他的神情总觉得她在自己的心里是那么的熟悉,不但觉得熟悉,而且还能感受到她此时愤怒的心情,只得想了想道:“我不相信她会是凶手,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正说着,小于和徐耀祖来了。四人匆忙上了车,小于驾车。在路上,张木青将此行的目的说了一下,众人都大惊失色。
吴小莉道:“这剑人太厉害了,杀的都是市里有权有钱的人,一定是个仇富心很强的人。”
小于道:“他妈的,他杀人可折腾了我们,两起大案,还不把我们累死。”
吴小莉道:“谁让你当警察啊,怕累就别上班。”
小于道:“我好男不和女斗,再者说,我也赢不了,你在这里是有靠山的,对吧?”说着拿眼睛看着张木青。张木青知道是在说自己是吴小莉的靠山,便也不去理他。
吴小莉怒道:“不许你胡说八道!”
小于见她怒眉上挑,只得笑笑,便不敢说了。
张木青道:“你们别斗嘴了,说说调查的怎么样了?”
吴小莉道:“都调查过了,肖文河没有作案时间,那个阿碧只是被拐卖来卖身的**,没什么靠山,当时穿睡衣进出,藏不了大宝剑。这一点马程没有查错。”
张木青道:“我想也是,现在剑人又杀了方顺昌,这是肖文河和阿碧所做不到的。”
小于又骂道:“什么剑人,我看就是贱人,搞这么多事,等抓住他,得好好修理修理他。”
在一边的徐耀祖道:“我看着剑人不错,杀的都是大富大贵的人,这种人啊,残暴不仁,杀杀他们,还给社会除害。”
说话间,车子已到池阳路万国别墅,只见大门已被警察封闭,拉了封条。张木青等人走过来,向执事警察出示了证件,就向里走。走到五十八号门前,就见铁完山从里面出来道:“快去看看吧,惨不忍睹啊。”
张木青道:“局长,究竟怎么回事?”
铁完山道:“两点四十报的警,我一知情就派人过来封锁现场,查看了一下,发现死状和肖旅如出一辙,就打电话叫你来了。”
说话间二人走进别墅。方顺昌是巢湖市最有钱的企业家,所以生活奢华。这一套私人别墅分上下两层,面积巨大,豪华房间众多。他的私人房间是靠东面朝池阳湖的那一间。
张木青和铁完山走进房间,顿时血腥味扑鼻。张木青首先看见荷花鎏金双人豪华大床上,横躺着一个四十多岁身材有点胖的人,穿着睡衣,胸口一道剑孔,鲜血从剑孔流出,流到床上,顺流到地毯之上,此时血液早已凝固。死者两臂张开,两手微向里凹,嘴巴张开,眼睛和瞳孔张大,其形象异常恐怖。
张木青向四周一看,发现窗上有机钢玻璃被砸碎,碎玻璃堆了一地,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似乎什么都没动过,茶杯、烟灰缸、被子,都正常的放着。张木青再一看,赫然发现离死者两三米外的一面白墙上用血写了两个字“剑人”,字迹消瘦,入墙有刻痕,应该是剑等利器蘸血所写。
铁完山道:“报案人是方顺昌的夫人何贞。她发现方顺昌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都呆在房里不出来,很感反常,敲门也不应,电话又打不通,就找来他的保镖一道砸窗而入,这才发现方顺昌已死,遂向我们警局报案。”
张木青道:“局长,您是见多识广的人,你猜这种情形是怎么造成的?”
铁完山道:“不好说,每个案子都有他的特殊性,同是密室被剑杀,肖旅是面朝门,而这方顺昌则是面对墙,要说是一个人所为,为何他们的着力点又都不同呢?”
张木青再一次看向死者,忽然道:“奇怪啊,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