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真的打算让他们拿十万块钱去赌石吗？”郭成父亲看着那边已经在和摊主交涉的小屁孩，一脸肉疼地说道。
“没关系，本来也是不义之财。”郭成耸着肩膀说道，之所以如此不在乎，一来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二来也是想让三个小伙伴开心一下，他们一路冒着巨大风险跟着自己，总得让他们玩个开心吧。
不过为了防止被骗，郭成和父亲等人跟在他们身边。
黄小利还真是‘财大气粗’，找了一个石头最多的摊子，直接把钱扔了过去，拿出在网吧里买可乐和泡面的豪气，道：“我要买石头。”
这个摊主不同于之前那个，长相有些猥琐，两排黄牙在阳光下发射出夺目的光芒。特别是小胖子把钱给他的时候，差点没把门牙笑掉。
在老槐庄，并不是所有摊主都像第一个摊主那般沉默严厉，其中也有偷奸耍滑之辈。这个黄板牙摊主就是此类人，别看他的摊子上石头最多，但出翡翠的几率很低，有很多石头都是从摊主拿来滥竽充数的废石。
所谓废石，并不是说石头里一定没有翡翠，而是几率很低。打个比方，有一块上百斤的巨石，将里面的翡翠开采后，留下的废料能有数十斤。这些废料已经很难开出翡翠，就是废石。
而黄板牙摊主，就是把这些别人不要的废石捡回来，回家稍微做做旧，让人看不出开切开的痕迹，摆在摊子上继续出售。
所以很多老手，看到哪个摊位上的石头最多，都会下意识地避开。特别是黄板牙这种摊主，一看就是偷家耍滑之辈，卖废石的可能性很大。
黄板牙也知道这点，但他不在乎，他的目标是那些不懂行的新手。还别说，往年的赌石交易，凭着量大价低的优势，真让他赚了不少钱。
今天是赌石交易的第一天，黄板牙摊主蹲了大半天都没见人来，正心灰意冷呢，突然见几个小家伙跑来，还带着大量现金，当即心花怒放，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干一场。
“怎么卖？”郭成和父亲几人赶到，看着摊子上林林总总的上百块石头，有些诧异地问道。说起来也算他们倒霉，一群人老少全是第一次来这种赌石的地方，新人的不能再新人。
听到问价，黄板牙摊主强压下心中激动，淡然道：“本摊位石头统一按三百块每斤出售，谢绝还价。”
“一斤三百块。”郭成想起自己之前买的那块，七八斤就要三千块钱，显然这里便宜点。
当黄小利他们听说这里的东西便宜，更加坚信要在这里买了。小胖子无疑是比较沉不住气的，首当其冲地选了十几块石头，加起来起码有五十多斤。赵盈盈和范高天也都选了几块，正好凑够一百斤。
一下子三万块进账，摊主也是喜笑颜开，破天荒地在结账时送了黄小利一块小石头，当然，是废石。
那些在老槐庄转悠的商人和散户，看到这边几个小孩选了一堆石头，再加上之前郭成父子和珠宝商人的闹剧已经传开，此时都围了上来。
“嘿，真让孩子赌石啊。”
“可不是吗，拿钱不当钱啊。”
“不过来这种摊位赌石的，绝对的新人啊。”
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郭成和摊主已经办理好交接手续，接下来就是开石了。
先开范高天的，他选了三块石头，个头都不小。不过人群里的人看到石头第一眼，大部分都在摇头。
这个挑石头的人，完全是在瞎胡闹，三块石头里有两块都是废石，其中一块废石的切开痕迹还很明显，竟然也被挑了出来。
当然，知道归知道，却是没人拆穿，这也是赌石的规矩，一旦交易完成，万口莫开。当然，开口也没用。
摊主虽然人猥琐，心也黑，但手艺还是不错的，开石很快，而且因为知道出货几率低，他的手下也没顾忌，三五分钟就能开完一块石头。
结果自不必言，三块石头啥也没有，连块最低级的杂种翡翠都没见到。
范高天有些丧气，花了小一万，结果全打水漂。
不过这就是赌石，有赢就有输，富贵在天。而且一万的损失并不多，自古以来，数不尽的商人花费数百上千万。最后落得两手空空。
“试试我的。”赵盈盈拿出自己的石头，她选择的标准很简单，哪块漂亮选择那块。
只是，赌石可不是选首饰，好看的不一定就有货。开石结果和范高天的一样，什么都没有。
郭成这时候就有些疑惑了，赌石赌到的几率虽然不大，但也不会七八块石头连根毛都没有吧。这些石头剖开后，连点绿色都没有，绝不是正常现象。
不过东西已经买下，他也不好说什么，不是还有黄小利的一堆石头没开吗？他选的可是最多。
当摊主要给黄小利开石头时，这小胖子又是拜天又是跪地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向满天诸佛祈祷，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黄板牙摊主也是暗中冷笑不已，他自己的石头他最清楚，黄小利选的石头中，一半都是废石，屁都开不出来。
嗡嗡嗡。
机器开始运转，石刀疯狂地转动起来，摊主满脸随意，第一次进刀直接选择在石头的中间位置。
咔嚓一声，石头一分为二，掉在地上。
老槐庄处在深山之中，自然山风频繁。就比如现在，就有一股凌厉的风吹过。
这股风好像有魔力，所有被吹过的人，都像被施展了定身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每个人都保持着前一刻的动作，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两半石头。
此时此刻，如同用一句歌词来形容众人的心情，只有孙燕姿的绿光最为合适。
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指引我们想要的未来。
又是一道山风抚过，众人齐齐回过神来。手握切石机把柄的黄板牙摊主，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真是日了狗了，好浓郁的绿光。”
人群中，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那道光，好像是玻璃种翡翠啊。”
过了片刻，又有人接话，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不止吧，玻璃种也没这么纯色啊，看着像帝王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