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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烛光晚宴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就是吃饭的时间和地点由我来决定。你现在就联系你们的总裁,问她是否同意。”流星嘴角一直翘着,眼睛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特助歉意地一点头,离开流星一些距离,低声给年年打电话。

“流总,我们年总裁的电话。”特助把手机递给流年,退到一定的距离。

流星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没有说话。手机里也是一片静默。

过了一会,流年率先打破沉默,低声细语地呼唤,“年年。”

手机内传来年年轻柔的嗓音,“流星,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你的‘朝天阙’我志在必得。我知道你的资金并不紧张,你只是希望通过这个开发案来吸引我的目光,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我的确是冲着‘朝天阙’来的。”

“年年。我------”流星的话被年年打断。

“流星,你先别说,先让我说,好吗?我怕我听完你的话没有勇气说。”年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流星,这些年,你在找我,我通通知道。我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恨你,我也不是故意躲开你。我在国外治病并不是一帆风顺,有段日子甚至难熬的想放弃我自己。”

流星开始慢慢地踱着步子来缓解自己压抑的情感。

“我爷爷就是在我想要自杀的时候犯病去世的。你知道我爷爷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什么吗?他说最后悔把你从我身边赶走,如果当初没有赶你走,我就不会有那场车祸,就不会失忆,就不会现在这么绝望。是我害死了爷爷。如果我不那么任性,爷爷就不会走的那么早。流星,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能明白吗?我不会再是你的青梅,你也不再是我的竹马。我们已经走散了,再也聚不到一起了。”

“年年。”流星的眼泪在眼眶里晶莹着,流星仰头强迫眼泪倒流回去,“我只是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让我能看到你的样子而不是明明知道你在哪里却看不到你的影子,听不到你的声音。年年,不要逃避我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发誓,再也不伤害你。你把我当做朋友也好,生意伙伴也好,只要不逃得远远的就行。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和我吃顿饭,哪怕只是谈工作。”

“流星,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只是普通朋友或生意伙伴。吃饭的时间地点你来安排,我会准时赴约。”年年不再提陈年往事,不希望自己再次陷入痛苦与折磨之中。

流星把手机还给特助,对温馨说:“温秘书,你和王特助重新起拟一份文件,我们利润再让百分之三。还有,我要在‘澜星别墅’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一会儿我列一个清单,你交给别墅的管家,让他布置一下。”

温馨答应一声,带着年年的特助走出办公室。

流星靠在椅子上,把双手垫在脑后,回味年年的话。看来,让年年重新面对自己还是有些困难,自己是不是应该再添一把火呢?这顿饭还是挺值的,也许这是一个可以让年年回到自己身边的契机。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流星拿出手机,给年年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起,年年那边就已经接通了,没有挂断也没有置之不理。

“明天晚上,我在‘澜星别墅’请你吃饭,我让我的司机接你还是你自己来?”流星直截了当地发出邀请。

“我自己去,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就行了。”年年没有拒绝。如果注定要面对,就坦然接受好了。

“那我们就见面谈吧。”流星在年年同意之后,挂断电话。

流星用手掐掐自己的大腿,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年年的司机叫‘艾伦’,是年老爷子在世时配给年年的贴身保镖。艾伦因为曾受恩于年老爷子,对年年是爱护有加,人长得帅,功夫也好,最重要的是对年年很忠心,像爱护小妹妹一样照顾着年年。

当年年的车驶近别墅的时候,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庭院里用百合围成一个巨大的星星的形状,在星星里面是用红玫瑰围成的心形,红玫瑰的中间是一张餐桌,桌上摆了两盏烛台和有两套餐具。

艾伦把车停在一旁,坐在车里等待。

年年独自一人走向餐桌。流星从旁边过来,拉住年年的手,“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做饭。别想着坐享其成。”说完就拉着年年进了厨房。

年年一路好奇地观察四周,发现居然没有佣人,进到厨房更是惊讶,厨房内的食材居然都是原始的没有经过加工。

“你家的佣人都罢工了吗?”年年忍不住地问。

“我给他们放假了。你别站着,去那个房间换一件衣服帮我做饭。”流星上下打量了一下年年的礼服,“太正式,去换身休闲的。”说完把年年推进房间。

流星,你是不是有些太跳脱了,外面可是浪漫的烛光,居然就让我陪着你在厨房做中餐。真是浪费我的表情和礼服。年年一边在心里腹排,一边走了进去。

当门关上的时候,年年愣住了。俨然回到了那个山村里的家。里面的布置摆设都和那个家一模一样。年年感觉自己的心在刹那间陷入过往的甜蜜之中。年年惊奇地发现有些东西明明已经送人了或者是弄丢了,可是,它们却出现在房间里。床头的小柜上摆着年年和流星的合影,年年天真烂漫的笑容刺痛了年年的双眼。隐藏在眼眶中的泪水似乎要决堤,漫在眼眶里汹涌澎湃,击打着年年的心。

年年的手拂过陈年旧物,仿佛用手拂过陈年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甜蜜的,开心的,沉痛的,绝望的,每一件都在冲击年年的理智,冲击着年年的感情。

年年慢慢地打开衣橱,年年曾经穿过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年年挑了一件宽松的衣服把礼服换了下来,又换了一双休闲鞋。年年站在镜子前,眼前的年年似乎又变成了小女孩。

年年想了想,把精致的头型打开,顺手在化妆包里拿了一个皮套把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年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走出房间。

在年年换衣服的时候,流星开始整理食材。流星一丝不苟地处理着食材,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食材上,他不敢去想年年进到房间后的心情,怕自己控制不住地去参与年年的情感变化。

随着门打开,年年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

“帮我把围裙系上。”流星用嘴努努围裙的方向,然后举起双手,微笑着看向年年。

年年怔怔地看着流星,曾几何时,流星就这样举着双手让年年系围裙。那时流星还是年年的哥哥。

年年走到流星的身前,把围裙绕过流星的腰,然后绕到流星的背后,把围裙的带子打了一个蝴蝶结,“今天吃什么?”

“你爱吃的糖醋小排,和松鼠鱼。”流星说完开始做饭炒菜。年年自觉地在旁边帮忙。

“你是怎么把房间里的那些东西找齐的?”

“你回到爷爷身边的时候,我就把东西都找回来了。邻居知道我要找回原物就主动地送回来了,我也没亏待他们,给钱给物,就算扯平了吧。”

“你回去了啊。顾国瑞还好吧。”

“他已经调职到市里了,干的还不错。卢老师被返聘到一所民办学校任职,天天和孩子在一起,挺好的。”流星似乎知道年年想要问卢老师,就一起回答了,“把那个蒜剥了再切成小丁。”

年年拿起蒜开始剥,“你就这么请我吃饭啊,还让我剥蒜扒葱。”

流星笑了,“能吃到我流总裁亲自做的饭菜是你的荣幸。知道不?”

“难吃。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年年反驳道。

“今天你再尝尝,保证好吃。再说了,你说过去的饭菜难吃,你怎么会每顿都吃的那么多。还难吃?你好意思说。”流星不甘示弱地抢白。

“注意你的风度。风度,懂吗?”年年似乎又回到从前和流星打嘴仗的时候。

“拿个盘子来,鱼好了。”流星吩咐年年。年年撅噘嘴,把盘子放在流星身边的案子上,“就知道指使我。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流星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我才亏呢?一千多万元一顿饭,还让我亲自下厨,不好吃也要吃,知道吗?快好了,你去把饭菜端到外面的桌子上去。”

“不要,在外面吃中餐会让我没胃口。”一想到在浪漫的气氛下穿休闲装吃中餐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流星也不言语,径直走到外面把蜡烛撤下,点亮庭院的灯。

年年好奇地走出厨房,发现看到的景象和刚才看到的感观上不同。刚才看到的是浪漫,现在看到的是温馨。隐在暗处的红灯笼照亮阴影处的建筑,显出庭院的清幽,玫瑰与百合在射灯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种温暖的柔光。

“这个别墅有两套灯光设备,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此消彼长。现在可以上菜了吗?”流星说完,主动开始上菜。

艾伦坐在车里,发现灯光突然变化,别墅的风格变成了另外一种庭院风格。更让艾伦吃惊的是年年的衣着的改变。看着站在廊下的年年,仿佛看到第一次见到年年的情景。也是一身休闲装,不施胭脂的脸上挂着清纯无邪的笑容。

年年走到餐桌前,坐在那里等着流星上菜。恍惚中,似乎是不久之前,自己也是坐在院子了,等流星做饭上菜。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快点,我要饿死了。饿死我,你就没有妹妹了。

“年年,洗手去。快点。”流星的话和恍惚中的从前重叠在一起。

年年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看看周围,恍如隔世。

“怎么了?”流星看到年年发呆,情不自禁地用手摸摸年年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

缓过神的年年再次坐下。桌上六菜一汤散发着香味,勾引着年年的食欲。年年夹了一块竹笋,清香脆嫩。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好吃。”

“那就多吃点。”流星看着年年,又为她夹了一块小排,“尝尝这个。看有没有进步。”

年年把小排放到嘴里,细细咀嚼,的确很好吃,厨艺快赶上酒店的大厨了。心里虽然这么夸赞,嘴上却口是心非地批评,“一般般吧,反正只是刚刚能吃。”

流星并不生气,看着年年的吃相,发现年年现在变了很多。往日的那个吃饭不顾及形象的年年已经不翼而飞了,换之的是吃起饭来斯斯文文的年年。虽然年年的嘴上还是一如往昔地挑刺,但是整个人已经全然不同。是什么不同呢?气质,对,是气质。是常年生活在优越之中,耳濡目染所形成的气质。这样的年年看起来比以往更迷人。

流星的心里有些发慌,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即将失去年年的危机。此时的年年就像一块已经打磨出来的钻石,还没有聚光灯就已经璀璨夺目了。

艾伦接到一个电话,忙下车走到年年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年年听完,脸色一变,起身向流星告辞。

“怎么了?我能帮上什么忙吗?”流星担心地说。

年年对流星摇摇手,快速地离开座位,和艾伦一起跑上车,疾驰而去。

流星忙跑到车库开了一辆车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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