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辗转难眠,祖龙的心里如万千根钢针穿刺,双手枕头望着屋檐沉思起来。这种莫名其妙际遇,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现象,超自然的力量,将他带临这个世界,以前也听说过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如今,自己终于也体验了一把时空穿越的隐。
突然,脑海灵犀闪现,没错,将他带临这个世界的线索,正是玉雕莲花,还有就是雪花玉器,和一副羊皮画卷,只要找到这几样东西,就能回去也说不一定。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重新燃气一丝希望,他现在是秦始皇,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是秦始皇得不到的。
天刚微亮,祖龙就再也按捺不住,失眠了一宿,他现在需要洗一把冷水脸,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来人。”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让他总是那么居高临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就从帘帐后探出脑袋,小小的单凤眼,唇红齿白,动作里有丝畏惧,却又不失机灵。
“赵高是吧,给我,不,给寡人端点洗脸水来。”祖龙,调高了分贝,现在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古代的君王一般已寡人自居,意为高高在上,无人如是,孤家寡人。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适应这里的一切,搞清楚现在的情行。
他开始打量这间瑰丽堂皇的寝宫,黄金的龙头大床,简约中不失大气,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龙纹案桌,总之这里的一切,都与龙脱不了干系,看得出秦始皇是个多么霸气的人,然而,在寝宫最醒目的壁砖上,赫然挂立着一副羊皮画,画中的女子美目流转,一身素衣,笑的那样恬淡,那样美好,祖龙看得有点失神,心就不争气地漏跳了两拍。
仅仅几秒,他就恢复了清醒,这画,不就是文物展览会上的展品嘛,同玉雕莲花一齐展出的画,还有画中的女子,分明就是那日自己在芦苇丛中遇见的女孩,记忆飞快转动,她似乎,也同自己一样,被那个漩涡深深的吞没了。
“大王,洗脸水打好了。”赵高唯唯诺诺的,躬身作揖,深怕哪里不对就触动了天威。
“赵高。”祖龙兴奋的叫住了躬身的太监,“这画。”
话还没讲完,小太监一个踉跄直接趴到地上,“大王,这幅画像是你受伤之日在你的床头发现的,小的以为这是大王至爱之物,所以就擅自做主挂在了此处,还请大王饶了小的!”
“这女子是谁?身在何处”祖龙一阵疑虑,画中的女子分明同他一起掉进了时空漩涡,可是这里明明只有他一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要不然不会这么巧合。
“奴才惶恐,奴才也不知道这女子是谁,只是这画像莫名出现,小的们以为这定是大王珍爱之人,但是宫中确实没有这号人物,也许这便是九天玄女也说不一定。”
“啊!”祖龙一头雾水,都说古代人迷信,没想到是这种迷信法,什么九天玄女,全部扯淡,若是在科学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这种人肯定会被关进精神疗养院,或者会被认为是蛊惑人心的邪教份子。
祖龙沉默了片刻,凝视了画像片刻,沉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高,寡人命令你,即日出宫,寻找这女子踪迹,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找不着,就提着你的人头来见寡人。”
赵高吓得发抖,然而听到嬴政接下来的命令,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庆幸,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找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还有逃跑的机会。
“诺。”从赵高的喉间,挤出一声生硬的低呼。心中暗自狂喜,秦王这次真的是人品大爆发啊!
一声雷鸣,风卷残云,天边的乌云肆无忌惮的叫嚣,翻滚,仿佛要将这大地吞没了才会甘心,一道道闪电掠过,一声声响雷贯彻苍穹。
一座破旧的寺庙,残垣断壁,孤独的矗立在天地之间,四处静默的没有人声,只有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
破庙的角落的草席旁,赫然躺着一个全身单薄的女子,她眉宇间,淡漠如水,静静的躺在那里,美的像个不小心碰触就会碎掉的梦。女子的身旁,燃气一堆篝火,熊熊的火焰,照亮黑暗的空间,小庙被火光填满,将电闪雷鸣的夜空拒于屋外。
小庙的另一脚,篝火的另一边,坐着一个少年,他眉清目秀,15岁的样子,这里是位于都亢城外的一个村子,大约有100来户人家,民风淳朴,村子里基本上都是些妇孺老妇,长年的战争,让多少家庭已经残缺不全了。
少年静默着翻动篝火,眼里全是和他年龄不相衬的冷静,他叫王贲,是秦国大将王翦将军的儿子。他的脸上有和他血统里一样坚决不投降、不屈服的样子。
骨子里拥有的浩然霸气,和他桀骜不驯的性格,他可不是养在深宅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他发誓,要做像爷爷一样的勇士,上阵杀敌,双手沾满敌人的鲜血。
在两天前的一个月黑杀人夜,王贲牵了匹马,带上父亲送他的最最引以为豪的佩剑,奉命诛杀刺杀大王的刺客。
岂料,一路追踪至燕地。
在离燕国国都都亢城不过六十里的村子,遇上了狂风暴雨,将他逼退到这破庙里,庙里黑凄凄的一片,闪电偶尔掠过,闪过一道白光,破庙里透着股森冷。
又一道闪电掠空而过,王贲脚下似绊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一个重心不稳,王贲敏捷的来了个前滚翻,利落的越过障碍,拔出佩剑,透着闪电划过的白光,他方才发现,差点将他绊倒的是一个人。
王贲点燃携带的火种,借着微弱的光芒,他方才看清,躺在破庙门口的,赫然是一个女孩子,她全身单薄,看上去已经在这里躺了很久了,试了试鼻息,尚留一口气在。
王贲没有多加思考,将那女子抱到庙里,找来一堆柴草,一时之间,破庙骤然温暖,狂风被关在了摇摇欲坠的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