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书中,红衣少妇慕容黛闻声飞掠而去,韩尚志怔立当场。
他感激慕容篱适时援手,使他不致毁在“天齐使者程威远”之手,同时还把本门异
宝“恶鬼珠牌”概然交还!
他更沉侵于她那绝世风姿!但那发话的人,口中那一句“你这**”使他无法释然,
因为她太美,如果她真是一个所谓的**,确实会人扼腕。
他和她姐弟相称,为了酬答她的剖心示爱,但他对她一无所知,他仅知道她美,她
叫慕容黛,如此而已,此外,是一个迷。
一股莫名的幻灭之感,袭上了他心头。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初见面的女人,产生这种意念?
他断然拒绝了她的爱,但她的倩影,却已深深地印入他的脑海,这是非常矛盾的一
种现象。
由此,他联想到他的母亲“赛嫦娥王翠英”!不由黯然一叹道“女人!为什么造物
主赋与她那样美的姿容,却给她一个丑恶的灵魂?”
红衣少妇走了,留下无边的怅悯。
韩尚志木立良久,自己猛——拍脑袋道:“我为什么要去想她?我到天南所为何来?”
心念之中,凝声向庙门方向道:“长老们请进!”
三长老和两蓝衫老者应声而入。
三长老躬身为礼道:“参见掌门师兄!”
“三位不必多礼!”
两蓝衫老者却跪了下去,齐称“内吕执事弟子伍青、宋岱岳、叩见掌门!”
“请起,两位遵守门规,不附从叛逆,可喜可敬!”
“掌门言重了,这是弟子们的本份?”
首席长老屠一飞,垂首道:“弟子等有眼无珠,真伪不辨,中了奸人圈套,险做出
大逆不道的事来,请掌门师兄按规治罪!”
三长老洪八牧,和五长老沙仁和,也跟着垂首躬身。
韩尚志爽朗的一笑道:“三位长老不必自责太甚,江湖色域防不胜防,何况对方还
持有本门信物,何罪之有,倒是三位辛苦了!”
“谢掌门师兄不罪!”
“哦!屠长老可将经过向本人一述!”
于是屠一飞说了一切经过,直到受骗到此为止。
韩尚志听得不住的点头。
五长老沙仁和突地道:“掌门师兄,那面珠牌……”
“已经得回了!”
“那位女侠与掌门是素识?”
“不,只是初识但她慨然壁还!”
屠一飞意态昂扬的道:“目前掌门准备如何行动?”
韩尚志赂一沉思道:“依你们原计划进行,乘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进入魔宫,
然后明白宣布韦逸民的罪状,召开元老会,按门规处置,胁从者从轻发落。”
一顿之后,把目光扫向郁两个蓝衫老者道:“两拉执事,请立即动身回宫,分别通
知所有忠贞门人,准备内应,以防万一!”
“遵令!”
两蓝衫老者躬身而退,出庙而去。
韩尚志与三位长老,在庙中暂时养神。
夜幕深垂,星月在天。
通往“幻魔宫”的大道之上,飞驰着四条人影。
这四条人影,正是回宫清理门户的天南继承人韩尚志和三位长老。
鸡声四唱声中,屠一飞用手朝前面一座若隐若现的城堡一指道:“掌门师兄,这就
是了,看来消息未曾走漏……”
话声未已,只见一条黑影,从大道迎面踉跄奔来。
四人同时一刹身形。
“砰!”那人影似受伤不支,栽倒道中。
四人全感一震。
屠一飞一幌身到那栽倒的人影身前,发生了一声惊呼。
韩尚志和洪八牧、沙仁和两长老,不约而同的纵身上前,一看,也不由骇然怔住。
一个遍身血污的躯体,倒卧道中,一只右臂连袖齐肩而没,创口尚汩汩冒着血水,
看来受害的时间还不太久。
首席长老屠一飞,咬牙切齿的道:“死了!”
韩尚志剑眉一紧道:“死了,他是谁?”
屠一飞激愤于极的道:“宫中总管赵海龙!”
“宫中总管?”
“是的,赵总管是这次内应的首脑!”
韩尚志冷极的哼了一声道:“受害的可能不止赵总管一人,看情形韦逸民可能已经
知警!”
洪、沙两位长老,各各咬牙哼了一声,显然心中已是怒极。
天、渐渐亮了,月落星沉。
远处,城堡的轮郭清廓可见。
韩尚志转面向沙仁和道:“请沙长老把赵总管的遗体,暂时安置隐蔽之处,回头再
硷葬!”
沙仁和捧起赵海龙的尸首,安置到道旁不远的林中。韩尚志一挥手道:“我们走!”’
四人继续前进。
奇怪的是现在已然接近魔宫范围,却不见半个人影。
顾盼之间,已来到距城堡不及百丈之处,韩尚志扬手示止,只见城堡巍峨,两扇巨
大的铁门紧闭,门前墙边,站立了无数人影。
三位长老,顿时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久久之后,毫无动静。
韩尚志心中大感奇怪,照理对方已发觉了自己一行四人,应该有所行动才是,但那
些人影,—动不动,默立如故,难道韦逸民有什么恶毒的安排。
晨曦初上,照着门楼上高悬的七个斗大金字:“天齐教天南分教”
韩尚志咬牙哼一声道:“韦逸民死有余辜!”
四人见久无反应,又前进了数十丈。
:这下可看清楚了,那些靠墙而立的人影,是一具具血渍班斑的尸体,总数不下五
十具之多。
四人同时悲愤填膺,韦逸民竟然敢残杀了这么多门人弟子。
三位长老目眦欲裂,浑身直抖。
首席长老屠一飞忍不住悲愤的叫道:“掌门师兄,我们进去!”
韩尚志一摇手道:“且慢,杀人排尸的目的是示众?是示威?还是别有毒谋?”
就在此刻——
那巨大的宫门,缓缓移开,走出一个青袍老者,扬声高呼道:“分教主在坛内恭候
各位大驾!”
说完,转身自去。
这说明了韦逸民早已有备。
韩尚志目光一扫三位长老,道:“我们进去!”
话声才落,一个苍老但却冰冷的声音,突地从身后传来:“进去送死!”
四人同感一震,韩尚志电疾的回转身形,只见身后不到三丈的地方,站定了一个臃
肿奇矮的老头,形状和“地行仙”几乎完全一样,只是一颗脑袋只有普通人一半那么大,
白发白须,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这小头矮老人,既然能在不知不觉之间,欺近到三丈之外,而不令韩尚志觉察,这
种身手,当然十分骇人。
韩尚志岂敢轻视对方,当下沉声道:“阁下何方高人?”
小头怪人双目一瞪,精光灼灼逗人,大喝道:“小子,你敢侮辱老夫!”
韩尚志一怔神道:“侮辱,这话从何说起?”
“你明知老夫身高不及四尺,却问老夫是何方高人,这不是有意侮辱是什么?”
韩尚志为之气结,啼笑皆非,本待不理他,但方才那一句“进去送死”决非无因非
发,同时这小头怪人来得突兀,非得弄明敌我不可,当下一转口道:“如此我问阁下大
名尊号?”
怪人小脑袋一幌道:“这还像话,老夫我没有名字,有个名号叫“行地仙”!”
韩尚志骇然惊怪道:“什么,行地仙?”
“这有什么不妥?”
“在下有个好友叫“地行仙”,莫非……”
“哈哈哈哈,若不是“地行仙”那老小于使坏,我“行地仙”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
到天南来!”
“慢着,你小子与“地行仙”那老小子是什么称呼?”
“兄弟相称。”
“老夫我与那小于也是兄弟相称,你叫我老前辈不妥当,咱们也兄弟相称吧!”
“这个。……”
“你不干?”
一旁的三位长老,几乎忍俊不置。
韩尚志也几乎失声而笑,天下事无独有偶,“地行仙”之外,又同钻出了一个“行
地仙”,而且两仙长像都差不多,伯又凑在一声,当下一拱手道:“兄弟从命就是!”
“这还像话!”
“老前……哦!老哥哥可否一道来意?”
“行地仙”小脑袋—幌道:“我与“地行仙”是同门师兄弟”‘韩尚志咬牙忍住将
要发生的笑声,同门师兄不以师兄弟相称,而一口一个老小于,真是奇人奇行。
“行地仙”接着又道:“我老小子师弟,不知在什么地方弄来几坛三百年陈绍,作
为代价要我上天南助你一臂之力,为了酒,几乎送掉老命!”
韩尚志大感骇然,“地行仙”何以会知道自己赴天南清理门户,而且在时间上来说,
“行地仙”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后发而先自己到天南,因为前后只不过三天的时间,自
己奔行了一般武林高手,需要七日夜才能完成的路程。
“行地仙”既然已知魔宫动态,当然是先自己而到,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事。
当下惑然不已的道:“老哥哥抵达此地多久了?”
“两天!”
“两天?”
“不错呀,怎么样?”
“老哥哥一日夜之间能从中原到天南?”
“噫,这是什么话,五天之前,我那老小子师弟要我上道,一日之差,追丢了你们
一行,哦!还有,你们一行不止四个人吧?”
韩尚志这才恍然,原来“行地仙”把冒充自己的“天齐使者程威远”—行,当作自
己了,幸而是他们没有碰头,否则这漏子可就大了,当下也不逞解说。
“我那地行仙老哥,怎地自己不来,而要劳烦你老哥哥?”
“行地仙”嘿嘿一笑道:“他的道行不如我!”
“道行,老哥哥是指……”
“地行之术,他不如我,论身手他也甘拜下风,同时,他日前无法分身,反正我们
师兄弟,谁来都是一样:“
韩尚志回头望了一眼那静静敝开着的宫门,和那些排在墙脚的尸身,面孔一紧道:
“老哥哥方才说进去送死,什么意思?”
“我在两天前抵此之后,找不到你们,闯入宫去,几乎丧生在机关之下,算是祖师
庇佑,我以地行之术脱身,两天来,我安居在魔宫地室之中……”
韩尚志忍不住惊“哦!”了一声。
三长老也面现骇然之色。
“行地仙”接着道:“可巧昨夜被我无意中偷听到了宫中的阴谋,原来是要对付你,
我略施手脚,把地室中操纵全宫的机关枢纽给破坏了……”
四人更是吃惊不已。
屠一飞激动的道:“我正担心宫中机关重重,这可无忧了!”.
“行地仙”一持领下白须,得意的哈哈——笑道:“这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宫门
之前五十丈范围以内,已安装了炸药,你们如果踏入的话,势非粉身碎骨不可!”
四人闻言之下,不由寒气大冒,如果不是“行地仙”告警,一行四人,此刻早已骨
化飞灰了,韦逸民这布置确够毒辣。
五长老沙仁和插口道:“韦逸民难道算准了我等非由正门出入不可?”
“行地仙”扫了沙仁和一眼,道:“当然!”
“幻魔宫范围如此之大,那里不可入宫?”
“可是到底被他算准了!”
“请问其由?”
“非常简单,韩尚志小老弟是未来一派之尊,当然是光明正大的叫阵,决不屑于跃
墙钻穴,其次他残杀了这多异已的忠贞门人,阵尸此间,目的是引你们走向此途,再就
是他已敞开宫门,派人传话,难道你们会舍正路而不入?”
这番话,入情入理,听得四人暗自点头。
韩尚志面色凝重的道:“这是个难题,难道我们真的要越墙而入?”
“行地仙”嘻嘻一笑道:“不必,现在可以畅行无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