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北域马贼祸乱幽夜边邑,幽夜上一代的君王认为帝都不保,开始迁都,迁都历时半年,其中发生了很多故事。
有一个人杀了曾经患难与共的朋友,为了成全贪欲,有一个人背信曾经海誓山盟的爱人,为了承担家业,有一个人抛弃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了保全性命。
十年后,一个来自北域的人踏上去往幽夜的路,他有一个仇人,一个情人。一个深处侯门的人禁锢在一方天地,她有一个亲人,一个祈愿。一个沉沦在权谋斗争中的人,他有一个目的,一个噩梦。
世上的事都是先因后果,不存在巧合,庆幸,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经过十年的休养调息,幽夜已是百废俱兴,新都布局完整,宫殿宏伟,市容壮观,东西两市商铺与作坊整齐有序,市肆繁多,商贾云集。
瑾侯府内宾客如云,歌舞升平,正厅里坐着夜幽国内举重若轻的人物,一干中年男人中间为首的那个男孩,绀青色绣花圆领袍让他有些阴郁,大厅中央一个女人踩在宝瓶纹舞毯上翩然起舞,窄袖胡服突出她柔韧的腰肢,纤瀛的身材,胸前的嫩黄色结带随风起舞,女人的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在折转腾挪的时候,水红色的舞裙朝外一掀,会露出掐人心思的妩媚。
“好!”舞曲还没有终止,男孩便开始鼓掌叫好,他身边几个大人看到他叫好也跟着叫好,眼光朝女人看去的时候,带着亵玩。
舞曲终了,男孩便推开了眼前的长桌,朝舞毯中央的女人走来,卷云式的高缦鞋踏在她的裙摆上,傲慢地抬头,“你就是云夏月?”
女人明丽的眼睛现出淡淡的水雾,如草原上失群的麋鹿,记起自己的失态,立马垂下头,“是。”
坐在席间的瑾侯见孙女拘谨,慈和笑道:“陛下请见谅,我这孙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识短浅,初见圣颜,一时紧张忘了礼数。”
楚寒洢冷哼一声,对瑾侯的说辞没有理会,他将云夏月上下打量一番,像在挑选礼物,随后点头,似乎中肯了她。
云夏月心中一跳,这个孩子的眼睛真可怕。
瑾侯放下手中的酒杯,把身边的侍从招呼过去,要将云夏月带下去。
“等一下。”楚寒洢松开云夏月的裙摆,低下身子去捉她的小脚。
这个动作让大人们看不过去,一致都把目光转到他处,以为小皇帝要做出什么荒唐事,瑾侯也按住桌子站了起来。
云夏月见一只小手抓住了自己,心跳立马加速,睁大眼睛看着小皇帝。
“你这个鞋子好生奇怪,我怎没从其它女人身上见得?”小皇帝不顾她的意愿,拔下她的小弓鞋,拿在掌心赏看,不久又惊异地叫道,“你脚怎么生得那么小?”
云夏月揉着胸前的结带,目光殷殷朝着瑾侯望去,她要怎样回答,教习嬷嬷教过她不能让男子看自己的脚,丈夫也不行。小皇帝这样做,今后她要如何见人。
瑾王脸色一沉,捏着酒杯忍着不朝小皇帝掼去,当着朝中大员,对他孙女这样玩亵,急怒中,他又飞快地冷静下来,这孙女本就是要送给皇帝的礼物,只要不在人前乱来,抹他的面子,其它的也只能看这丫头的造化。
云夏月久等祖父不出面说情,目光逐渐焦急,气息也开始急促。
小皇帝玩了会她的金莲鞋,目光又放在她的裙摆下,咬着咬嘴角,俯身又要去勾她的裙摆,“让朕看看你的脚生得怎样?”
瑾侯这时出声,“陛下!”
小皇帝眉头一紧,端起凝重的神情,朝在场的众人狠狠扫去,“众爱卿要扫朕的雅兴?”
不愿做池鱼之殃的臣子们讪笑了几声,几个距离首席最近的大臣堆起笑容,无限皇帝的雅兴,“微臣哪敢打扰圣上的雅兴啊!陛下当做我们不存在,继续,继续。”
瑾侯已经被几个同僚勾搭到一边,不参与小皇帝的好事,云夏月果真成了皇帝嘴下的一块鲜肉,再也逃不掉了。
“快点脱!别磨朕的兴趣!”小皇帝的催促,让云夏月紧张得没了主意,只能羞红着脸,蹲在地上脱下自己的绫袜。
绫袜除下,露出一只扭曲断裂的金莲,跟着同僚喝酒的瑾侯手中的酒杯僵在半空,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云夏月看着众人惊楞的神情,明眸如秋日的冰霜。
小皇帝张大了的嘴缓缓收拢,眼中存在一丝恐惧,看看手中的金莲鞋,朝云夏月摔了过去,掀袍愤然跨出了大门。
云夏月身子微颤,眼中含满屈辱的眼泪,她环顾着身边的人,对上瑾侯冰冷的目光,她咬牙忍住心中的酸涩。
皇帝走了没多久,那些朝中大臣也陆续退宴,热闹的大厅立马冷寂,瑾王让下人收拾正厅,走过左边的厢房,他顿了下脚步,朝坐在绣墩上的女人撇去一眼,淡淡地吐出一句话,“真是丑!”
云夏月听了爷爷的评价,咬着的嘴唇募地一松,身子朝内壁悄然转去,双肩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