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羽自是知晓他为何这样说,只是她没想到,那件事都过去小半年了他还记得。
自得救于义父之后,她便一直不得下床,半年前,她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想下山一趟。
当初被义父所救,无人知道她的行踪,好在小妹一直跟着,她昏迷了月余,恢复意识后便让小妹给师兄传了信。
这件事她并未特意向义父说明,当然也并未隐瞒,有些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信中她交代给师兄一事,只是她当时到底有心无力,事情后来进展如何她也无暇顾及,时隔几月,她到底放心不下,便想下山一探。
义父倒是没说什么,闲暇之余,她也跟义父学习许多,商场、战场、官场都有所涉及。
话语间她并没有多加顾及,以义父的精明,怕是早已有所猜测,所以对于她的决定,义父并未多加反对,只是为她多备了许多药方,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当时苏苏却闹着非要跟着她一起去,后来她以三日为期哄得苏苏安心在家等她。
却不料回来的途中突发事变,他们回家的日期生生往后延了两日,致使苏苏泪眼汪汪的等了她两天不说,便是她自己也因此旧疾突发,其中的许多复杂自是不用多说。
三日之期未回,她的失言让苏苏以为她忘了二人的约定,一心以为是她不要他了,便是她回来之后的几天,苏苏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怕她又离开。
只是,她没想到这件事对苏苏的影响这么大,小孩子最怕心里留下阴影。
义父义母根本赶不回来,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派人把苏苏送到义父身边,现在,她决定亲自带着苏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路上肯定要做些改变,苏苏太小,受不住马背上的颠簸。
“苏苏,乖,姐姐现在要做些安排,你去把周围的叔叔都叫过来好不好”,无论是义父,还是她自己,都不可能让自己置于毫无防备之中,房子的周围布满了暗哨,义父的人,她的人。
下属各司其职,她和义父却早已不分彼此。有些事不适合义母知道,她和义父私下早已过了明路,例如她带过来的这些人。
“好”,苏苏蹬蹬地迈着小脚跑了出去,无论主子是哪个,苏苏都是他们的小主,这是她和义父达成的默契。
赫连羽等苏苏出门后,开始提笔写下接下来的部署。
每每写完后,便会有人悄然出现,把信绑与信鸽之上,一时间,阳山上下只见信鸽纵横飞出,一时间竟蔚然成景。
安排完之后,她才得以喘口气,下意识端起手边的茶,送到嘴边才发现杯子里什么都没有。
直到此时,她无意识敛起的寒意才慢慢的消散,许是在雪山的时日久了,清冷像是长在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