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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长留仙山”

“小不点…”杀阡陌望着她的背影,伸手想要去抓,却是一缕空。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坠花湮,湮没一朝风涟。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人断情何堪,剑断念成殇。

“淑雅…”陆雅一声轻唤,却让陆墨听得入魔,难不成他爱上了自己的姐姐?

“神尊有什么事吗?”陆雅抬头看着她:“去把幽若叫过来,我有事问她。”陆墨一听,急忙抢说道:“不用了姐姐,我去把她找过来吧。”陆雅勾起嘴角,让淑雅跟了去。

“幽若妹妹!”陆墨在桃花林中寻找着,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他用内力传音给她:“幽若妹妹,我姐姐找你有事。”

“神尊,墨神并没有找到她。”“哼!把仙寓镜拿过来。”仙寓镜乃神界的上古宝器,可以观察六界的种种事变,曾是封印起来的,后被神魂唤醒。

“苍穹天地,九天玄引,天都之宝,唯我号令!众生疾苦,玄音普济,众生皆迷,玄音清心。”仙寓镜快速寻找着幽若的位置,画面中的宫殿—殿外有很多桃花树,院子也是,就连房间里也有一株桃花。淑雅看到这一幕,为自己的神主打抱不平:“大胆幽若,竟然擅闯诺神的宫殿。”

她飞向灵光殿挑衅幽若,而陆雅却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个人坐在桌前喝茶赏花。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灵光殿!”淑雅极度愤恨地瞪着她。

幽若心想:这是灵光殿…?我看到这里有很多桃花树,以为是骨头师父以前住的宫殿,所以才过来的。传言中灵光殿是上古遗神陆诺的宫殿,可是为何会有这么多桃花树?莫非陆诺就是骨头师父?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我师父以前住的宫殿,没事我就走了。”幽若想要溜走,不巧正被追上。“擅闯灵光殿,死…”

幽若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一阵:我的骨头师父都没有看见就要死了吗?骨头师父,你在哪里,你的小徒弟在神界受罪了。

淑雅没有多想,举起手中的剑向幽若刺入。无奈之下,幽若只好拿出白子画代传的灵犀剑,笔直的挡住了她的剑。“哼!大胆幽若竟敢在神宫大打出手。我淑雅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规矩!”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剑尖划过树旁,清亮的声音听得入耳,片片桃花随风飘逝,落入两剑相交的位置。

神宫中央站着一个人,看着他们不要命的出剑。“住手!”淑雅回过神来,恰似熟悉的声音。“参见墨神!”幽若拼命摆头灵犀剑从手中滑落:“陆墨,你…你是神界墨神!”“不准直呼墨神其名。”陆墨从地上捡起灵犀剑,递给幽若:“我姐姐找你有事,走吧。”“嗯…”

“墨神,幽若她擅闯灵光殿,必须得死!”陆墨很不耐烦地看着她:“擅闯灵光殿啊,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墨神,那可是诺神的宫殿啊!”

“参见神尊!”陆雅抿了一口茶,抬头看着甜美可爱的小姑娘。“神尊是要问什么?”她勾起嘴角,缓缓起身,“你是,花千骨的徒儿?”“是。”陆墨走到幽若面前,抬起她的头:“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我就说你对剑术怎么会…”话被陆雅打断,“既然是花千骨的徒儿,想必你也会做桃花羹吧。”

幽若点点头,开心地说道:“嗯…还是骨头师父教我的呢。”“你在神界也待了不久了吧,你既然是长留弟子,不方便留在神界,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幽若低下头,嘴里喃喃着:“骨头师父还没有找到呢。”

“你说什么?”“没,没什么。神尊,幽若走了。”陆墨看着她飞走,急忙求他的姐姐:“姐姐,我…我可不可以去长留。”陆雅侧头瞪着他:“你忘了当初你…”还未等她将话说完,便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哪儿都不去。”一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她叫住了。“我还有事没有处理不能留在神界,所以你暂代神尊之位。如果有什么事就传音给我,记住—不许懒,不许玩,不许什么都不管。”

“啊—”陆墨垂头丧气地看着她,“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姐啊。”陆雅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面前,手一施法,便成了长留弟子的模样。不同于神界的发饰和衣服,就连她那神尊的脸也隐藏了起来。“不知道杀阡陌有没有找到诺儿。”

她来到七杀殿却被单春秋一行人拦住,旷野天小声地说:“单护法,这小小长留弟子怎么来我们七杀做客。”单春秋眯着眼睛,打趣地说道:“长留跟我们七杀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啊,你是谁的弟子,来七杀又是干什么?”

她冷哼一声:“话说杀阡陌呢,不会是躲起来了吧。”“大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她盯了旷野天一眼,想要硬闯进去。“我今天非要见杀阡陌。”“休怪我不客气!”“我倒要看你有什么能耐。”

“护法,此人非同寻常,你要小心。”“嗯。”两人升到半空,单春秋毫不留情地朝她打去,却被她一剑挡住,他瞪大眼睛望着。旷野天见机不妙,飞到单春秋身旁。“护法!”“没事,上!”

“哼,再来十个也没用。”她手一挥,单春秋和旷野天通通落地。“不自量力。”两人对视一眼,单春秋抢先说道:“无论如何,你今天都不准见圣君。”“你…那我杀了你呢!”

“你敢,单护法可是圣君的贴心手下。”“是谁在外面嚷嚷啊?”杀阡陌一袭紫色大衣,美艳而又妖冶。“圣君。”“你们先退下吧。”

“哟,这不是堂堂长留世尊的徒弟慕斯棠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有空来我七杀玩弄我的手下啊。”看杀阡陌这么开心,可能是找到她了吧。“跟我走。”她看了一眼,转身御剑走了。

“你有什么事这么急啊?”杀阡陌停了下来,手里抚弄着扇子。“先下去再说吧。”他们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溪边,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说吧,什么事?”慕斯棠转过身,背对着小溪。“听说花千骨还在沉睡,我有办法让她苏醒过来。”

“你?连神界都没有办法的,就凭你?”她笑容不改,艰难地说道:“我自有办法,如果不想知道就算了。”杀阡陌大笑起来,绕着她走了一圈。“慕斯棠啊慕斯棠,其实很多时候你都跟白子画一样狂妄自大,你不会是白子画的徒弟吧。不对,他说过此生只收一个徒弟的。”

“十一,那不是你的师妹慕斯棠吗,她怎么跟杀阡陌在一起。”落十一听说糖宝已经修炼成人,就去异朽阁接她回长留,这不,刚好撞见他师妹。“是啊,我们赶紧回长留告诉师父。”

“杀阡陌,我今天来只为了这件事,既然不需要那我就走了。”慕斯棠踏上剑,摇摇晃晃地飞了一会,最后还是掉了下来。看来她的御剑飞行还是不如普通弟子,杀阡陌无奈之下招来火凤接住了她。“慕斯棠,我看你修为不错,没想到你的御剑术会这么差。我带你回长留吧。”

“杀阡陌,你来做什么?”长留三尊除了白子画都来了,“哼,我救你的小徒弟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这么凶巴巴的。人还你,我走了。”

“斯棠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跟十一不在我都要累死了。”幽若上前拉着她的手,嘴里不停地抱怨,不一会儿两人便飞向了绝情殿。

“幽若,听说你去参加群仙宴了。”一边说一边在屋里东瞧西看,这可是花千骨的房间啊。“是啊,神界可比这仙界好玩多了。那天我想留下来多玩几天的,却被那神尊赶回长留了。”幽若一脸抱怨,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玩弄着。

“幽若,这盒子里面是什么?”慕斯棠上下打量着这个盒子,甚至想要抢来看看。“斯棠,这盒子可是我师父的,尊上交待不能乱碰。”随即把盒子放在一边,扭过头看着她,“斯棠,你说骨头师父到底在哪里呢,我好想她。”

慕斯棠看着她,她很像骨头师父,就如同白子画所说的“小骨,这孩子这么像你”。“幽若,今天我就在绝情殿陪你吧。”“好啊好啊。”

“师父,师父。”落十一拉着糖宝飞上贪婪殿,却无意间…“参见儒尊。”糖宝抬起头小心地看着:“儒…儒尊,请问世尊在吗?”笙箫默转过头,哀叹了一声:“最近都没见到掌门师兄了,你们有什么事吗?”

落十一和糖宝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将此事告诉了笙箫默。“此事当真?”“千真万确,我们亲眼所见。”“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师兄。”摩严不知怎么的神出鬼没的上了贪婪殿,恰好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呢,十一,你说你师妹怎么了?”糖宝看了一眼落十一,走到摩严面前说:“世尊,之前十一来接我回长留的路上,我看见慕斯棠和杀阡陌在一个小溪旁说着些什么。”

摩严听她这么一说,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杀阡陌会送她回来,唯一不敢多想的是,为什么认为她绝不会是七杀的人,就好比当年白子画偏袒花千骨一样。徒不教,师之过,因为她是我的徒儿,所以我要用生命去保护她。

“你们回去吧,这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得胡猜。”摩严拂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笙箫默紧随其后,“师兄,我也知道慕斯棠她不会勾结魔族,不过这件事是否有蹊跷呢。”摩严见怪不怪,想都没想多久:“你是说棠儿和花千骨的关系?”笙箫默不语,向慕斯棠的房间走去,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师弟,这是什么?”

笙箫默将盖子揭掉,拿出一张张纸,上面挂着画。“师弟,这个女子似曾相识,难道是花千骨?”“正是,当时慕斯棠刚拜入师门之时,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鬼鬼祟祟的回到她的房间,便跟了去。后来我才知道这画的是千骨。”

摩严拿过画,仔细地看着,“这些都是在长留仙山上,可当初,慕斯棠怎么会在长留。”“师兄,现在多想也没有用,以后自然会水落石出的。”笙箫默转身离去,独自飞向了绝情殿。

“幽若,斯棠,你们怎么在这儿?”幽若笑笑,“尊上这几天不在,我就跟斯棠一起玩了。”“师兄去哪里了?”慕斯棠想着:群仙宴的时候白子画没有来,如今又不在,莫非他去找诺儿了?

“尊上没有说,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慕斯棠看了一下两人,笔直地飞向七杀殿,笙箫默隐了身形跟在后面。“让开,我有事找杀阡陌。”“怎么又是你呀,圣君有贵客招待,没空理你。”慕斯棠看着里面,冷哼一声:“哦?是吗?”说完直接硬闯了进去。

“杀阡陌你给我出来。”慕斯棠寻寻觅觅,毕竟七杀她还没有进来过。“呵,白子画,你的师侄来了。”“那又怎样,快告诉我小骨在哪里。”

“杀阡陌,你果然在这里。尊上你先走吧。”一旁的杀阡陌觉得好笑,三番两次的来找他,“哈哈哈…白子画,你的师侄叫你走了,我就不送了。”

笙箫默看见白子画出来了,开始察觉不对劲,便微观于她。“你又是干嘛?”“我说过,花千骨曾是七杀中人,我既然是她的好姐妹,我自会帮你的。”杀阡陌好奇地看着她,“慕斯棠,你可知小不点乃是上古诺神,她的姐姐陆雅是神尊,就连她都没有办法你会有什么办法。”她白了一眼,“以后你自会明白。”

笙箫默大吃一惊,瞪大眼睛嘀咕着:“原来千骨就是神界消失许久的诺神,前世以自身修复六界,今世又以自身神魂修复神界。她的哥哥墨神,还有她的姐姐神界至尊。如果师兄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些,是不是千骨就不会再受这种苦了。”

杀阡陌拿出那把剑,还是一直抖动着。“这剑…灵光剑。”杀阡陌点点头,剑身闪着紫光。“这就是千骨的贴身佩剑了,看似好像被封印了,不行,师兄肯定还不知道。”说完立马撤销观微飞回了长留。

“师兄,你去七杀了?”笙箫默知道是因为花千骨,然而花千骨到底在哪里呢?“师兄,你都知道了对吧。”白子画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师弟,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可知千骨的佩剑在杀阡陌手中,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当初灵光剑已是消失,如今又出现在杀阡陌手中,看来当时众神合力封印妖神之后,神界并不是覆灭而是沉睡。”白子画平淡的将此话说出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多了几份担忧。“师兄,你的意思就是说灵光剑已被封印。”“嗯。”

笙箫默终究还是想知道如果再给他的师兄一次机会,他该会怎样选择?白子画一步步把她逼向绝望,从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逼成胡作非为的妖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子画所造成的。

人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的责任。他身为长留掌门,六界之首,只为了保护六界众生。他的原则,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最后还是以大局为重,为了众生安宁,选择杀了她。

他当她的师父已经有七八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品行。“师兄,如果当初你知道了千骨的真实身份,你会怎么选择?难道你还是那样无情无义,这样逼她走向绝路吗?”

白子画拿出那个破碎而又五彩发光的宫铃,自欺欺人地笑笑:“断念已残,宫铃已毁,从今往后,我与你师徒恩断义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管身份如何,只要是错了,就要受到惩罚。”他手一挥,断念剑腾空出来,飞到白子画手上,“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神了。师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瞒着天下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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