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一瞬间的平静,此时,周围的大臣纷纷闭口不言,完美的充当了背景板的角色,毕竟,一个是少年成名的战神,一个是现任皇上,神仙打架,还不是凡人遭殃,终于明白丞相大人为什么称病了,好明智的选择,不愧是我大炎王朝的丞相,智商就是比我们高,对手指,现在怎么办?皇上为难将军他闺女就是为难将军,可将军是战神呐,在军队可是一呼百应的主,这要是处理不好……呜呜,皇上,你要给我们加俸禄!伺候你太心累!
“好!臣女不才,最近迷上了画画,不若让臣女画一幅我大炎王朝的大好山河,一贺我皇英明神武,平定贼寇犯我大炎,二贺爹爹得胜归来,为皇上分忧。”
皇上静默了一会,还是道:“来人,上文房四宝!”
凌清韵站直的身子微微颤抖,她话都说道那个份上了,皇上还是不愿意放过父亲,好,很好!今天本小姐就让你知道一下得罪一个知道后二十年历史的人有多不明智!
凌清韵刚准备走到摆好的桌前,谁料,兰贵妃又叫道:“慢着!凌小姐这身衣裳……如果臣妾没记错,我朝除了皇后,不得整日着正红衣裳,以往念在凌小姐不懂规矩,可以原谅,可是这习惯,今日也该……您说是不是啊,皇上~”
“嗯。”皇上点了点头,无声默许。
凌清韵袖中的手掌握紧,面上还是淡定从容的笑:“劳贵妃娘娘教导,臣女不胜感激,还请?皇上稍等片刻,容臣女换身衣服。”
言罢,凌清韵便跟着一个有由皇上授意的宫女去就近的宫殿换衣。
凌清韵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一个人的眼中,他是,景王。准确的说是在她“面圣”之后。为何?景王微垂这头,墨发半绾,长发顺着肩膀划下,掩住了半面绝世的容颜。刚刚那个女子跪在皇兄面前,他才发现她着了红衣,若是让人发现说不定也不会在意,关键是他早已习惯了掌控全局,每次宴会他总会下意识的将所有人的打量一边,可是那个凌家小姐不同,若不是皇兄特意将她提出来,他甚至相信哪怕宴会结束,也没有人会发现她,红衣也可以穿出低调,真是很特别呢。
片刻,凌清韵终于返回,一袭白衣却显得额上的额琏灼灼其华,璀璨耀眼!这时景王才发现凌清韵有的不是闺阁女子的小碎步,而是一种很有韵律感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丈量过一般,很特别。
“臣女开始了。”话音落下,凌清韵也不管别人如何看她,挥毫泼墨,落笔行云流水,自信昂然。腰若束素,纤细的身子在庞大的卷轴前,却是另一种的风华,傲然于世,宛若一枝白玫瑰,平淡素雅,可等你想碰她最想守护的东西时,她会毫不留情的扎伤你的手,用你的血,染黑她。只是不知现在的她,黑了没有?
“启禀皇上,臣女画完了。”凌清韵将最后一笔勾下,浅笑道:“请圣上过目。”“启禀皇上,小女粗陋之技难等大雅之堂,恐污了皇上圣目,还请……”
“哥,我想看。”景王殿下顶着毫无表情的冰山脸,慢慢说。
凌清韵眯了眯眼,景王啊,这位可是十岁去往临国为质,结果十三岁那年被一众使者求爷爷告奶奶给送了回来,因为在这三年,因为景王的容颜惹了许多麻烦,当然,有些人直接踩在了景王殿下的底线,所以,整个朝政被其搅风搅雨,一片昏暗长达数月,连皇上派太子都不鸟一下,直接隔门扔了一句话:犯本殿者,死!
结果临国皇上直到查清所有事后,果断处斩了罪魁祸首,朝政问题才渐息,之后,硬是各种方法用遍终于将人送回朝,才长舒一口气。有这么个瘟神在,睡都睡不好啊,摔!
当然,景王殿下唯一变得便是少言寡语,每天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唉,临国之行,折磨的可不止是旁人呐。
其后回国,太上皇当时就想将皇位传给景王,谁料其一句“朝政无聊,不玩。”硬生生将太上皇气的抓狂,还不能把他怎么样,毕竟,象景王这样,他不要,多的是人要,最后给了一个摄政王的名号,必要时连皇命都可逆的特权,甚至将大景王十五岁同胞兄弟推上皇位,意图让其尽心辅佐。从此,景王过上了悠哉舒适的生活。
“咳,既然皇弟要看,来人,展开。”皇上手指握紧,又舒展来说道。
洁白的卷轴上,漆黑的墨汁勾勒出大炎王朝的平面地图,精细到令人发指!不,不止是大炎王朝,更是整个大陆!而再其他国家,这,这些圈住的地方!不,它们怎么可能有人知道!皇上冷汗滑了下来。这些地方,每一处,都是他在别国设的暗桩啊。
“凌千金,勾、勾出的地方……”皇上吞了口唾沫有些费力道。
“哦,这些啊,臣女很喜欢呢,想着喜欢的的东西要好好分享,所以就,”
“原、来如此。”皇上暗自舒了口气。
可没等皇上气喘匀,凌清韵继续纯真道:“臣女手上还有更精细的,但是这样臣女就不拿出来了,这可是臣女的宝贝呢,嗯,倒是可以让爹爹看看的。”
“咳,凌、凌千金真是有才,赏!凌将军教女有方,赏!今日朕为凌将军接风洗尘的宴会过于匆忙,改日、改日朕另设宴款待。”
“启禀皇上,臣女许久未见爹爹,皇上又要抢走爹爹吗?”凌清韵眨眨眼睛,一脸无辜。
“呃,是朕没考虑周到,既如此,请凌将军好好陪陪凌千金才是。”皇上强装镇定的看着群臣,说:“嗯,凌千金的画,朕甚是喜爱,送与朕如何?”
“这皇上厚爱!”凌清韵跪下谢恩,抬起头,眸中满是水光:“皇上,臣女跪的腿疼……”
“如此,朕免你所有跪礼,除朕外你不需行礼,见朕只需行半礼,作为朕收下这幅画的赔礼如何?”
“嗯,谢皇上。”凌清韵起身,利落的行了个半礼,转身落座,淡然平静,宠辱不惊。
噎住了皇上将要脱口而出的免礼。
景王的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弧度,终于有可以感兴趣的了,应该很好玩吧……
凌清韵端坐着,无端打了个冷战,随后,又毫不在意的继续欣赏桌布。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某人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