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反楚联盟
问天出了谷，这时天色已经大亮。问天感觉有点口渴，就四下观望寻找水源。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河，发出粼粼的波光。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朝小河走去。到了河边，果然，河水清澈见底。他蹲了下来，用手掬了一捧水便畅饮起来。喝完他用袖口擦了擦嘴上的水沫，站起身来。
他定了定神，心里有些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毕竟天威镖局是不能回去了。他本想回去向师母说明原委，让师母为自己主持公道。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已经是千夫所指，百口莫辩。连自己最亲近的书瑶都怀疑自己，还有谁会相信自己呢？罢了，不如暂避一时，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还是先查清杀害爹娘的凶手吧。可事情过去多年，该从何查起呢？
“站住！别跑！”一声断喝打断了问天的思路。他刚想转身看个究竟，“砰”的一声一人迎面撞了过来。问天毫无防备，被来人撞个满怀，俩人双双倒地。还没等俩人坐起身，后面上来十几人将俩人团团围住。这些人身穿红色披风，披风上绣着金色的“腹心”二字。
问天大惊，他听师父说过，江湖上只有腹心门的人是这副打扮。“难道真的是腹心门的人？”
“小旋风，看你今天往哪跑？”还未等问天回过神来，一人狂笑着靠近。众人为他让开一个缺口，一中年汉子走了进来。此人额头上印着金色的蛇形标记，红色长胡子长满下巴，外表颇为凶悍。不用说，来人一定是这些人的头，而且应该是腹心门中的重要人物。
“好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我乃腹心门天明堂堂主，连本大爷的事你都敢管，胆子不小啊！”此人的一番言语证实了问天的猜测。
“哼，我小旋风行走江湖，天不怕地不怕，别人可能会被你腹心门吓破胆，可小爷不会。”问天侧身观察着刚把他撞倒在地的人。此人眉清目秀，头上戴一顶小草帽，与其说是一顶草帽，倒不如说是装饰品。眼睛转来转去，鬼精鬼精的。
“要不是撞倒这个倒霉蛋，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被你擒住。”自称小旋风的年轻人狠狠瞪了问天一眼。
“哎，你老盯着我看什么？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此人紧接着说道。
问天听到他居然蛮不讲理，其不打一处来，反驳道：“我说兄台，你撞了我不道歉也就算了，怎么还乱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呢？”
“哼，不瞒你说，小爷小名就叫不讲理。”
“你‥‥‥”问天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他。
“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嘴。”红胡子显得有些不耐烦，大声喝道。
“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拿下！”红胡子命令手下。
“慢着，”问天喊道，“我只是路过而已，你们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杀无辜？”
问天话还没说完，旁边便传来一阵哄笑声。
“大哥，你第一天出来混吗？这么幼稚的话你怎么说得出来？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腹心门是出了名的歪门邪道，门主楚天绝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跟他们讲理，不不等于对牛弹琴吗？”小旋风戏谑道。
“你敢侮辱我们门主？找死！”红胡子大怒，转而对问天说道：“小子，今天本没你什么事，但是我们腹心门向来喜欢赶尽杀绝，不会留下一个活口，今天你碰上了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如果你觉得委屈，就下地府找阎王讨公道去吧！来啊，给我杀！”红胡子说着，扬起手中的刀朝问天俩人冲了过来。其他的喽啰也都一拥而上。问天和小旋风对视一眼，便出手与腹心门的人打了起来。
问天武功自不必说，对付这些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三拳两脚便将一半的喽啰打得趴在地上嗷嗷叫。
“好功夫。小旋风见问天如此利落地将这些人摆平，大加赞赏。“瞧我的。”小旋风也不甘示弱，大叫一声“旋风腿”便将围着他的喽啰们踢翻在地。
“你也不赖嘛。”问天回敬道。
“小心！”当小旋风还在自鸣得意的时候红胡子挥刀朝他砍来，刀锋凌厉，想要躲闪为时已晚，问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个侧踢将红胡子手中的刀踢到一边。红胡子后退几步，差点跌倒。
“卑鄙小人，看小爷今天怎么收拾呢！”小旋风满腔怒火，直扑红胡子而去。红胡子见势不妙，命令手下道：“发信号弹，让烈焰堂和寒水堂的人来帮忙。
只听“嗖”的一声，一团红色焰火飞向长空，并在空中炸响。
“不好，他们在叫援兵。速战速决！”问天冲小旋风嚷道。小旋风与红胡子缠打在一起，小旋风虽然武功不差，可红胡子的武功显然也不低，两人过了十几招都不分胜负。问天担心再拖下去会很难脱身，便抬手夺过一小喽啰的刀直扑红胡子。两人一左一右前后夹攻，红胡子招架不住，节节败退。问天见时机已到，大喝一声“闪开！”小旋风不知道问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照做了，退到一旁。
“御龙在天！”问天疾走几步，忽地腾空而起，飞快地转动着手中的刀，地上的树叶被疾风卷起，在空中旋转飞舞，形成一个高速转动的叶墙，小喽啰们都被气浪掀翻，倒得七零八落。只剩下红胡子苦苦支撑着，他将刀****地面，以免被气浪吹走，可即便这样，他还是止不住的往后退，刀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问天飞转直下，对着红胡子的胸口猛踹几脚，红胡子惨叫一声飞出几丈外。红胡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股黑血从口中涌出。看样子他伤得不轻。这时趁问天松懈，他仍下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圆球，只听“轰”的一声，地上升起一团白烟。
“咳咳。”问天俩人别呛得直咳嗽。等白烟散去，红胡子已经逃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问天交待一声，小旋风点了点头，两人沿与红胡子相反的方向退去。
话分两头，自从紫云山庄广发英雄帖，邀请各大门派共商对付腹心门的大计以来，各大门派纷纷加派人手赶往紫云山庄。不过腹心门也没有坐以待毙，楚天绝发出了血手令，令铁血十三鹰和各个分舵假扮各大门派的人在半路上截杀他们，让他们结怨、内讧，最后反楚联盟自然不攻自破。这一招确实狠毒，各大门派的人在路上纷纷遭到“自己人”的截杀，死伤大半，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各大门派的人都开始相互猜忌，反楚联盟面临瓦解之势。消息很快传到了紫云山庄庄主上官云傲那里。
此时上官云傲正坐在凉亭里悠闲地品茶，傅立雪走了过来。
“什么事？”上官云傲问道。
“禀告师父，各大门派在半路上都遭到自己人的截杀，死伤严重，而且他们现在都犹豫不前。还请师父定夺。”
上官云傲放下茶杯，开口道：“哼，这一定是腹心门的人从中作梗，他想让我们相互猜忌，内讧，这样各大门派就团结不到一起，自然对他构不成威胁。这一招果然够毒辣。”
“徒儿也是这么想的。”
“你现在赶快去做两件事。”上官云傲顿了顿，正色道，“首先，派人火速赶往各大门派驻地，向他们说明原委。告诉他们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相互猜忌，中了腹心门的圈套。然后派出庄丁盯着腹心门的人，埋伏在半道，把他们一举歼灭。我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哈哈哈。”
“师父果然好计策，徒儿这就去办。”
“嗯，快去吧。”
傅立雪转身离开，上官云傲起身，望着远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时各大门派早已乱成一团，他们聚在一处，正相互指责。
崆峒派的人被假扮的次数最多，自然就成为众矢之的。
“你们崆峒派的人怎么回事？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对我们武当痛下毒手？你最好解释清楚，不然贫道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对啊。你们崆峒派的人在我们的饭菜里下蒙汗药，趁我们昏睡的时候偷袭我们？”峨眉派的人也愤愤不平。
“对啊。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群情鼎沸，大家纷纷声讨崆峒派的人。
“你们武当派的人真是恶人先告状，我们崆峒派的人什么时候袭击过你们？反倒是你们在我们途经洛阳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就追杀我们，你们又作何解释？”崆峒派的人也不甘示弱。
“你含血喷人！你当我们武当派人的人好欺负是不是？贫道今天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武当派的人纷纷起身拔剑。
“难道我们崆峒派的人怕你不成？”崆峒派的人也起身向前，局面几近失控。
“大家都冷静点，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说不定是腹心门的人在暗中搞鬼，想让我们内讧。”少林寺的戒嗔大师出来主持公道。
“大师，您向来德高望重，本来我们大家都是很尊重你的，不过这次残杀同道的也有你们少林派的人，你作何解释？我担心是有人假借腹心门的名义趁机灭掉其他门派，称霸武林吧？”人群中有人嚷道。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戒嗔大师，戒嗔大师气得直哆嗦，指着说话的人道：“休得胡言。我少林派一向不干涉武林之事，只是这次武林面临浩劫，少林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除魔卫道，驱邪扶正是我少林派义不容辞的责任。”
在场的人无言以对，都低下了头。
“戒嗔大师所言不差，大家千万不要中了腹心门的圈套。”大家循声望去，傅立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各位前辈，前几日家师听闻各大门派在去往紫云山庄的途中被人截杀，特派我暗中调查，果然，晚辈耐心追查之下，发现此事竟然是腹心门所为。”
众人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傅立雪朝外面喊道：“带上来。”众人的注意力纷纷转向外面。
“走，快走！”两人推搡着一个穿着崆峒门人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各位请看，这是晚辈抓到的截杀你们的人，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揭开他的真面目。众人都好奇地凑了上来。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扮成崆峒派的人？”傅立雪问道。
此人低头不语。傅立雪拔剑指着他的脖颈威胁道：“你说不说？”
“我是腹心门玄风堂的人，是我们堂主让我们扮成崆峒派的人在途中截杀武当派的人。”
此人刚吐完最后一个字，一道寒光闪了过来，他还未来得及惨叫，便躺在地上，血从脖颈突突地冒了出来。傅立雪嘴角一扬，得意地笑了笑，她收剑入鞘，吩咐下属道：“拉出去。”动作干净利落，在场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
“各位武林前辈，不是晚辈手狠，妖魔邪道，人人得而诛之。刚才的事大家看得都很清楚了，半路截杀你们的人是腹心门假扮的，家师希望各位不要误中楚天绝的奸计，以大局为重，共同对抗腹心门。不知各位前辈意下如何？”
傅立雪说完环规四周，想从几位掌门那里得到支持。
“如此甚好，既然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了，那我们自然也应该摒弃前嫌，一致对外啊。”戒嗔大师首先呼应。
“可恶的腹心门，果然心狠手辣，居然想出这种毒计。”峨眉派的人很是气愤。
“既然都是误会，那我们武当定然会协同武林同道共同对抗腹心门。”
“崆峒派也愿意一同前往。”
‥‥‥
在座的各大门派都纷纷附和着。
“多谢各位武林前辈深明大义。晚辈会率领紫云山庄的庄丁一路护送各位到紫云山庄，请各位尽早启程，晚辈先行告退。”
“请派人转告你师父，事情紧急，明日我们就启程。”戒嗔大师代众人应道。
“好。”傅立雪带着下属离开。
果然第二天各大门派的人聚集一处，各打着自己门派的幡子浩浩荡荡朝紫云山庄赶去。
人数有数千人之众。
不想他们的行踪早已被腹心门的人掌握，半路上总有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腹心门总坛大殿。
“几大门派现在怎样了？”楚天绝问道。
“启禀门主，据我们的探子回报，紫云山庄的人识破了我们的计谋，现在几大门派已经停止内讧，直奔紫云山庄去了。”白护法应道。
“哦？想不到这群乌合之众居然成了气候。”楚天绝话里满是不屑。
“门主，都是上官云傲从中作梗，才使我们功败垂成。”黑护法也在一旁帮腔。
“哼，这个伪君子，除了虚伪他一无是处。”
“门主，那现在怎么办？还要不要在半道上截杀他们？”
楚天绝双目微闭，想了一会儿，道：“没这个必要了，虽然几大门派没有自相残杀，不过现在也伤亡惨重，对我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既然这样，倒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尽数歼灭，省得以后一个一个地找他们麻烦。去，传我的血手令，让各分堂堂主都做好准备，通知铁血十三鹰，也是时候让他们露露身手了。另外，让军师留守大殿，你们都跟我去，我楚天绝一统武林的时候就要到了，哈哈哈哈！”
黑白护法俯身握拳道：“门主神功盖世，一统武林指日可待！”
“门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姚道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哦，军师有何事啊？”楚天绝一直对他的这个智囊言听计从。
“门主，属下听说冷月宫宫主枫临也一直妄想成为武林至尊，他会不会趁此机会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军师多虑了，三年前我与枫临在狼崖谷交过手，他的流光重影也不过如此。”楚天绝摆摆手。
“门主神功盖世，放眼江湖无人可与您匹敌，不过属下担心的是枫临诡计多端，他不会正面与门主发生冲突，而是趁大殿空虚袭击我们，属下生死事小，恐到时候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啊。”
楚天绝皱了皱眉，道：“那依军师的意思，此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依属下愚见，门主不如多留些兵力在总坛，到时即使冷月宫的人来偷袭我们也更有把握应付。”
“嗯，不管怎样，总坛不能有失，我只带黑白护法和天英堂、天明堂、天神堂、天武堂的人前往，总坛的几位堂主都留在总坛听你的调用。”
“门主不可，属下听说几大派这次带了数千人赶赴紫云山庄，声势浩大。您只带这么点人去，恐遭不测。”殿下有一人站出来说道，此人大约二十多岁。长发披肩，桀骜不驯。
“混账东西，你一个小小的白虎堂堂主也敢在这里搬弄是非。你是在怀疑门主的神功吗？”姚道怒斥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门主安危。”
“你们都闭嘴，本门主自有定夺！”
楚天绝大怒，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楚天绝将所有人扫视了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姚道身上，姚道还在悠闲地摇着蒲叶扇，当他抬眼看到楚天绝正盯着他，赶忙把扇子藏如袖口，低头不语。
“明天我只带五百人去，黑白护法和各分堂堂主也都一同前往。总坛各堂主留守总坛，听候军师调遣。”
楚天绝说完拂袖而去。白虎堂堂主凌云欲言又止，径自站在那里，仿佛心里有很多忧虑。
城外一座破庙。
一黑衣人双手靠在背后放佛在等着什么人来。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黑衣人说了声。
黑衣人话音刚落，从房梁上跳下一人。由于庙里光线不足，看不清此人的摸样。只听到他对黑衣人说道：“事情有什么新进展？宫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呵呵，成大事者要耐得住寂寞。怎么？你们宫主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登上武林至尊的位子了？”黑衣人冷笑道。
“少说废话，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快说！”来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回去转告你们宫主，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们的计划很快就可以成功了。”黑衣人得意地说道。
“嗯，我马上回去禀报宫主。”来人说完推门而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哼哼。”黑衣人望着他的背影，阴险地笑出了声。
问天和小旋风脱险后，两人来到一座茶寮前。
两人找了位子坐定，小二殷勤地端着茶壶走了过来。待斟满茶杯后。托着笑脸问道：“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还没等两人搭话，小旋风的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问天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旋风瞪了他一眼，嚷道：“笑什么笑？没听过肚子叫啊！”问天只是笑并不搭话。
小旋风愈发生气，摸摸身上，尴尬地问道：“你带钱了吗？”
问天止住笑，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吩咐小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上来。”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去去就来。”小二看到银子眼里竟发出绿光，伸手拿了银子就走。
“再来壶好酒。”小旋风冲小二嚷道。
问天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细细品了起来。
“好茶！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能喝到上等好茶实属不易啊。”问天由衷赞叹道。
“哼，茶就是茶，有什么好坏之分呢！”小旋风摇头晃脑地说道。
两人并不搭话，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酒菜上来了。
“诶，来啦。红烧鲤鱼！清蒸大闸蟹！还有金丝烧鹅！最后再加一坛上等女儿红！”小二一边上菜一边唱着菜谱。
“客官请慢用。”小二赔笑着离开。
酒菜上桌，小旋风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迫不及待地拿起碗筷，他刚举起筷子，又犹豫了一下，放下筷子，东张西望起来。
问天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在等着他开口呢。
“既然大家都饿了，就动手吃吧。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小旋风满脸堆笑，道：“早说嘛，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忍不住说道：“美味啊，好久没吃到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问天放下茶杯，望着远处心里在想着什么。
小旋风见问天心事重重，撕了一条鹅腿递给问天：“快吃吧，俗话说民以食为天，有什么事酒足饭饱了再说。”问天回过神来，接过鹅腿，道了声谢。小旋风拔开酒塞，端起酒瓶就要往问天的碗里斟酒。
问天伸手挡住，言道：“我喝茶，不喝酒。”
小旋风的脸上有些不悦，侃侃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丈夫就应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说完往自己碗里倒了满满一碗，一饮而尽。
问天对他的嘲讽并不理会，闷头喝着自己的茶。
酒足饭饱，两人闲聊起来。
“还未请教你尊姓大名呢。”小旋风有些醉意。
“萧问天，你呢？我听腹心门的人叫你小旋风，听起来蛮神气的嘛！”
“在下木子鱼，江湖人称‘小旋风’。”小旋风慢慢悠悠地答道。
好奇怪的名字。问天心里想道。
“刚看你和红胡子过的那几招就知道你身手不凡。我木子鱼很少佩服过什么人，我师父算一个，你也算一个。”
“哦？那我真的是很荣幸了。”问天笑道。
“你刚说到你师父，他是何方神圣？”
“呵，我师父和我一样也是个怪人，我师父身居山林，不问世事，自号‘逍遥仙’。至于我师父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师父也从未提起过。”
“隐居山林，不问世事？我真羡慕他，活得这么潇洒、自在。”，木子鱼的话让问天想起了姚晴。
“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师父从山里捡回来的，他老人家抚养我长大，教我武功，于我有再造之恩。”小旋风说着眼里竟渗出了泪水。
问天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没想到木子鱼外表洒脱不羁，想不到也有伤心落泪的时候。他更不曾想到，他们的身世竟如此相似。真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你呢？”木子鱼冷不丁地问他。
“在我七岁大的时候，我爹娘就被奸人所害，可我现在都不知道仇人是谁。前几个月我师父又被人所杀，我被师兄们当做凶手追杀。”问天轻叹了一口气，内心的苦闷又有谁可以倾诉呢。
“看来我们两还真的是同病相怜哪。我们俩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不如结伴而行一起行侠仗义怎么样？”
“行侠仗义？我现在最想做的是查出杀害我爹娘还有师父的凶手，只要大仇得报我萧问天死而无憾！”问天慷慨陈词，仰脖将杯中的茶喝光。
“果然豪情万丈，我喜欢！我们可以一边闯江湖一边调查吗？两者并不矛盾啊。”木子鱼苦劝问天。
问天心想木子鱼的话也有些道理，反正自己现在也毫无线索，况且他也由衷地喜欢木子鱼的人品。
“好，那我们就一起行侠仗义！来，为我们的行侠仗义干一杯！”问天端起了茶杯。
“爽快！唉，这个时候怎么能喝茶呢？”木子鱼说完，端起酒瓶慢慢地给问天倒上，双手端起酒碗，豪气万千地说道：“来，干了！”
“也罢，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问天说完也端起酒碗，两人碰了碰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痛快！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两人开怀大笑。
“对了，你为什么会被腹心门的人追杀呢？”
“腹心门的人为祸百姓，我看不惯，就出手教训了他们。就当是练练拳脚罢了。呵呵”
“唉，你知不知道现在各大门派正赶往紫云山庄商量对付腹心门的事？”
“嗯，不瞒你说，我师父就是在赶赴紫云山庄的路上被害的。怎么，你也想去凑个热闹？”
“这么盛大的武林盛会怎么能缺了我这种重要人物呢？当然要去，而且我还听说腹心门门主楚天绝已经带着黑白护法和铁血十三鹰出发了。”
“楚天绝的名号我听我师父说过，他早有称霸武林的野心。”
“不错，当今武林，如果论武功，能与楚天绝一较高下的寥寥无几。论势力，腹心门的下属有数万之众，不可小觑啊。”
“难道这么多武林正派都不能与腹心门抗衡吗？”问天淡淡地问。
“单打独斗不一定赢，不过联合起来胜负就难说了。”
“这么说，我们有必要去凑个热闹了？”
“那是当然。楚天绝手下还有黑白两护法，人称黑白阎罗。光听名号就知道他们绝非等闲之辈。最恐怖的是铁血十三鹰。”木子鱼说得津津有味。
“铁血十三鹰？从未听过。”问天摇了摇头。
“你江湖经验少，难免会孤陋寡闻。其实铁血十三鹰也只是个传闻而已，从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为什么？”问天迫不及待地打断了木子鱼。
“因为他们都蒙着面，很少以真面目示人。他们的穿着都非常统一，黑马，黑披风，黑面罩。披风上绘着金色的苍鹰图案，各个都是绝顶高手，而且非常擅长联合作战，十三个人的战力抵得上一支军队。因为戴着面罩，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据说他们平时不聚在一起，只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聚齐。”
“怎么感觉你在将怪物一样？”
“你说对了，他们就是怪物。他们最初起源于中原，不知什么原因，历代王朝都将他们十三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起先派人追杀他们，后来直接派军队围剿。十年前，北魏皇帝曾派一万精兵围剿他们，激战数日，一万精兵全军覆没，统兵大将的人头被挂在王都城头，北魏皇帝吓得一病不起，至此以后再没人围剿过他们。当今大将军梁守成曾向高皇帝主动请缨带兵灭掉他们，高皇帝思虑再三，驳回了梁守成的请求。”
“想不到这十三个人居然有如此慑人的力量。”问天不禁感叹道，“那如你所说，他们怎么又归附腹心门，甘愿为楚问天驱使呢？”
“严格来说，他们不属于腹心门。江湖传言，五年前，楚天绝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铁血十三鹰服服帖帖地效忠于他。他们只在楚天绝需要的时候出现。现在楚天绝要与几大门派决战，自然少不了他们。不过铁血十三鹰的出现一定会引来朝廷的震动，说不定朝廷还会派兵围剿也说不定。”木子鱼分析道。
“嗯，有道理。那既然这样，咱们还真的有必要去凑个热闹了。”问天调皮地笑道。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启程，你觉得怎么样？”
“好！”两人说完起身出发，直奔紫云山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