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多次的使用,石冥已然对血脉之力的运用十分纯熟了。眼下也是立刻释放出浓郁的杀气,默默地计算与对手的距离,寻找时机发动杀气化刃。吴宇轩似乎是有备而来,他看过石冥与木华的对决,对于对手的强大他一清二楚。但他仍然十分冷静,没有胆怯,不卑不亢,无悲无喜。这样的心境倒确实不像一个少年了,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浪客,眼神中一片寂然似一口无波的古井。石冥见敌手站在原地没有行动,不再犹豫,径直冲向前去,先发制人!近了,近了!石冥心中默默地计算着距离。然而当他就要进入吴宇轩身前三尺的距离之时,白衣少年终于动了。他握住剑柄的手一用力,向上轻轻一扬,动作干净利落十分好看。锃!一道白光从剑鞘中迅猛掠出如一道白色的闪电!那白森森的剑芒让人心惊犹如被针扎,双眼更是一阵刺痛。拔剑术!剑士必修的基础!这是最朴实简单的一招,只是一门后天武学,但仅仅是这一招就凝聚着一个练剑者的无数心血。在战斗中也许只是寒光一现,可在其背后至少是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苦练。拔剑百万,其义自见!传闻有剑道大成者一生专注练习拔剑术,最终拔一剑可杀万人。有道是剑气纵横千万里,一剑光寒临九州!一剑之威,九州为之震撼!那是每一个剑士所憧憬的,包括这白衣吴宇轩,他的拔剑术已经算是小有所成,威力不俗!白光掠过,所过之处地面土石崩裂,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裂痕!不好!石冥大凛,急忙从怀中抽出小刀,向剑光迎去。铛!石冥身形猛退脚下烟尘四溢,看了一眼手中的小刀,刀身上多了一道细细的裂痕。恐怖!白衣少年寸步不移!
众人看着台上的吴宇轩心中大惊,竟还有这样的人居然能与石冥抗衡,还隐隐占据上风!好一个吴宇轩!没想到如此低调之人居然有如此实力!“这吴宇轩,应该不输木华!梁秋你的徒弟竟有如此实力。”纪清裳笑着看向了梁秋,藏的怪深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闷声发大财?罗生,李汉明也把目光投了过去。梁秋微微一笑,道:”吾辈剑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日重剑无锋,战斗时锋芒毕露。这就是我龙剑武馆的剑道——君子剑!“”好一个君子剑!“罗生看向了台上的吴宇轩,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但把这三个字诠释的很好。梁秋倒是会教人。这吴宇轩从骨子里就是一把剑,一把直而锋利的剑!”难道他已经达到了那个境界?“看着台上的少年纪清裳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惊愕地向梁秋看去。梁秋点了点头。”好一个吴宇轩!“纪清裳感叹道,她的眼神有些火热了。她越来越好奇这两个少年究竟谁更胜一筹?
”你果然很厉害啊。“石冥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不禁感叹道。”过奖。“少年依然无悲无喜。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石冥感到了兴奋,他也很期待和这一位实力强劲的对手好好打一架。那就来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吧!石冥再次横起小刀如一头扑食的恶狼盯住了猎物。杀!石冥杀气纵横,纵身冲向敌手。杀气在他的身上凝结出一套血色的铠甲,使他看上去宛如一尊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杀神。浑厚的杀气弥漫开来,凌厉的气场降临,所有人再次感到那份压抑与冰冷,那种头皮发麻手脚冰凉的阴森。恐惧油然而生!大家都自觉地退远了些,这种感觉令人不安有些犯恶心。而最清晰地感受到这份气势的吴宇轩依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那两口古井依然没有泛起波澜。不动如山!石冥眼神一亮,好一个吴宇轩!吴宇轩手腕一转,手中长剑一挥如一条银龙舞动,数十道锋利的剑气射出。咻咻咻!石冥眼疾手快小刀被杀气包裹,撞上了那一道道剑气。砰砰砰!一道道剑气在石冥凌厉的攻势下被湮灭,但仍有一两道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打在了他的身上直接穿透杀气铠甲留下了狰狞的伤口。好厉害的剑气!石冥忍者伤口的疼痛继续向前冲去,只要到达他身前三尺那么一切就可以逆转了!然而就在石冥再次要接近他时,吴宇轩再次挥动银色宝剑,清喝一声:“三尺芒!”一道比上次更加犀利的剑芒飞射而出,这道剑芒形如半月闪烁着亮洁的银色光辉。铛!石冥挡下一击,不等他喘息又是两道半月剑芒飞来!三道剑芒重叠在一起,咄咄逼人!“啊啊啊啊!”石冥嘶吼一声拼命抵挡,双脚深深陷入地中。只差一点!只要再向前一点就进入杀气化刃的攻击范围了!然而!石冥再次被剑芒震退,再不能靠近半步!剑芒消失,石冥头上汗珠低落,这吴宇轩早猜透自己的意图了!他是故意的与石冥拉开距离,这是想限制石冥的能力!石冥的众多能力都是有一定条件的,暗夜潜隐明显不可能在晴空万里的白天施展。没有杀气化刃,杀气凝霜的能力也用不了!换言之如果距离不够石冥的血脉天赋几乎就废了!危险的家伙......看着面前心如止水的吴宇轩石冥感到了棘手。这个对手很强大,这将是一场鏖战!
“哦,这个小家伙有点意思,居然已经剑心通明了吗?也是个苗子,那浪货对这吴宇轩一定会很感兴趣。他似乎也没有徒弟啊......不过,关我屁事!呵呵呵。”杨一刀身着一身黑袍仍然站在一个阴森的角落默默地注视着台上,自言自语道。同一时间万里之外的中州,东新城中的一处万花楼中一个白袍的虬髯的潇洒剑客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靠!肯定又是那冷血怪在背后骂我了!”潇洒剑客嘟囔一句有些不满。“李爷您怎么了?”一位身着艳服穿着暴露的美妓一边为他揉肩一边笑着说道。旁边还有几位花枝招展姿色出众的美妓环绕有的在为他倒酒,有的在为他喂水果。“没什么,肯定又是我亲爱的师弟又想我了。”潇洒剑客笑着说道,手并没有闲着趁机在旁边一位美妓胸前揶揄了一把。“讨厌,李爷.....”那美妓立马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把“李爷”两个字拉得很长。“李爷”嘿嘿一声,又环住了旁边两位美妓的腰肢。“我问你们,红红呢?她怎么今天没来弹琴啊?”“李爷”似乎有些不满的说道。“红红妹妹今天要接重要的客呢。”“谁?”“东新城城主的儿子薛钦。”“哦,你们等下。我去方便一下啊......”说完“李爷”起身径直往楼上走去。见状几位美妓连忙大喊:”李爷,您走错了!茅厕在楼下啊!“”李爷“没有回头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直接推开了房门。“李爷”一愣,房内一位紫袍少年正把一位红衣美丽少女压在床上,还一边脱着少女的衣服,而红衣少女正极力反抗。见有人闯进来,紫袍少年惊慌的连忙起身,指着”李爷“大声问责道”你是谁.....“不等他说完,那”李爷“已经抽出了背后的剑,咕噜!一颗带着惊恐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地。一切就发生在短短的一瞬,少女甚至没有看清”李爷“的动作。”咯咯,你知道他是谁吗?“少女对于”李爷“的行为似乎没有太惊讶,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反倒笑着说道。”我管他是谁,不就是城主儿子吗?“”李爷“似乎没有将少年的身份放在眼里。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剑,那是一把断剑,却锋利无比,杀人不见血。他将断剑又收回了剑鞘中。”也是,在这中州你想杀谁不成?就算是中州州主......“”咳咳,这个还是有那么一点棘手。“”咯咯咯。“红衣少女笑声清脆悦耳。”对了,你不是只卖艺不卖身么?“”李爷“看向了少女房间内摆放正中的琴。”是啊。人家强迫我,我有什么办法吗?人家是弱女子了.....我就知道剑魁哥哥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吧?“红衣少女眨了眨眼,调皮机灵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撒着娇。”李爷“似乎最吃不来她这套,用一只手捂住了额头,道:”我这年纪你该叫叔叔了吧.....“”哪里啊?剑魁哥哥很年轻,很帅啊!“”是吗?“”嗯嗯。“”我就知道,我还是那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哎,没办法谁叫我长得这么帅......“”李爷“突然一副感慨的模样,看得少女忍俊不禁。”下次注意点。万一我来晚了你这清白,啧啧。“”李爷“打趣道说罢转身离去。”那为了以防万一,我要不把我的清白给你吧。如果是剑魁哥哥我可以考虑下卖身哦.....“少女笑着说道。”李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古怪的看了一眼少女,少女冲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门关上了意思是:想得美!”李爷“苦笑着摇摇头离开了,我这又是被那小丫头调戏了吗?”李爷“从楼上走下来,再次走向原来的座位,那几位美妓依然在原地候着。”李爷,你这是去哪里了?“”哦,去楼上方便了一下。“”楼上......“”来,接着喝“”李爷“搂住了两位美妓的腰。”哦,对了!你们叫人去送那楼上的那位回城主府。动作快点,红红不喜欢血腥味。“”李爷“喝了一口酒平静的说道。几位美妓一愣。”怎么了?接着给我倒酒啊!还有你接着捏啊!“”李爷“抱怨道。”哦,哦,哦!“几位美妓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汗珠滑落。这已经是第几位了?连城主府的少主也要被抬回去了吗......这红红还真是他的禁脔?!
不久,城主府中一位管家急匆匆的冲进了城主的房间。”城主,大事不好了!“管家大喊道。城主正坐在房内练字,其夫人在一旁坐着陪同。”怎么了?什么事慌成这样?“薛城主抬头看了管家一眼没有停笔。”少主他,少主他,被人杀死了!“咔嚓!薛城主手中的毛笔一下子断了一旁的薛夫人也脸色大变。他一闪身来到管家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咆哮道:”谁,是谁杀了吾儿?“”李,李剑魁......“管家结结巴巴道。”谁?“”李剑魁!“薛城主松开了手,坐了回去,一脸郁闷。”夫君你要为我儿报仇啊!“薛夫人哭泣着摇着薛城主的手臂。薛城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杀人者我们惹不起!那是十绝的风流剑客李剑魁啊!“”十绝!“薛夫人如遭霹雳,瘫倒在地上。”只能怪钦儿平时太过骄纵淫奢了......十绝,我们绝对惹不起.....我马上派人去给他,道歉.....“薛城主说道。他现在怕的是李剑魁迁怒于他。那可是十绝啊!十绝中的十人每一个都是脾气古怪实力强悍的怪人,而李剑魁名列第四!还是杀人酒馆的第一金牌刺客!古怪的是他接任务从来就是凭兴趣,从不收钱,只要他自己愿意!薛城主如坐针毡,立刻派人带上重金去赔礼,就算他杀死了自己的儿子也必须去奉承讨好。当管家来到万花楼时李剑魁早就不在了。“你是城主府的?”一位美妓看着来送礼的城主府的管家。“是的,请问李爷在哪里啊?”“李爷说了,要是城主府来人了,就叫你拿着钱去给红红置一套新衣,要红色的裙子。价钱自己看着办,多的钱自己拿回去就是!”美妓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请代我们老爷给李爷问好!”管家赔笑道,立刻又赶去了全城最好的裁缝铺......
白袍虬髯李剑魁,双手抱在脑后,悠然的走在街上,突然停在了一处。他抬头望去那是一家阴森的小店,横着一张血色的匾额:血煞。李剑魁摸了摸鼓囊囊的腰包,自言自语道:“正好没什么钱了......”李剑魁笑了笑走进了店铺,笑得非常朴实,非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