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缓缓的开启,发出笨拙沉重的声音,像是在诉说着很久未曾运动过了。
空旷的大院中,并没有想象中的落叶满地杂草横飞的场面,长而蜿蜒的小路上,只落着几片被雨水冲刷掉的新叶。我有些吃惊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逐渐放慢了脚步。江纯没走几步就发现落至身后的我,他走过来轻轻的拉着我的手温柔的说:“小琳与李嫂一直未离开这里。”
话刚落音就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小琳挽着李嫂徐徐的来到我们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朝江纯与我躬身道:“爷。冷公子你们来了?”
江纯只是点了点头,看样子他是常常来这里了!我却没他这么冷漠,虽然我与小琳李嫂见面不多,可是当我看到她们朝我微微一笑时,我的心涌进一股暖暖的气体,眼眶也红了,真的看到她们,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在江府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她们无私的照顾着我,虽然我与她们话题甚少,可是这就是我与她们无形间建立起的亲情。
我张开手臂抱了抱她们,却瞥见她们的眼角也是湿润的,她们赶紧擦着眼角。江纯此时拍拍我头轻声道:“好了,快去把衣服换了,别着凉了!”
小琳赶快接着道:“李嫂,我们去熬姜汤吧,爷与冷公子都湿着身子的”李嫂点点头由小琳搀着慢慢的离开。我叹叹气与江纯并肩走去我曾经住过的厢房。
金黄的琉璃瓦仍旧寂寞的铺在屋顶上,我还记得这些瓦片是我耍赖叫晨逸飘给我买的,那时我还记得晨逸飘一边铺瓦片一边骂骂咧咧道:“住的厢房搞得比爷的房间还要富丽堂皇!真是主仆不分!”江纯则是在一旁笑着看我痛扁晨逸飘。这些往事又被我勾起,我突然才发现这些天一直没看到晨逸飘,我扯着江纯的衣服问:“纯,怎么不见逸飘人?”
江纯拉着我走进厢房淡淡的道:“他也不可能跟我一辈子吧?我给他自由之身了”说完拉开衣橱拿出一件雪白的绸罗裙塞至我手上。我错愕的瞪着手上的白罗裙:“女装?”
江纯微笑的随手将我束发放落下来:“为你准备很久了,你也该换女装了,不然百姓会以为他们的圣上有断袖之癖”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这家伙半年不见竟还会讲幽默的段子了,不可小视呀!我白他一眼凶巴巴的说:“你还愣这里干嘛?我要换衣了!你也赶紧回你房间换衣!”
江纯嘴角滑过一个邪恶的笑容,双手环胸前:“行,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向你索求赔偿”我狐疑的望着他:“什么赔……唔……”话还没溜出来,嘴就被严严实实的封住了。
他柔软滚烫的唇瓣紧贴着我嘴,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刷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双颊估计红的像熟透的苹果一样了,大脑也是一片浑沌。
也不知道经过多长的时间,这个带着深情。谴责。思念的吻结束了,江纯含笑看了我一眼,轻轻的拉开门离去。而我傻傻的用手按住被吻过的唇瓣,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即紧张又兴奋,还夹杂着丝丝甜蜜的感觉,原来被吻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我就这样傻傻的呆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听到嘎吱的一声,随即脖间传来阵阵凉意,低头一看,一把泛着银白寒芒的利刃离我颈间就那几毫米距离,我惊叫一声,全身僵硬的回过头,却让我大跌眼镜!我立刻兴奋的嚷着:“晨逸飘!”
晨逸飘惊愕的圆瞪着眼,显然比我还惊讶,直到我用力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眼中闪着喜悦之色,呐呐道:“小醋,真的是你么?”
我翻了翻白眼两指捏着剑尖没好气的说:“小飘飘,你欢迎我方式还真特别!我要不是机灵回头,恐怕现在就躺在这冰凉的地板上了!”
晨逸飘脸上瞬间涨红,缓缓的收回利刃,却在这个时候一道青影飞速跃进把我圈入怀中,紧接着耳际边传来江纯冷冷的声音:“晨逸飘,你竟敢伤她?看来我真算瞎眼了,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晨逸飘脸由红转白,眼中的神色复杂,令人无法琢磨他的心思。只见他右手紧紧捏着剑柄,垂下眼帘,僵硬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江纯则是冷漠的瞪着他也不再吭声,俩人之间的气氛降到冰点。我看着这个寂静的场面不由得纳闷,这俩人怎么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场误会,误会呀!”我扯着江纯的袖子嚷着,江纯还未出声,晨逸飘略带嘶哑的嗓音响起:“爷,我……”话还刚蹦出两字,江纯立刻挥臂阻止,冷冷的声音夹带着不耐烦:“滚,今日之事我记着,他日要是你再胆敢冒犯,我必不会放过你”
晨逸飘听罢脸上几乎无血色,紧握剑柄的手也微微的在颤抖,眼中浮出浓浓的哀愁之色,我也处于震惊中,一脸错愕的傻瞪着江纯,好一会晨逸飘哽咽的道:“告辞”立刻转身欲走,我顿时醒悟过来大叫:“你给我站住!”晨逸飘的背部僵了一下,硬是没回头,只听见他含糊的声音:“小醋,我对不起爷,对不起你!我没脸见你们,今**……我……”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小,最后没说完就冲出了房门,只留下一个淡淡的模糊背影,随后彻底消失在我眼前。
我愣愣的瞪着房门口,突然间觉得心空荡荡的,莫名间觉得好难过!虽然我不知道这俩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的直觉与这些发生的事告诉我,曾经似兄弟的他们,如今却反目成仇了……
抬头仰望着江纯,只见他面如死灰般,紧紧抿着唇瓣,望着大门出神。我轻轻地道:“既然舍不得,却为何要将他赶走?既然不恨他,为何不让他知道?”江纯愣了愣,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半年不见,你套话的水平还真提高了!”我白了他一眼,笑道:“当**软硬兼施,你也不肯将事告知于我,怎么现在又不打算说?”江纯一把搂住我,眉间的落寞一扫而净,唇角高扬道:“你跑不了的!”我笑而不语,心却有几分不安,几丝惶恐,仍然害怕他的心是尘封的,那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心想着,却见江纯面容一点点的严肃起来,眼中颇有几分痛心疾首,但更多的是愤怒,他颔首望了一眼门外,便开始向我述说这两年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