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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Chapter 69 监视

格温多琳举着香槟酒杯,看着希尔德加德和加勒特跳舞的情景——希尔德加德一脸哀求的模样,眼里还闪着隐隐的泪花,而加勒特背对着格温多琳,但是他的表情格温多琳已经可以大致猜到。她一口吞下余下的血液。

格温多琳可是选了一个绝佳的位置。她一边注意着自己的父母之间的窃窃私语,一边观赏着缪丽尔这一边的好戏,并且不容易被发现。看着自己的母亲哀求自己的仇人,又要代替伯纳黛特看这一场好戏,格温多琳也不是乐在其中。

说到伯纳黛特,格温多琳认为她是去她所喜爱的地区,伦敦郊区,猎食去了。因为她的嗜血欲望强烈,所以这种繁琐、招她厌恶的事就有格温多琳来做。

格温多琳当然憎恶伯纳黛特在她年仅10岁时剥夺了她作为吸血鬼的权利,剥夺了她的自由,但是她也痛恨自己的父亲加勒特将她作为政治的牺牲品。因此,她绝不可能如自己的父亲所愿,成为他扳倒康格里夫王族的筹码。

说来也是,加勒特连基尔默家族的最高领袖都算不上,怎会有如此胆量竟敢觊觎伯纳黛特的王座。想让她成为加勒特的工具,休想!格温多琳在认清加勒特的真面目后便决意如此,那么如此她就只有一个选择。

格温多琳抿了抿嘴唇,目光有一丝冰冷——她可不打算去见他们,否则那个“敌人家的小子”不知会作何想。

她把目光投向另一边。

尤兰达打破了持续了好一会的尴尬局面,平时喋喋不休的她此刻却只能断断续续地解释道:“父亲大人..平常不是这样的..”

缪丽尔走出来微笑着说道:“没什么。我想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很荣幸能够参加这次舞会。”

说完,缪丽尔变先行离开了,看到奈尔斯跟着缪丽尔也准备走,利兰德瞥了一眼海斯特与尤兰达后便也穿过,走了。

缪丽尔提着自己的裙子对周围的珠光宝气置之不理,视若罔闻。她紧贴着墙壁向前走着,水晶花瓶里插着的百合花扫过她的肩膀,她也毫不在意。那些烛焰近在咫尺,像怒吼的狮子般向她咆哮,而墙上的十字剑也在把她压迫得越来越紧。

她只想着快点离开。快点离开这里,这个惹人伤心的地方。

那音乐声渐渐远了,直到消失在渺远的远方,她才放慢了脚步。奈尔斯与利兰德仍旧跟在她的后面,她舒了口气后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基尔默本家的夜晚,那阴冷显得更加明显。黑暗的夜晚里白色的百合花仍旧清晰可辨,像是无处不在的幽灵到处乱窜所留下的白色痕迹。

但是那湿冷的空气带着的百合花香却让缪丽尔倍感清醒。那浑浊不堪的舞会气氛也在她的鼻前与心中消散了。尽管那百合花气息冷得刺骨,缪丽尔还是感到比刚才舒畅百分。她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

利兰德垂下眸子,凝眉。潮湿的微风吹过他的面庞,像是在为他而感到悲伤。

缪丽尔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她徐徐说道:“利兰德,你还好吗?”

利兰德愣了愣,霎时间竟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缪丽尔。

缪丽尔微微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奈尔斯:“奈尔斯。”

奈尔斯明白缪丽尔的意思,用余光看向利兰德,又收回目光:“好的,缪丽尔大人。”

奈尔斯转身离开,背对着缪丽尔与利兰德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他的白色礼服在黑暗中显出他修长的身躯,不知为什么,在深夜的风拂过他的脸时,他却感到内心里的一丝丝苦涩。他苦笑着抿嘴,他浅浅地转过头,那背影格外挺拔而又寂寞,但冥冥之中像是失去了什么般,竟在那一刻散发的气息是如此的颓靡,但是又无声地很快就消失在米白色的走廊与幽深的夜色中。

格温多琳坐在房顶上摇晃着双腿——她趁机会去换了件黑色礼服,因此没有谁发现她的踪迹,即使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再好,也不会刻意看房顶上有什么吧?

她看着奈尔斯离去的背影,意兴阑珊地眨了眨眼睛。

那边的舞会也快要进入尾声了。

格温多琳的目光穿透过漫无边际的天空,直视着不断跳跃的黑影在飞速地逃窜着。这场戏,伯纳黛特即使真来了,也未必想看了。

可是,她又何时准确地猜中过伯纳黛特的意思?

她仍旧坐在屋顶上,含了一口香槟酒杯中的“精粹”,暗忖道,此刻她若以吸血鬼的身份存活,又会是怎么样呢?不过,格温多琳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内心所想,她已经没有回头的办法,因此只能摸黑前行。

曼彻斯特的天气本该晴空万里,下点小雨其实也不失为舒爽的日子。可是基尔默本家的这股潮湿尽管适宜百合花的生长,但是可比普通的凉爽阴森上百倍,从前她没有这么觉得,但是现在却越发感受到了基尔默本家的阴湿。

她看着下面,烛火通明的舞会状似要散了,她从房顶上跳下来,顿时也化作那夜的色彩,她隐匿着自己,米白色的墙壁上扫过的影子如幻象般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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