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牛车来到雍丘城城门外,赶车汉子捧着逍遥子给的刀币,千恩万谢的去了。
卫谦跟着逍遥子来到雍丘城城门,城门口守卫的男子是个眼尖的,见到逍遥子点头哈腰地问:“是李先生吗?我们城主正等着您呢,请跟我上城楼。”
逍遥子点点头,在男子的带引下,与卫谦走侧首的台阶上了城楼,城楼上一男子闻风出来,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衫子,满面秋霜,胡子邋遢,看起来极为孔武有力。他见到逍遥子仿佛见到了希望,登时眼睛一亮,两步走上前去握住逍遥子的手,一个劲地说:“老先生可算是来了,先生一路来可是辛苦,先到舍下喝一杯聊解疲乏。”
趁逍遥子和守城将领寒暄之时,卫谦视线掠过城楼投放到雍丘城中。之前一路走来的荒凉在城中更甚,只见战争之后整个城市满目疮痍,街道杂草丛生,许多房屋的整面墙都倒塌了,里面的人畏缩在墙角,城市各处有烧灼过的痕迹,街道地面的颜色红的、黄的都有,空气中隐隐约约有着腥臭味。更可怖的是居住在雍丘城里的人,临近城门的是城市的边缘地带,但这里的人几乎人人衣衫褴褛,面目黢黑,赤着脚游荡在外面的街道四周,眼神空洞呆滞。
卫谦看了两眼,眉头就紧蹙起来,然后紧随师傅进守城将领的屋子。
屋内陈设简单,典型的武将住处,守将请逍遥子坐在低矮的木桌一面,自己跪立在桌子另一面,桌上一瓦罐浑浊的酒浆,武将抱起瓦罐就在瓷碗中倒了两碗,一碗捧着端给逍遥子。
见逍遥子斯文地喝下后,这才亟不可待地说:“不瞒先生说,现在楚国大军虽然退去,但雍丘城内被抢光烧光,因为之前闭城守城,顽抗楚军六个月,城内的仓廪早在开战之前就被楚国细作烧了,六个月下来城内已然有了人吃人的现象,好在几天前有一批粮食从荣阳运送到雍丘,现在已堆积在城楼,可是每当做好粥糜招呼百姓吃时,百姓因为饥饿已经,总是哄抢着把粥糜打翻,致使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分到吃食,我等又将米分成小袋一一分送,但据士兵说,稍微强壮一点的壮年会把老弱妇孺的粮食抢走,不知先生可有分粮的法子,使得城里每个百姓都能分到。”
说完,卫谦对面前这个胡子拉扎的武将感官值提升了许多。
从外面一路走来,守城的人并不多,想来楚军北上,逃得逃、散的散,能坚持三个月的守将可谓是条汉子,更何况上面派发了粮食,他希望无论老幼,都能分得粮食活下去。
但从一开始守城城里就没了粮食,城内的人饿了三个月,温饱都无法解决,人性恶的一面就表露出来了。要想每个人都公平,确实是件艰难的事。
卫谦站在逍遥子身后,朝他觑了觑,心里想着不知道师傅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