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拉拉卫墨的衣袖,柔声道:“七哥,我错了……没有下次好不好?嗯?”
平常的卫谦哪里展示过这么柔软的一面,卫墨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荷叶糕一样迅速在高温中塌陷,想硬都硬不起来。
刚刚还恼怒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他转过脸颊,认真地盯着卫谦的脸,一字一句道:“有我这个七哥在,以后什么事你都不用去做,任何危险你都不要碰,明白吗,谦儿。”
“奥……”
忽然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这么认真地说着温柔的话,卫谦一时回不过神,呆呆地点了两下头。
“快看,妹妹写得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又来到刷杂戏的汉子的手上,之间她两手举着竹板,上面一行墨迹。
字体磅礴,带着一点属于女孩子的绢锈端丽。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女孩站在刀刃上的作品。
“祝父亲母亲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从卫墨的环抱里双脚落地,卫谦朗声对着卫长儒和姜锁玉说。
那竹板上,赫然是“福”“寿”二字。
卫谦庆幸自己从小看着爷爷学习古代诗词歌赋,耳濡目染,古代的隶书、篆书、草书都有所涉猎,在这个以篆书为国体的朝代,还不至于成为两眼一抹黑的文盲。
“这真的是谦儿妹妹写的吗?”卫玲大惊失色,不可思议地看着场中间那个傲然挺立的纤细少女,刚刚病愈的她面色还是苍白带青色的,七岁的个子纤小得可怜,很难想象这样的诗句和这样大气的字体是成天躺在病床上的卫谦能够琢磨出来的,“我怎么觉得谦儿妹妹病好了就像换了个人儿似的。”卫玲对卫凉说。
“这你得问老七,他平时是怎么教谦儿妹妹的。”卫凉拿卫玲之前的话调笑起来。
“好,好,好……”卫长儒连声说了三个好,他正直儒雅的脸上浮现着为人父的骄傲和喜悦,“谦儿要什么,为父都给你。”
说完,他身后的仆人就像杂戏班主去讲购买猴子的事宜了,而姜锁玉连声让卫谦坐到她身前,她要好好看看卫谦的脚是否有受伤。
“果然受伤了。”
卫墨紧皱眉头,看他那样子似乎想把伤害卫谦的那两把刀斩断,或者说想把两把刀的主人——杂戏班子的人给撕了。
“你太夸张了,只是磨破皮而已。”卫谦无语道。
虽说她的确是站上了刀刃,但那也的确不是件简单的事,凭借她前世多年的功底现场提气,脚掌心还是有了两道红印,磨了点皮下来。
“妹妹就太不懂老七了,也不爱惜自己身体,这伤可不是小事。”卫凉从怀里摸出一只盒子,刓了一块药膏替卫谦涂抹在脚掌心,凉凉的,痒痒的。
“谢谢五哥。”
卫谦开心地说。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刚刚重生过来,心里对项昊然和吴菲菲那火烧火燎的恨减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暖意和感激。
重生,她从来没想过。
而碰到的这些人,遇到的这个身份,究竟是为什么,她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