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血蛟龙和大眼粉唇女龙正说着,只听河伯喊:“你俩干啥呢?少在那儿私聊,快点儿给我上……”
甲血蛟龙和大眼粉唇女龙都摇头,不上。河伯气得咝咝的,喊:“大眼粉唇女龙,我打架都是小甲挑拨的……”
大眼粉唇女龙说:“啊?真的啊河伯君?”说着,跳上甲血蛟龙的臀部,蹦着,踩起来,说:“叫你欺负我宝宝他爸!叫你欺负我宝宝他爸……”
甲血蛟龙喊:“别踩了、别踩了……,我屁屁丰满了你负责啊……”
白八斗眼看着半空云上,影影绰绰,神仙们打架,仗剑连连蹦着,可是他哪儿能冲上天去啊,张仙儿就没教过他仙术。只那马儿,不停地“咴儿——,咴儿——”嘶鸣。
洛神娘娘的绿兀剑化作绕指柔,缠了河伯,一道光,就带走了。甲血蛟龙连忙追去,大眼粉唇女龙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白八斗,喃喃道:“男人好无助啊,男人好没用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风、花、雪、月四位仙子向张仙儿道:“快下去带你家少爷回家吧……”张仙儿答应一声,连忙向下坠落,拉着白八斗,说:“少爷、少爷,别恼火了,回家吧,啊……”
白八斗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朝张仙儿喊:“张师父,你为什么不教我御剑飞行?为什么不教我仙术?你就是要看我总有一天被人嘲笑被人欺负无能为力的吗?”
张仙儿苦笑道:“少爷啊,我是怕你着魔走偏了道儿啊,我想你将来是到朝廷里,去当大官儿的,怕你学了仙术,被人家说三道四,说你不是正道中人啊……”
白八斗急急道:“你现在就教,现在,现在就教!我一定要为我家那大珊瑚报仇!”
张仙儿道:“看看,看看,少爷,又着了人家的道儿了吧?冲动害人啊,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白八斗又呆呆的了。
水流湍急,和风劲吹,白八斗的头发飘散。大眼粉唇女龙心疼坏了,瞬时一道龙影,化作少女小芬,跌跌撞撞,向白八斗而来,高叫着:“少爷——,少爷——,你在哪儿呀?夫人叫你回家吃饭了……”
白八斗定定看着大眼粉唇女龙,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大眼粉唇女龙长长的黑睫毛一眨,大黑眼珠一转,心想这样不行啊,胸大无脑不行呀,“呼呼”,两眼射出两道仙光,白八斗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张仙儿一看,说:“哎呀小龙女啊,你这是掺和啥呀?”
大眼粉唇女龙嘻嘻一笑,说:“走吧,先带少爷回家。”
张仙儿一想,说:“也好也好,走吧,回家再说……”说着,把白八斗放到了马上。大眼粉唇女龙抬手扯了一片云彩,“呼”地送到马蹄下,说:“张仙儿你扶好了啊……”张仙儿答应着,就跟着大眼粉唇女龙飘去了。
这会儿紫藤姑娘在干啥呢?她刚刚出了歌舞教坊,就被罗朴青“撞上”了。罗朴青是早有预谋啊,效仿上次的邂逅,装作无意地遇上了紫藤姑娘,请她去吃面。因为……所以……。要什么因为所以啊,一个男孩子爱慕一个女孩子,要什么因为所以啊,因为爱所以爱!就是想她呗,罗朴青想念紫藤,想念紫藤姑娘。可是可是啊,白八斗没考上,白府气氛有些不对,白夫人也顾不得一早对罗妈妈许过的话了,也没心为罗朴青和紫藤撮合婚事了。罗朴青他也不能没有眼色没有心肺啊,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个事儿不合适,就和自己的娘商量了,缓缓再说,等白八斗考上了再说。他娘罗妈妈虽然心急娶媳妇,可是更为白八斗急心啊,哪能这会儿人家一家人正抓狂呢,自己这儿操持婚事?那样就太没良心了,太不好看了,太不讲究了。咱们中国人,那就是讲究啊,会不会做人,有没有人缘和口碑,有时候全看讲究不讲究了;得讲究个理儿讲究个道义,得讲究。有些人啊,空读了一肚子的书,就是不知道讲究!但有些乡下老妈妈呢,没读过什么书,做人就是有良知,讲究!这一个是家教的问题,再一个也是现实问题呀,不讲究,那是会被民众看不起的;被民众看不起了,那在人堆里是不好混的,儿子都不好娶媳妇,闺女都不好嫁人家。所以,过去,就这样的。所以所以,讲究啊,过去的人,真讲究!二次考不上,还有三次嘛,到了立秋,可以再考。那时候咱们再谈婚论嫁,哈?要是再考不上呢?不会吧……。哪儿能那么没有运气?不会的,不会的,白八斗他一向好运气,他基本上就是幸运之星啊他。罗朴青忍不住对紫藤姑娘的思念,这就“相见不如偶遇了”。紫藤姑娘呢,最近心情也是有点儿糟,三杯酒下肚,就有些醉了,指着罗朴青的鼻子说:“你……你知道吗你,大家怎么说?”怎么说怎么说?罗朴青不知道。都说罗朴青占了白八斗的旺气了,那状元本该是白八斗的。罗朴青有些吃惊了,接着有些颓然了,额头上出了细汗,看着紫藤姑娘,心里愧疚的不行了,仿佛他真占了别人的东西。紫藤姑娘还不作罢,指着罗朴青,醉醉地道:“大家……都说……,状元本来该是我们少爷的,但是少爷和你结拜了兄弟,老天爷就弄不清了,就把那状元帽戴在了你的头上、状元袍穿在了你的身上!你一个发大水逃难的穷小子,就把我家少爷的旺气……抢走了!”
罗朴青如五雷轰顶啊。这么说来,自己是无情无义的人了,自己是恩将仇报的人了,自己是自己深恶痛绝的那种坏人了……;坏人了!
紫藤姑娘醉醉的,很失意地回到白府,红豆弟弟已在等她。红豆弟弟一看紫藤姑娘回来了,就从豆荚里蹦出来,说:“走,开会啊。”紫藤姑娘卧进花苞,说:“我喝醉了……”红豆弟弟不由分说,拉了紫藤姑娘就走,瞬移到张仙儿的房里。张仙儿和宅神已经在那儿了,边嘀咕边琢磨着什么。紫藤坐下,手支着额头,喃喃重复:“我喝醉了……”宅神体贴地道:“紫藤姑娘啊,你不能老是这么伤怀啊,啊?工作还是要作滴(的)……”张仙儿也说:“不可为啊,紫藤姑娘,算了吧,到最后受伤的还得是你……”紫藤接着喃喃:“我有忠贞之心,没有惑主之意……”
罗朴青有些懵地回到官衙,见田总督的屋里亮着灯,他还在工作,就站在那里,发呆着。一会儿,田总督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到罗朴青,问:“朴青啊,你站在这儿干什么?”
罗朴青连忙回过神来,道:“不、不干什么……”
田总督说:“走,和我一起去吃饭,咱们两个聊聊治理黄河的事儿……”如此被田总督高看,罗朴青还能说什么?只好跟着田总督而去,一边聊天,就回到了住处。饭已经准备好,婉贞小姐和她娘都在等待,小武也在。见罗朴青跟着田总督来了,小武也没给罗朴青什么好脸色,罗朴青也没心看小武的脸色,倒是轻轻看了婉贞小姐一眼,见她愁容满面的,憔悴了不少,准是为白八斗担了不少心、发了不少愁。田总督也不管别人的感觉,只顾和罗朴青聊着黄河。别的人慢慢吃饭,小武自幼长在云贵地区,对黄河也没有什么感觉,对治理的事儿也不太感兴趣,他唯一想的,就是能和婉贞小姐在一起。
田总督说:“自去年来,风言风语的,关于黄河,民间有许多谣传。虽然上元的时候,天子与民同乐,故意转移人们的注意力,鼓舞士气,今年也采取多种有力措施,开始治理黄河,但是去年的影响还在,民心还是有些不安,好些家庭死了小儿女的,大家都在传说是被黄河之神河伯吃了,若不送童男童女,还会再发大水……”
罗朴青还在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紫藤姑娘的倩影、想着自己想要和她在一起的美梦,可是可是,这梦在他不知不觉里,似乎已碎了一些边边角角……
田总督又道:“朴青啊,这民间谣传,要想不发大水,得拿童男童女来祭黄河,你怎么看?”
罗朴青连忙回过神来,看着田总督。
小武道:“他哪儿知道怎么办?哼……,你知道怎么办吗?河神要吃童男童女才不会发大水,怎么办啊,白萝卜?”小武有心看罗朴青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