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雪跄踉的后退一步,无力的坐在床上。小敏老师什么时候走的,她全然不知,她似乎像失了魂魄一般,一坐就是一天,不吃不喝,眼神没有聚集,无论林立如何呼喊她都没有感觉。
半夜施静雪又发起了高烧。林立,陆源还有宋楚都围着两用人静雪,林立急得不行。从镇上请来的医生也来看了,也配了药,林立也喂她吃了下去。可是仍是高烧不退,一直在发抖。
“林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把她送到大医院去才行。”陆源开口说道。
林立看着静雪,心里难受极了,也深深的自责,都怪自己。
林立想如果能得到静雪,只有让她对何老师死心,他才会有希望。所以他找到何老师,对何老师说,只要他肯让出静雪,无论他谈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当时何老师错愕的看着他。林立对他说,他不是静雪的同学,他是她的追求者。把他追她全过程向何老师说了。
你没法给她幸福。只有我能给她享用不完的荣华富贵。静雪从小就受那么多苦,你能忍心看着她后半辈子继续窝在这个贫困的小山村里过一辈子吗,你比她大那么多,你肯定比她先死,那时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如何继续接下来的生活。
这些你有想过吗?
也许是自己的那番话让何老师下定决心跟小敏老师结婚让静雪死心,唯有如此,她才会彻底的死心。
“林立,你带她去H市吧!”门外传来何老师疲惫的声音,脸上没有刚当了新郎官的喜悦。脸色苍白,胡子拉茬,眼里布满了血丝。
施静雪醒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间装修考究,布置温馨。她一醒来看见一个人推门进来。施静雪招头一看是林立。
为什么会是他,静雪满脑子都是疑惑。
“静雪,你醒了,太好了。”林立满脸的兴奋,“我去给你熬点小米粥。
“这里是那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林立垂手不说话。静雪敲着发胀的脑袋。瞬间何老师结婚的事情涌入脑袋。想起小敏老师字字如刀的话。她变成了一个第三者了,多么讽刺啊?这是什么世道。
“他就要当爸爸了。”静雪似乎不原承认这个事实,她猛的起床,拉开窗帘,窗外是一片繁华。静雪很不适应窗外的强烈的光。挡住眼睛。然后慢慢的放开手,适应了这外面的强光,静雪看见外面林立的高楼,川流不息的车。可是静谧的靠山村才适合自己。
“我怎么会在H市?”静雪看着林立。
“是我带你回来的。”
“你有什么权力带我回来。”
静雪说完恨恨的看他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那里,你身体还没有复元。”
林立连忙拉住了她。她一把甩开他手。
“我们连朋友都不是。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你要去那里?”林立紧紧的拉住她的手,似乎一放手就会把她弄丢似的。从来静雪都是温柔的,可现在像浑身带刺的玫瑰。让人碰不得。
“我要去找何老师。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他已经结婚了。你回去能改变什么,你就放手吧!也给放自己一条生路”
“他结婚了。”静雪喃喃自语。“他怎么就结婚了呢?不是说好要等我回来的吗?”施静雪双手捧着脸失声痛哭。浑身无力到了极点。
“都是小敏老师,她不择手段从我手中得到了何老师,我还是输给了她,我是彻底输了,我恨她。”施静雪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眼里满满的恨。
林立一把抱住她:“静雪,还有我呢?我永远会陪在你身边。”
施静雪只顾自己哭得悲戚。却没有发觉自己被林立紧紧搂在怀中。
林立第一次搂抱施静雪,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等这一天似乎等得太久了,可是搂住如此无助的她,心里酸酸的,那么要强的她,此时全部瓦解。
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世界似乎很安静,远离城市的喧嚣。
一晚的相拥,两人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静雪似乎沉静了许多,看上去不那么的消沉了。脸上一如既往的淡漠,淡漠中平添了几许忧伤。
靠在窗前,一坐就是一天,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一眼没有瞧过。她就那样的静静雪的坐在窗前,林立有些恍惚,静雪坐在窗前,像定格在墙上一幅画,美好而遥远。
又过了几日,静雪的状态渐渐好了很多了,林立熬的小米粥,她能吃下一碗了。林立从来没有熬过粥,他手忙脚乱的,把米给放多了,煮出来粥不像粥,饭不像饭的,静雪见他手忙脚乱的,就进厨房,把林立从厨房赶出来,自己在里面忙活,不一会儿一锅粥就熬好了。这个厨房从林立搬进来就没有做过饭。现在终于有人间烟火了。
两人静静雪的吃着粥。虽然施静雪始终不说半言,却这样两人能够同桌而食,林立已经很满足了,他每吃一口粥就抬头起来看一眼静雪。静雪静静吃自己的粥,也不刻意回避他投过来的眼光。
从表面看,静雪情绪很平静。似乎从何老师结婚的伤痛中走出来的。可是到了晚上,她就开始自言自语。
然后她发现林立在看着她,她就会盯着林立说:“何老师他现在在干什么呢?他此时会不会想起我。”
施静雪脸上突然显示出幸福的微笑。
“有一次,我生病了,还发了高烧,他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最后我高烧不退,他就背着我连夜去镇上的医院,那时已经是深秋了。更深露重。风吹得树叶哗啦啦的响,我迷迷糊糊就趴在他宽厚而温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多希望前方的路没有尽头,他就可以一直背着我。
到了医院,打了点滴。我烧退了。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的。还为我买了当时我们来说很奢侈的肉包子。我看着他因为一夜未睡,双眼布满了血丝。嘴巴上长了一圈青茬的胡须,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握住我的手,叫我快快好起来,好回去学校上课,大家的都在等着我呢。那一刻我觉得好幸福,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却有何老师在我身边。那时我想起了一句话——上帝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为你打开一扇窗。
何老师就是那一扇窗,照常我生命那一扇窗。让我人生不再黑暗。
施静雪旁若无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关于她跟何老师之间的故事。
这样的事一连连续几天,她看着林立就拉着他的手:“林立,你不是很想听我跟何老师的故事,来我说给你听,你一定会感动,对不对。”
林立木讷的看着她。他怀疑静雪已经不正常了,那么爱读书的一个人,不再整天的捧着书了,要么傻笑,要么就哭。
她欢天喜地拉过林立,开始她的讲述。
“有一次,我的屋子里有了老鼠,每天夜里都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吓人的,后来我跟何老师说了,他二话不说,晚上就来为我打老鼠,结果老鼠没打着,他就陪在我身边陪我了一夜,他就靠的床边守我了一夜,那夜我睡了可安心了,即使有老鼠我也不怕,后来为了让何老师天天陪我,我用玉米引来了好多的老鼠,就让何老师来陪我。何老师来我们家看到了有那么老鼠,就帮我打老鼠,我却站他背后偷着笑。”
施静雪又说了很多,很细微细微的事就说上半天。林立听着,心里真不是滋味,看着变成另外一个静雪,心想静雪再这样下去只会毁了。
林立心里压得喘不过气,见静雪也讲累了,正趴在沙发休息,就想出去透透气,林立迷惘了,他认为只要何老结婚了,静雪就会死心,没有何老师结婚对她的打击如此之大。是自己低估她对何老师的爱了。还是自己把所有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看着现在静雪,她的精神世界已被抽空了。
林立走在喧嚣的大街上,梦寐以求的施静雪就跟自己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怎么内心还是那么的荒凉。那么的孤独。
林立在外转了一圈,想着施静雪一个人在家,始终不放心,就回到家中。一开门他看见屋子里白白的墙上写满了何敏俊三个字。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屋子。而施静雪呆滞的盯着这些字看。手中拿着一支记号笔。
半晌她看见了站在面前的林立,她走到林立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含笑着说:“我这么念着他的名字,他会不会连二连三的打喷嚏啊?”
顿时林立心中生出一股火,长久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使劲的摇晃着她:“他已经结婚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你醒醒吧,如果你是真心的爱他,就让他过得幸福,让他快乐过完他的余生。你别想着他了。你还是想杨你自己了,你十年寒窗苦读,你不想要毕业证了吗?”
林立一声怒吼,静雪打了一个激灵。看着满墙的名字,突然蹲下,双手怀抱着自己,失声痛哭。
林立看着她痛哭,也好,就让她大哭一场吧,把心中的痛苦都哭出来吧!
第二天林立还在睡觉,听见客厅里有“涮涮”的声音。
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见施静雪在用抹布擦着墙上的字。神情淡漠,但眼睛很有神,亮晶晶的,不似以前那般如一潭死水一般,毫无生气。
林立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我们到外面去吃早点。”说着就拉着她去了外面。
林立用车载着她在走遍了H市的大街小巷,吃着H市每一种小吃。以前的那个健康向上的旋静雪活过来了,她还是那么不喜欢说话。淡淡的浅笑挂在唇边。
林立感动极了,静雪终于焕发新生了。
玩了一天,两人回到公寓,这天林立心情好极了,长久来的就在都呆在公寓里好久未如此的放松过了。今天是遇到施静雪后最开心的一天。
走进公寓,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墙上被刷一新,洁白无瑕。看不出一点痕迹。静雪呆滞一下。不过马上朝着林立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