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莎走出门,把那饭盒和筷子都拿给妙妙,许长远直勾勾盯着那盘宫保鸡丁,不停分泌的唾液使他不得不重复咽口水这一条件反射。
米饭、菜和鸡蛋羹,妙妙喜欢吃哪个呢?
只见妙妙看了看筷子,像孙猴子似的把筷子并在一起当勺子用,接着干脆把筷子扔掉,也不顾有许的围观,伸手直接抓着米饭菜和鸡蛋羹往嘴里塞。
这一下,许长远看呆了,果真,人,不可“貌”相啊!
肖莎可以肯定:妙妙就是地地道道的精神病患者。
可惜,长远一定不会舍得把他挣得血汗钱给这个精神病花的,即使她是这么漂亮。
郭大夫敲了敲门:“你们搞什么啊!听说,这里有你们的第三者,她还是个妖精,而且我还是始作俑者?”
“你们说的就是她?”郭大夫指指妙妙,再打量一下她:
满嘴满脸的米粒,菜油,还有满手的鸡蛋羹,诶呦喂,还用舌头添五个指头,把手心手背添了个干净。
郭大夫眯眼呲牙:“这家伙昨天不是护士啊,今天怎么成了病号?许长远你的工作态度太差劲儿了,刚升上护师,是不是就有点骄傲了?”
“郭主任,我可是尽心工作额!我刚刚查了查,整个医院都没有叫什么妙妙的护士,也没有叫妙妙的病号,甚至精神病房也没有啊!”许长远一脸无辜。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对待爱情一定要专一,虽然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我奉劝你,就算不为事业考虑,也要对家庭负责,野花虽香,结发妻子只有一个啊!”郭大夫说得语重心长,然后就离开了。
许长远快哭了,妈的,谁在想损招诬陷他?可怜了他的名誉和肖莎肚子里的孩子。
“喂,长远,你说这个疯子,我们管还是不管?”肖莎发愁。
“我们刚离开父母关照,还要还房贷,怎么负担得起这个人?”许长远果断道。
“可是,她不能正常生活啊!”
“你忘了,上个月孩子的检查费就花了我多半个月的工资啊!你不想好好的,孩子怎么办?”
接着,肖莎和许长远把妙妙带回家,找了两身合适的衣服给妙妙穿上,往口袋里塞了三百块钱。
许长远:“阿弥佗佛,菩萨保佑,不是我不帮她,只是我们实在没有钱来养个精神病,她和我们只有两面之缘,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请求佛祖保佑她,也同时保佑我们!我只能做这些了!”
肖莎:“长远,我一辈子没做过这么亏心的事,见死不救,就等同于谋财害命啊!”
“那这个病人的医药费你出的起么?能力范围内能帮就帮,不然,我拿这个麻烦怎么办?”
妙妙似乎懂了许和肖的意思,走上车来车往的马路,回头望望,许和肖还在那里望着她。不能耽误他们,这是妙妙心里唯一的念头。于是,走,毅然。
她从哪里来?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当然是来的地方去。
妙妙,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怕,只是心中仍旧惦念着星子,那个被她救醒心里却挂念别人的星子;她毅然前行。
“等等,妙妙!”肖莎喊道。
妙妙停下来,肖莎递给妙妙一瓶水:“渴的时候喝。”
妙妙,明白了,所有人都不会像千年前的星子,来收留一个让他们背负债务的家伙。即使可爱,即使美丽,即使懂事,人是容不下一个无用的物件的,即使这物件有生命,即使这物件是个活生生的人,即使这物件想感激!
路上迎面走过的行人,注视着妙妙,竟然不化妆都这么美啊!不禁侧面转着脑袋不舍地看她的背影。
但是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