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内。
灯光幽幽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女孩趴在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过去,一只手却依然紧紧地握着少年手。床上的少年逐渐恢复血色,干裂的唇此时也
微微有了几分淡淡的樱花色泽。长长的睫毛如同帘幕一般盖住了他紧闭的眼眸,在眼底下方留下两片忧伤的阴影,那些忧伤仿佛经历岁月的沉积,难以挥散开去。
一串细小的呻吟声,倏地惊醒了他昏沉的梦境。
玺伽泽睁开眼睛,他惊讶的发现床边竟有一个人在守护着自己!
女孩趴在病床边睡着了,双眸紧闭,略微乱的的发丝下,是一张苍白的面孔。在她的脸上可以看见浓浓的疲倦与不适。她的嘴微张着,刚才的呻吟声应该就是她发出来的吧!
手上传来的微热感,令玺伽泽的心莫名其妙地温暖软化了,他怔怔地看着他和她彼此交握的两只手。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进来的是一位做列行检查的年轻护士。对上玺伽泽望去的视线时,她轻舒口气笑了笑:“你可算醒了,再不醒,你这小女朋友可就真要出事了。
玺伽泽微微蹙眉,微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的瞥向床边的静萱,似乎立刻要从她身上找出破绽。
“她也发着烧呢,送来的时候她跟你一样,昏迷不醒。后来,她醒了第一刻就非要守着你,大家都说你已经没有危险了,她还是不肯离开,一定要守在你身边等你醒来,真是固执到无可救药,这不,还没等你醒来,她自己就撑不住了。
护士说着走了过来,手背轻轻地轻轻地探了下繁笙的额头,那灼热的温度令她不由得皱了眉:“体温还没降下来!看来扑通的感冒药和退烧热已经对她的并没什么效了,她这样子必须得静养观察了,等她醒来,你劝劝她吧。护士轻轻给玺伽泽做完例行的检查之后,便离开房间。
玺伽泽幽深的目光似月光下的湖水,他从床上慢慢坐起,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被她紧握的手掌。
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犹豫了片刻,最后轻轻落于她细细柔软的发丝上,将她稍显凌乱的发丝捋到耳旁,凝视着她苍白较小面容,心中思绪纷杂……
她看来分明那般柔软,可是怎么会那样的倔强,甚至有时候爆发的那种惊人的毅力,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玺伽泽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繁笙的另外一只手,他的目光顿时凝住了。他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劲,她那只手的姿势有些怪异,而且衣服袖口有少许红色的血渍。
他按捺不住困惑,仔细地研究着她的那只手,终于,他发现了异常的地方,细小的玻璃碎片的一角,从她掌中露了出来。
紧张地俯下身,轻轻翻开静萱的那只手,一块染成了红色的玻璃碎片随即从她掌心滑落,也让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掌心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伤口现在虽然已经干涸,暗红色的血液也凝结成痂,一块玻璃碎片深深镶在伤口里。玺伽泽的脸色瞬间变了,心里一阵绞痛。
玺伽泽屏住呼吸,轻轻握起繁笙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撸起来她的衣袖,接下来看到得景象让他忍不住咬住了唇角;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着数条蜿蜒的血痕,虽然都已凝结,但在他眼底却那么生动,那么刺目……
他的内心挣扎而纠结,拳头反复松开又紧握住,良久,他才等着她低低地说出话来:“繁笙,你这个傻瓜。”
“护士。”玺伽泽随即转头立即向门口大声喊到。
窗外,繁星闪烁,天空如大海一般广袤而宁静,闪闪烁烁的星星如风中摇曳的花朵,若隐若现。微凉的夜风伴随着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花香徐徐吹来,轻轻扶起床上躺着的女孩子的发丝像羽毛一般轻柔。
繁笙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泽哥哥……。”
玺伽泽目光幽深闪过一丝忧哀,凝视着她,她孟然伸出手指,轻轻堵住她淡淡色泽唇:“我在呢。”
繁笙感到唇边传来的柔软感,是那般真切微凉微凉的,几乎还能闻见他指尖淡淡的清香。
愣愣地睁开迷糊的双眼,眼前出现一张绝美的面容,这种悸动的真实感比梦更似梦。
“我在呢,我在你身边。”玺伽泽淡淡地低低的声音,透着真实坚定的气息。
“泽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泽哥哥。我好想你……”繁笙看着玺伽泽温柔的双眸欣慰地说道。
玺伽泽眼眸闪过一丝异样的复杂,轻轻地继续说:“是不是无论我怎么,你都会一直义无反顾地跟着我,不离不弃?”
繁笙心里微微一惊,好像生怕他赶她离开或者他再次离开她有,急忙辩解说:“不论你怎么,我都想照顾你,伴随在你身边。我会尽量做到不干扰你正常生活。”
玺伽泽听着,嘴角忍不住撇了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她,他生怕自己的心中的仇恨伤害了他。而偏偏此刻她说得这样诚恳而无辜。他知道她会做到的。他弄不清楚自己起初的决定是对是错。
见他不说话,静萱壮着胆子小说:“泽哥哥,你可以接受我了么,可以把我当朋友么?”
玺伽泽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意味深长:“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但从现在起你必须叫我伽泽。
“嗯?好”繁笙疑惑了一下。虽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开心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