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这几天,欣歆在饭店的厨房里忙得晕头转向,几乎每天早出晚归,好在报酬也涨了一倍,这几天的工钱,再加上她之前省下的,够买一个CD播放机了,终于可以听钢琴CD了!那本齐弘给她的钢琴书一直在书包里,直到初五的晚上,欣歆倒在床上,已经累得抬不起手了,这才看到墙壁上的日历,明天要去练琴和“还课”了,赶紧翻开钢琴书,密密麻麻的音符连成一首催眠曲,才看了没多少,欣歆就睡着了。
“欣歆,欣歆!”阳台上,楼月在窗外叫她。
欣歆迷迷糊糊地起来,看见已经中午十二点了,急忙抱着钢琴书跑去学校,可偏偏路上下起了雨。全身湿透的她推开音乐教室的门,里面没有人,可钢琴琴盖上却整齐地铺了六张誊写工整的谱子,这不是齐弘和她一起写的曲子吗?这六张纸都被雨水淋得皱巴巴的了。
“齐弘!”欣歆跑了出去,初三的教室里空荡荡的,操场上也是如此。
门卫大伯叫她:“欣歆,齐弘刚才走了,你没碰到他?前天他还和他母亲一起来学校办退学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树枝上仅存的一点积雪也被打落了。
“退学?”这个两个字欣歆无法理解,多么希望齐弘能亲口告诉她“退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放弃还是逃离?难道“退学”二字里还附带着不告而别的隐意么?欣歆手里的那几张乐谱快被雨水打烂了……
在寒假的最后几天里,欣歆再也没有来练过琴,苏城不再下雪,天气慢慢暖和起来。
开学的第一天,欣歆也没有来报到,第二天正式上课那天,她又照例迟到了,她背着书包走到教室门口,老师已经在讲台上讲课了。欣歆看见原本属于齐弘的桌子被朱玲占据了,视线找遍整个教室也没有齐弘的影子,她没有踏进教室,而是转身离开了。
“欣歆!”楼月追上来。
欣歆搂住楼月的脖子,把头埋进楼月的肩膀哭了:“齐弘明明布置了练习给我,明明说好要看我练琴的……”
刚走上楼梯想来找欣歆的林颸看见这一幕停住了脚,站了一会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