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从小天处要来了第三根猪蹄,瞟了一眼正在滔滔不绝演说的白夫子,“义堂,不如中说书堂更好。”
但这关于何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手拿猪蹄,背对白夫子,用撕扯猪蹄的声响以及大嚼而发出的吧叽声来发泄自己的无聊。
小天则是左手拿着一个玉米棒子,右手慢慢的又十分认真的抠下一颗,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一番,再向空中一抛,张开嘴,等待玉米粒落入口中,然后闭上眼睛缓慢的品上一番,待得玉米粒化为一股甘甜滑入腹中,再接着去抠下一颗玉米粒。
凌烈则是在心中狠狠的赞叹了一番,“白夫子,夫子白,白话一大篇,不当夫子实在白活一世。”
在凌烈的上一句话结束后一个时辰,白夫子终于停止了他的长篇之说,至于他说了些什么,凌烈却是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那么,曾山主以人质相挟,是义耶,不义耶?”凌烈很想知道,白夫子是如何评价他的顶头上司的这番作为。
“义之行与义之说,怎能混为一谈,且义者,不论上位者之是非,凌烈公子,请你对上位者能多一些尊敬。”白夫子一张老脸不见任何脸红之色,这让凌烈算是见识义堂堂主的风彩。
白夫子,义堂堂主,元婴后期修为,好说教,不擅武力,这是凌烈得到的信息。
真不知道,这白夫子在这个以武力为尊的世界是如何坐上这义堂之主的位置,凌烈也只能想想而矣。
“那么,白堂主准备是以说教论高下,还是准备也斗上一番。”凌烈不会相信得到的这些信息,因为这些信息往往害死人不尝命,一堂之主不擅武力,谁信,一个元婴境后期的修行者,就算武力值再差,也不是一个金丹境所能随便对付的。
“夫子所说义者,似乎我到是符合不少,比如我来此的目的,比如在剑堂的所为,比如,现在我能静静的听你说教上一个时辰,又比如……”凌烈轻笑着举着一个个事例,而白夫子在凌烈每举一个事件之后都会不由的点点头。
“那么,说也说过了,在开打之前打一声招呼是乎也是夫子所之义之所为吧。”凌烈看着白夫子,没有争斗而只是听一番说教就这么容易过关的好事,凌烈可不会相信。
但不相信并不代表事情不存在,就在凌烈作为一番苦战之时,却见白夫子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小子确实不错。但你又大错特错,错的简真实在是离谱。”白夫子前一个不错,后一个大错,让在一旁专心享受美食的秦雷小天二人也不由转过身来盯着白夫子。
难道这老家伙老糊涂了吗,什么又对又错了。
“错!错!错!”
“对!对!对!”
秦雷小天二人对视一眼,学者白夫子的语气同时说道。
这让一直关注凌烈的白夫子将目光转向二人,良久,才道:“不知所谓也。”
“你才胡说八道了。”小天对于白夫子瞪了一眼道,“你都在这儿说教了一个时辰了,你口不渴吗?”
小天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了一个大碗,碗中是满满的一碗清水。
“哼!”白夫子冷哼一声,小天手中的碗应声而碎。
“哟,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啊。”小天却不恼,只是幽幽的说道。
“整个尘影山皆知老夫不擅武力,自然不会以武力留你,本来还想着用其它法子,但现在,你可以离开义堂了。”白夫子正色道。
“这就完了?”秦雷将手中还未啃完的猪蹄一甩,满是没腻的双手随意在胸前擦了擦,看着白夫子问道。
“在这义堂,老夫说你们可以走,你们就可以走了。”白夫子挺了挺身子,继续说道:“而且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直通所有的山峰到达峰顶,不再会有任何人拦你们。”
“你义堂之言能管得了其他各峰?”凌烈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我义堂无权,但若是山义之命呢!”白夫子说罢,仅不再看凌烈等人,转身向前而去,留下一脸惊谔的凌烈等人。
在白夫子走出十余步之后,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仍是立在那儿不动的三人道:“我义堂可没给你们准备什么猪蹄玉米棒之类的美食。”
这显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白夫子,先前每过一堂都有一人带领进入下一堂,只是这义堂……”凌烈对于尘影山内部的布置只是不知,若是一不小心闯入什么杀阵,那才叫冤。
“老夫带路还不够格吗?”白夫子显然对于这三人的所为有些生气了,堂堂的义堂之主居然成了一个带路的小斯,真不知道山主是如何想的。
凌烈等人无语,看到眼前的老头生气了,也就乖乖的跟在后面。
一路向前,真如白夫子先前所说,除了出洞入洞,竞真的未曾再见到一个人,如果说每进入一个洞算是进一个山峰,每出一个洞算是离开一座山峰,那么凌烈现在敢肯定,白山头十峰他们已走完了。
那么,现在正在行走的应该是主峰白山峰。
“停!”一声断喝,打断了四人前进的脚步。先前四人只顾着赶路,未曾有多的交流,凌烈在途中试着放开神识探查一路的情况,但却总是被某种力量所阻挡,很明显,他们前进的通道是专门开辟的一条通道,而且这通道被某种阵法所加持,而且,也手的至少是化神境的强者。
随着断喝声,出现在四人面前的也是四个人,三男一女,样貌很是普通,但每个人的身上着装却是十分分明。红、黄、蓝、绿,很是好辨认。
“白夫子见过四位长老。”白夫子见到四人,行礼道:“奉山主之命,将这三人带到白山峰。”
白夫子未有多的言语,但听得出来,他对这四人也是有所忌惮。
“知道了,你将人带到这里就行了,你先下去。”说话的是绿袍人。
“是,大长老,可是……”白夫子迟凝道。
“长老团的命令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回复山主?”红袍人是一个女子。
“是,白夫子这就离去。”白夫子再次向四人行礼,然后沿着先前时之路退了出去。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穿的花花绿绿的,唱戏吗?”小天看着眼前的四人,不由轻笑道。
“卟!”秦雷也不由笑的喷了出来。
“小心!”凌烈严阵以待,他能感觉到四人释放的威压,这是丝毫不逊于曾义的气息,绝对的元婴境巅峰境。
“噗!”秦雷的笑容尚未消散,一大口鲜血已然喷了出来。元婴境巅峰的威压对一个金丹初期境来说,足以致命。
小天则是一个闪身,挡在了秦雷身前,以小天的修为来说,元婴境巅峰的威压他可以无视,但他知道,秦雷的修为不能无视。
凌烈则是微微皱了皱眉,道:“四位,这算是给我们的下马威吗?”
“这是无礼的代价!”黄袍人答道,对于凌烈金丹初期境的修为竟不受四人同时释放的威压很是吃惊。
“无礼?刚听了半天的义,难道现在又要听半天的礼不成?”凌烈对于眼前四人的所为并不意外,来到尘影山,就意味着性命不由己,但凌烈之所以敢来,是因为,他相信,无论对方做出任何刁难,也绝不会要他性命,除非对方不想要所谓的控魂术。
如若不要,对方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所以哪怕面对四位元婴境巅峰,他依然有自己的底气。
“底气到是不小,可惜,到底实力太弱。”蓝袍人发话了。
“少跟他废话,小子,交出控魂术,留你个全尸!”红袍女子显然不耐烦了。
凌烈正待反驳,却听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四位长老,似乎有些越权了吧。”曾义随着声音的到来,身形也是瞬间来到场间。
曾义的目光看向凌烈三人,又向了看红黄蓝绿四人,脸上渐渐起了寒霜。
“山主,我们不过是提前向这小子索要控魂术吧了,何来越权之说。”红袍女子解释道,脸上却不见有任何恭敬之色。
“哦,四长老,长老团的职责好像是守卫重要之地,没有干涉山主事务之责吧。”曾义脸色有些缓和。
“何为重要之地,莫非此地不是重要之地吗?”绿袍老者开口说道。
曾义脸色一变,轻语道:“这个白夫子怎么将人带到了这里!”
“白夫子还没有这个能耐,不过是我四人稍稍引导罢了。”一直未开口的黄袍人说道。
“这么说,你们是有意为之了。”曾义盯着黄袍人问道。
“话何必说的这么难听,曾山主,我们虽无权干涉你处理尘影山的事务,但这控魂术似乎并不仅仅是尘影山之事吧。”红袍女子忙打圆场。
“不错,早一点得到控魂术,我们都好有一个交代,至于谁得到,于我们几人有区别吗?”绿袍人也附和道。
尘影山的山主与四大长老的谈话没有丝毫避开凌烈三人的意思,似乎认定他们想要的东西一定能到手,而凌烈三人不过是死人而矣。
“我说,你们这么要想控魂术,能问问我的意见吗?”凌烈可以接受被人无视,但不能接受被人看成死人。
“闭嘴!”五道声音犹如五道响雷,让凌烈身边的空气都有些凌乱。
“我若闭嘴,你们想要的控魂术又如何从我口中得到。”凌烈却是揉了抒耳朵,慢慢的说道。
“说!”又是五道响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