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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行走在寂寞

孤寂是种力量,使坚强者坚韧,懦弱者疯狂。林摇走了不知多久,从青山到荒原,从绿水到沙漠。危险没有遇到几许,但是一个人从早上沉默到夜晚。睡觉伴着星空,时而枕着山水,时而默看荒原。一个人,从早上到夜晚。累时看那本看不懂的书,吃储物袋的饭,喝水或者酒。不累了就要赶路,到夜晚,就随意的找个地方,拿出些衣被来躺下。林摇快要发疯了,他已经有十来天没有睡觉了。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开始还养气修行,后来但孤独来临,便一切都忘了。

时而想起那些道门中人闭关以年月记,儒门读书以年月记,有苦行僧漫无目的的远行。林摇不懂究竟什么样是真正的修行,书还没有看到那一页便不认识书上的字。某一件事做的久了便会让人感到无比的厌倦,林摇很讨厌走路,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走路的走路。偶尔会想起师兄师姐们,才发现自己一直以为很尊敬师兄师姐。却发现还是不了解,大师兄能弹一首曲三十年;二师兄磨断了成千上万的刀;三师姐做了三十年的衣服,一如既往的难看。林摇很理解师兄师姐们“虐待”自己的原因,也了解师兄师姐们性格的由来。

林摇快要发疯了,原先走过青山绿水的时候,只是想见到个人说说话,只是说说话。现在行在荒芜的沙漠,除了因为星空和骄阳能让他区分出白天和黑夜以外。他不知道行走的时候是几个时辰,也不知道歇息的时候是几个时辰。沙漠经常起风,连那本不知道什么字的书都没办法看。他已经没有原先的奢望,只是想能看见一个活物,蟊虫或者蚂蚁都无所谓。

他终于见到了一只蝎子,蝎子成暗黑色。比寻常的蝎子约莫大一些,尾巴后的毒刺在阳光下闪闪耀眼反射着光芒。林摇动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它捉住,忍者被蛰了两下钻心的疼痛。林摇掰折了蝎子的尾巴,从储物袋子里找出一根小绳子系住蝎子,挂在腰间。

还是早起行走,晚枕沙而眠,偶然风沙不起,林摇便有暇余来看看书。不知走了几日,月记,还是年记?林摇的食物带的极多,原先在山林水源处也猎了些鱼肉。现在也变得不多了,一开始还有心记记时间,后来便懒得去记。闲来琢磨书中道理,竟然有了丝丝心得。再往后竟读懂了几句话,既然能读懂那就反复的读。林摇渐渐地已经不愿或者说忘记了思考,第一日晨起喝水吃饭,然后走路背那几句话;累了便歇歇,饿了便吃饭,困了便睡觉。

“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林摇这句话背了不知千万遍,此时的林摇早已没了出山时的志得意满。头发乱遭遭的,衣服也换的只剩身上这一件,破破烂烂。鞋子早已经穿没了,只是腰间还挂着那条蝎子,长得及其肥大。

终见一束炊烟飘起,林摇竟拿刀,杀过去。这些天不见有人烟,林摇的心早已破碎不堪。海市蜃楼,周山泡影,早已把林摇的心击的粉碎。或许是最后的疯狂,林摇的麻木被凶狠代替,“啊——”林摇从储物袋里抽出一把刀来,怒声号叫,往前跑去。

刀是二师兄送的,给林摇防身用的,还送了不止一把,说是没事磨磨刀有好处。林摇把三师姐送的衣服都穿坏了,大师兄送的琴谱早就撕烂,琴也砸了。四师兄的送了毛笔没送纸,林摇在沙漠里反过来写字早就撅折了。五师兄的留影石,全是五师兄的表演,下了山就被林摇给扔了。六师姐很聪明的做了许多糕点藏在众多糕点里,也不知林摇全吃完了没有。

林摇疯了般的冲下去,原来那炊烟很远。林摇冲了很久,才发现那炊烟有些大。林摇停下来,怔了怔神。一箭射过来,很快很急,林摇正楞着神。骤见一箭,很心惊,也躲不过,把刀往眼见一挡。箭很快很急,力道很大,带着林摇飞了一阵,一起落地。

”李二牛,你个混蛋儿子养的。谁他娘的让你放箭的。你他娘的。”一壮汉起身,一脚便把放箭男子踹到在地。

“队长,我看那人从过来,以为是奸细!”李二牛踯躅的开口,小心翼翼的护着手里的弓。

“奸细,奸细你他娘的。见过这么蠢的奸细,掂着刀就冲过来!刘二你和这混帐玩意把那家伙给我弄回来。奶奶的,要是出了差错,老子把你的脑子当夜壶!“队长显然是很生气,好不容易的埋伏要是被破坏了。想起那个杀人不长眼的,自己冒充一身冷汗。

“王大头,有福了你。军师有言,宋国贵戚宋华在此城中。这个宋华没什么本事,却生了个好爹。你要是把这家伙抓回来,官生个七八十来级的没什么问题。”说话的将领笑呵呵的很是可亲,但时而眼中飘出的猥琐,让人知道这丫蔫坏。

“生了个好爹,”王大头低头白了一眼,然后道:“敢不为庆国死?”

“恩,你出去吧,军师对你期望很高,切莫辜负了军师的期望啊!”将领语重心长,轻轻拍了下王大头的肩膀。

军师,那个妖孽。王大头从回忆中出来,浑身颤抖了一下,那是个但想想都让人感觉到恐惧的人物。

“队长,这小子怎么办!”李二牛抬过已昏迷过去的林摇来,“这小子身子骨倒不错,刀也很好!”

“你个混蛋懂什么,这是识道的修行者!”王大头一巴掌扇到李二牛头上,李二牛正要说话。“别废话,隐蔽。“

林摇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想起来,身上隐隐的疼痛。抬眼看了下四周,海市蜃楼。抬了抬胳膊,发现有拷链。正要说话,一人进来掂着本书丢在林摇面前。

“那奸细,你这书上写的什么,快不速速道来。”王大头刀立在林摇脖子旁。

“这是哪儿,你是谁?”林摇晃动一下昏沉的脑袋道。

“奸细休得乱语,快速速道来你的来历,否则休怪我王屠刀不留情!”王大头,原来叫王屠。

“那刀是我的。”林摇怔了怔说了句,”你不会杀我,要不然我早死了!“

”某现在不杀你,不要以为某不会杀你。“王屠一刀挥过,带下林摇些许发丝。

“那你不应该吓唬我,万一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哪!”

“有道理,来解了他的镣铐,给他盛碗猪肉来!”王大头说完,蹲下来,“不要以为自己修行者,就能反抗,你身子太弱了,况且老子比你道行深得多。”王大头说完转身离帐。

“据说队长早就入道,只是早年得罪了上官。如今九皇子被谋害,那人也受了死刑。说来也是运道好,不知怎么得军师看重,这次咱们可是要跟着队长飞黄腾达了!”等那王大头走了一会儿,门前两侍卫窃窃说着话。

“嘘,妄言军师,找死那你。不过也是这次逮住那姓吴的家伙,啧啧,少不了的一番封赏,到那时!”另外的侍卫或者说看守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是不是又想你家的那小寡妇那,确实是能生养的,也的亏她男人死的早!”

“狗蛋子,你也回去找个媳妇吧。啧啧,那些楼里的姑娘确实个顶个的水嫩,也舒服。再舒服也是得钱啊,那地方还是不如娶个媳妇踏实啊!”男子笑嘻嘻的道。

“二尾巴哥,我也知道该找个老婆。可咱干这的,哎,也不是没人给我说亲。前年倒是有个模样好的姑娘,一听咱是守边的,谁还要咱!”狗蛋子缩了缩肩膀,抽动一下身子。“要是能像那些官人样的能修了行,什么样的姑娘要不得!”

林摇静下来听着门外人的窃窃私语,耳目似乎聪敏许多。“军师,九皇子,这里到底是哪儿?”林摇闭上眼,睡了过去。在孤寂的时候想找人说话,说个三天三夜;真正遇到了人,还不如睡会,人的心思总是诡变的,至少林摇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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