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被抓后,没有反抗,没有嘶吼,如同死了一般,动也不动的被那杀猪的人从地上拖走,只是陈墨却明明看见,他的蹄子,在轻轻的颤抖,为什么会颤抖?难道是因为他的心中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悲愤,却无从逃避,无所适从,只能任由心在破碎,心破碎了,就会疼,如果太疼,或许身体就会轻轻的颤抖。
陈墨走了上前,阻止那个人拖着猪,猪也是有尊严的,猪也是生命,至少这头猪是的。
他没有钱,而他又要买这头猪,陈墨用照霞剑跟那个猪商换,那商人看了一眼蒙着灰尘与血渍的照霞剑道:“我是杀猪的,这剑杀猪不顺手。”
“可是杀人却顺手。”陈墨说。
猪商不屑的轻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这个衣衫褴褛,三餐不着的年轻人爱说大话。
陈墨低着头,他看到那猪的眼睛悬着泪水,那时深入骨髓的凄凉与英雄末路的悲壮,他看了很久,看的忍不住鼻子发酸,心也抽动,然后陈墨毅然决然的道:“你不相信?”
“走开,别拦着我做事。”
“你相不相信。”陈墨冷冷的看着那个猪商。
那猪商有些烦恼的看着陈墨道:“你这个废物,这么大的人,却不做一些正紧的事情,你看你,衣服都快穿不上了,还有空在这里跟我吹牛。”
PS:断网第三天,心急如焚,十分抱歉,从今天开始三更,因为码出来的字都是存在本地电脑里,没有网络同步,所以断更这么久,真的好心痛,好心痛……
附近没有网吧,不然就跑到网吧里传了,这个星期三更吧,算是补回来,海涵海涵。
陈墨闻言眉宇间的寒气更甚,只是那个猪商并未发觉,他继续问:“你不相信。”
“相信你个大头鬼,给老子滚开,别以为我会因为你的无赖而白白送你一头猪。”
“我可以用东西换,除了这把剑,我还有其他东西。”
说着,陈墨就要从储物空间拿东西,而那猪商却蛮横的将他一推,破口大骂道:“滚,别让我在看到你,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陈墨的剑就已经拔出,他的剑很快,照霞的剑锋也很锋利,而那个猪商的反应又很慢,脖子又很软,所以,陈墨将他的头砍了下来,脸上写满了怜悯与仿佛被禁锢住的愤怒。
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从出口,他想说,我不想杀人,真的不想,真的很不想。
可说出口的却是冰冷无比的自我嘲弄:“我的剑不仅可以杀妖,也可以杀人,你不相信,现在我已经证明,我是对的,你是错的,这个世界,其实并不会给我们多少次犯错的机会,在温和的世界,错的人会被淘汰,而在这里,错的人会死,会死,你知道吗?会死啊,人死了,什么就都没有了,而死,也是结束痛苦的唯一出路,你也许每天过着无比疲累辛劳的生活,所以你的脾气才会如此暴躁,别人都笑你是一个杀猪的,而我却很尊重你,我想用你认为更好的东西和你换,可你却如此的暴躁,暴躁也是痛苦之一,所以我杀了你,不是因为我很愤怒,更加不是因为你骂了我,我怀恨在心,而是我的心很软,见不得你这样被折磨,所以我杀了你。”
一段长长的话语,只有沉默自己能够听得见,算是他对那个杀猪人的一种缅怀,或许只是一厢情愿的让自己杀人杀的更心安。
发现这个原因后陈墨忽然一改悲伤的面容,忽而大笑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在笑什么,那头猪也不知道。
他在笑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疯狂,杀人可以便的这样轻而易举。
他在笑他自己,我本来就是一个择人而噬,要毁灭一切魔,却为何要学神那样,惺惺作态,杀了便杀了,这天地之间,本就是弱肉强食,我不杀他,待他强大了,便会杀我,何必找什么理由?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习惯拿着道德当作武器对一些不同的人莫名其妙的讨伐,然后再道德的盾牌下,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殊不知如何卑劣,却还口口声声正气凛然。
这世界最大的悲哀不是我与你拿着剑,一同上了战场,我死了,你没死,而是你在背后捅了我一刀,却告诉我,让我警惕人心的险恶。
这世界最可笑的事情不是我说我要杀了你,然后我就杀了你,而是我没说我要杀你,你也以为我不会杀你,而你最后却死了,死在我的手中,然后我变成了人们口中的魔。
这个世界最凄凉,最悲惨的不是我本来就是一头猪,而是我曾经威风八面,英俊潇洒,从不敢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却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头猪,一个人想要复仇或许很容易,可一头猪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却很难。
睁开你的眼睛,快来看看,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荒诞无耻,为了利益,他们可以高坐庙堂之上,风度举止,天上风流,浑然忘记,他们为了利益,把一个人变成了一头猪,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可那头猪,内心又会有多少不甘痛苦等待着他去消除,或是索性让他肆意蔓延,蔓延,最后化成痛苦与矛盾的结合体?
而这些痛楚又有谁会明白,谁会明白,谁啊……究竟谁会明白。
他们只会憋着笑,一脸鄙夷的对着那头猪说:“你犯了错,所以你就应该痛苦。”
而那莫须有的错误究竟承载了多少的阴谋,难道所有一切的痛苦与悲剧,只是那个人轻飘飘的一句,丢错地方就可以化为乌有吗?
不,不能,绝不可能。
恨吧,是那样的无奈,就像那首诗形容的那样,自古多情空余恨,可这又与多情有何关系?难道从此默默做一头猪,心无愤恨的做一头猪,就是无情吗?问世间,谁又能灭尽七情六欲?
人不能,那头猪更加不能。
然而就算不能又能如何?这个世界太残忍,太无奈,只有经历过,才会在夜深人静,或许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黯然垂泪,销魂神伤。
陈墨觉得,他和一头猪算是半个同类,于是他救了那头猪,没有太多的功利心,只有些许同病相怜。
一个孤独久了的人,总是需要一些安慰,这种安慰对于别人而言很廉价,可对于孤独的人而言,却价值不菲,因为这种安慰或许只是心领神会的互相一笑,他能懂,你也能懂,孤独的人之所以孤独,想来应该是孤独的人太少了吧。
或者生来孤独,生来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