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五十,天禹酒店。
我以为到那都差不多开始了,结果过去都还没有坐满,那些老师都还没来。
“这里,这里,坐这桌来”,刘起招了招手喊道。
一桌都是男的,平日里也都玩得差不多,文科班人少,有些人没来,男生这边人就一桌多一点。
何子顺、周同、刘光明、易畦、程留、顾盼、刘起,加上我正好凑上一桌,顾盼的数学课代表,典型的三好学生,刘光明政治课代表,平日里受多了政治的熏陶,不喜欢笑,特认真。
“还没开始?”我倒了一杯水。
“没有,人来没来齐。哎,你们考的怎么样,这次的数学有个填空算错了,五分。”
“停停停,你不知道考完试要遵循你不问,我不说的原则吗?”顾盼的话还没说完就让刘起打断了。
“你专业过了,文化稍微好一点就有大学上了,我们还要拼死拼活地搞文化。”周同接过茬。
听着他们的讨论,我自问是考的不错的,起码上个一本没问题,不像去年,二本够呛。
也没等太久,二十分钟班主任庾秋萍就带着各位任课老师来了,大家就席。
“同学们,一起来吧,这一杯我敬你们,祝你们都考上好大学,前程似锦。”庾老师举杯道。
前程,目标,我还很迷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光明,什么是我以后会做的。
“庾老师,我敬您一杯,感谢您这么久对我的照顾。”我举起酒杯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林茗,你很聪明,未来的世界还很大,我们都要做自己,不论贫穷还是富有,我们都要坚持去做某一件事,也许它是没有结果的,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学到很多,它带给我们的收益是无形的。”
“我明白,我不是玻璃心的人,生活的困难可以暂时打倒我,但我还会爬起来。”我明白她的苦心,有时觉得她就像我的母亲一样对待我,她是我见过的真正的对待学生像对儿子一样的人。
我的家庭不是很好,父母下岗以后回到小县城做些小生意,收益不大,算不上有钱,只能保持平常的开销。
喝完后各种敬酒,各种谈笑,各种表白,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到后来我都不知道酒喝了多少?趴在了桌子上。
刘起说的表白我也没有看到,只记得耳边传来都是同学我喜欢你各种类型表白还有窃窃私语。
我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想着,过了很久,有个人来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不是刘起,是楚龄。
她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因为别的,在灯光的照着很好看,不比夏汐差。
“你还去唱歌吗,他们都走了,刘起让我照看一下你。”
“靠,这小子,安的什么心。”我心里暗骂一声,明知道我跟她之间……。
“不去了,酒喝的有点多,头晕。”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你跟他们去唱歌吧,不用管我,我没什么事的,待会我自己回学校睡觉去。”
“喝杯水,我也不是很想去,没什么意思。”楚龄拿着杯子给我倒了杯水。
我心里苦笑一声,这又是何必呢?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点,还不晚。
“我们去走走吧,吹吹风,还能醒酒。”楚龄提议。
“好吧!”走走也好,没什么事,下次这么放松会是什么时候。
晚上十点多钟,车辆已经开始渐渐减少,走在人行道上,吹着晚上清风,相继无言,没有人打破沉默,只是一直走着,两个人的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路是没有尽头的,如果再不开口,我不知道会不会走到天亮去都没有人说话,总要有个人来打破。
“你想去哪个城市上大学?”,我冒出这样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像正常聊天一样,只是单纯地问问,纯粹有点好奇。
“你想去哪里?”她反问道。
我,生在南方,长在南方,从来一直都很爱南方,北方一时还适应不了,我的大学会在南方读吧!
“不知道,也许是南方。”我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她停下脚步看着我,眼神里不知道流露的什么表情,只记得那种眼神很好看,就像她自己一样。
“呵呵,你看什么”我干笑一声。
“你喜欢我吗?我知道,喜欢,对吗?”
我没有说不喜欢,很坦白。“是的,我喜欢。”就那样直白,没有绕弯子,没有一点掩饰。
“可喜欢不是爱,喜欢并不代表要拥有,你有更好的选择。”
“你还记得我们从什么时候关系开始变的吗,既不像普通的同学,又不像恋爱关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在藏在里面,我知道,因为家庭你有些自卑,可我一点不在乎。”楚龄轻声说道。
我和楚龄关系的变化发生的原因很狗血,她在校外遇到混混,刚好我遇见了,作为同学不能不管,后来我的脸留下了印记,她没什么事。第二天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了,这种眼神我只在夏汐的眼里看到过。
“可我在乎,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给不了,这是没有未来的事。”
“你已经过了高考,你也考的上大学。”
“楚龄,我们还是好朋友。”我只能说这句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复她,不喜欢也许喜欢。
“你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我喜欢是我的事,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对了,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刘起?”我只告诉过刘起,也只会是他。
楚龄点了点头。
路灯斜照下来拉出两天行走的影子,就那么走着,不平行,也不相交,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我到底该接受还是不接受她。
夏天的风挺大的,围绕着行事匆忙的车辆,不知道要把在夏风带到哪里去,就像我一样飘浮不定,从不去想未来在何方,只是一个人孤单地过着。
影子越拉越长,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