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辰苏醒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粉红的纱帐,这明显不是自己在蜀山的那一座小院子,眼前的屋子更像是一间少女的闺房,闺房里面摆设着梳妆台,腮红,粉黛,细木梳子等等这些女子用的东西。
叶辰下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面前的铜镜显印着叶辰那一张苍白的面孔,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望着眼前的那一张面孔,叶辰感觉到了虚弱,困倦,一种想要再次沉沉睡去的感觉。
但是叶辰没有去继续睡,现实告诉自己,他已经睡了很久的时间了,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一间闺房到底是在哪?叶辰的手轻轻地搭上梳妆台,拾起那一柄细木梳子,上面带着几根脱落的头发。
轻轻地嗅了嗅,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这种香气很熟悉,似乎在哪个人身上闻到过。
聂小倩?叶辰闻着这香气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白衣女鬼。
“你醒了?”淡淡的声音传进叶辰的耳朵里,一个白衣女子,如同往常她穿的这那件衣服一样,叶辰转过头来,看到哪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张面孔正是聂小倩。
“你是?聂小倩?”叶辰问道。
“怎么,你还不相信吗?”
叶辰说道:“你先证明一下吧。”环顾着眼前的环境,如此的陌生,他从来没有来过,叶辰的手慢慢爬上了一把大概是刺绣用的剪刀。一字一句说道:“虽然我愿意相信,可是还是证明一下吧。”
“嗬嗬。”聂小倩嗤笑着:“书生你还真是谨慎,但是又好傻,那月华之力是你能够随随便便吸收的?何况你的身体里面还有那么多的纯阳之力。”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说证明一下,那就证明一下好了,你这书生啊,迟早有一天会把我拉着一块死。”
于是她淡淡一笑,美目流转,一把琵琶抱在怀里,开口便唱了一曲,正是那一曲朱颜改。
叶辰原先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了,只感觉到天昏地暗,又要倒下。聂小倩匆匆忙忙的放下琵琶,把摇摇欲坠的叶辰抱在怀里。
淡淡的幽香浸入他的鼻子里,正是那木梳之上的香气,奇异却叫人难以忘怀。
好香!却好冷!
聂小倩的身体没有给叶辰一丝温暖,有的只是森森的阴寒,寒冷刺骨。
匆忙把他放在床上,叶辰才好了一些,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聂小倩不停地念叨。
“你怎么回事,我告诉你,我们两人可是一体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了,现在我化作了六欲图的器灵,从此生死都在你的手上,你怎么这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修炼石随随便便就能修炼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能够进入蜀山有多么幸运,难道你就不知道去藏书楼借一本修真界常识吗?你现在还只是个文弱书生,擅自吸收月华可是会被冻死的。”
“你看看人家祝英台,一个姑娘家的,为什么只吸食元阳紫气?不去吸食月华日精?还不是因为凡人的身体没法承受吗?”
“什么?!”原本在她的唠叨下有些昏昏沉沉的叶辰蓦然精神起来:“姑娘家?你是说祝英台是个女的?”
“嗯?”还在不停地说着的聂小倩突然愣了一下,紧接着杏目圆瞪,恶狠狠地对叶辰叫道:“感情我说了这么半天,你就听清楚了这一句话是吧?”
叶辰讪讪的笑着,这种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主仆之间的对话,更像是老师在教训学生的感觉。
“也没有啊,其实,我只是好奇,那个,好奇。”
他说着然后看着聂小倩笑道:“我其实也一直怀疑,但是一直没有确定。”
“其实要是不她一身阴柔之气,而且我还在她身上感觉到了元阴,我也看不出来她是个女子。”
“原来如此,什么是元阴啊?”
聂小倩声音一噎,没好气的说道:“女子有层膜,里面就是元阴。”
哦!叶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不过也实在难为聂小倩了,清冷如仙的女子居然被自己逼出这种羞耻的话。
心中歉然,叶辰便再也没有多话,用心的听着聂小倩讲着。
那闺房之中,燃起了红烛,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透过闺房的窗子,叶辰可以看见外面的行人,他们来去匆匆,仿佛有着急事。
聂小倩慢慢的讲着,关于修行,关于护持己身,而叶辰一边听,思绪一边飞到了窗户外面。
窗户外面也燃起了烛火,街道上挂起了大红色的灯笼,红红的很好看,就如同一盏盏天上的灯火,而那街道好像天上的街市。
转过头来,叶辰忽然说道:“要不你给我当师傅吧。”
“什么?”聂小倩停下来忽然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见。”
“我说。”叶辰看着聂小倩的眼睛:“你懂的那么多,反正懂得比我多的多,那么你当我师傅好不好?”
“好啊。”聂小倩愣了一下,巧笑嫣然。
一身白衣,在这一间粉红色为主的房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叶辰而对她说道:“师父,我感觉你不要总是穿白色的衣服,这样冷冷的,显得,显得很不亲切。”
聂小倩看着他,他胡乱的讲着各种不相关的话,一会要拜她为师,一会说她的衣服不好看,一会又说其他的事情,看来他的伤很重,魂魄也受了不小的伤害,讲起话来像是小孩子。
听了他的话,聂小倩往身上一点,换了一套水绿色的长裙,这一件长裙的样子乃是照着水秀常穿的那一件幻化而成。
“这样呢?”聂小倩问。
“这样不好看,像是一大堆的大蒜。”
聂小倩叹了口气,看来是真的伤了魂魄了。
心里叹了一口气,聂小倩又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也不好看,像是黑炭。”
终于各种颜色换了一圈之后,终于他满意了,那是一身金黄色的道袍,聂小倩清丽的模样,加上一身金灿灿的道袍,恍若神妃,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师父你真美。”
“不许胡说。”
“我才不会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叶辰越来越迷糊了,回答他的是一声叹息,然后一个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模糊的占满了叶辰的整个眼眶,再也看不清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