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远哼了一声:“你还是说出那人好,否则老衲是不会再上当了。”
白光道:“既然你这么性急,那我就告诉你吧,是道衍大师要见你。”
悟远顿时来了精神:“他在哪里?”
白光飘身就走:“跟我来,就在前面。”
几个人直奔一处小房。这是间小红房,红得如血,周围是白花,成簇成片,小房犹
如花心,十分醒目。
小房门是开着的,道衍正盘坐在里面。
悟远看见他,仅点了点头,说:“道衍大师,想不到你会住在这么别致的地方。”
道衍淡淡地说:“不得已为之,何奇之有?这房涂的象是人血,杀气太重了,大违
上天好生之德,令人长叹。”
悟远的神色一暗,不知道衍“血”字当头是什么意思,难道
想在这里下手吗?
他盯了道衍一眼,见他十分平静,有些摸不着底了:“大师一人传我师弟悟因在你
手里,可是真的?”
道衍瞟了他一下:“哪个人传的?”
“牟道,他为此走了一趟少林。”
道衍道:“这小子,跟我们扯上了,你相信他的话吗?”
悟远斟酌了一下:“的道还不是一个下三烂,他的话也许不会太假。”
“里。”
“他现在在哪里?”
道衍站起来,带他们进了另一处院子。
这不是普通人家,墙高院大,颇有气派。院内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道衍带他们走到一间大屋前,五个血衣人正在那里下棋,吆吆喝喝,象打架似的。
道衍冲他们一笑,红脸人打开屋门。
悟远一步跨进屋去,看见悟因被绑在柱子上。他颤声叫道:
“师弟你……”
说不下去了。
悟因看见他,激动得流出了泪:“师兄救我,我受了冤枉的。”
悟远点了点头:“师弟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走救你离开这里。”
道衍没有吱声,仅有微笑,他心里有数。
悟远的三个弟子欲给悟因松绑,道衍喝住了他们:“你们想干什么?凡事总得有个
交待吗,他的事你们了解吗?”
悟因叫道:“我什么也没干,要了解什么?”
悟远说:“我师弟到底做错了什么?”
道衍笑了:“他什么也没做错,可你能保证他爹也没做错吗?”
悟远一怔,怒道:“这与他爹有什么相干?”
道衍更乐了:“太相干了,他爹把他弄得跟另一个和尚十分相似,这不是大错特错
吗?”
悟远气晕了:“这算什么错,天下相似的人多着呢,凭这也不能抓人呀?”
道衍叹了一声:“你别恼,这事总会有结局的,很快了,等几天吧。”
悟远断然拒绝:“不行,这么抓人太荒唐,我要和他一同离去。”
“你想抢人?”
“是救人,你们抓他经谁同意的?”
道衍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什么话不好说呢?凭你们四个人能把他救走吗?”
“那我们也要试试,理之所在吗。”
道衍笑起来,“老朋友,动手不如动口,你只要讲‘理’,那就好办,什么都能解
决。”
悟远道:“那你说吗,讲什么理。”
道衍说:“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他跟我们走一趟就行,不会伤他毫发的。”
“我们是出家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跟你们走呢?你的‘理’无非让别人听你们的,
这是理吗?”
“你非要救人不可?”
“不错,他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
道衍一挥手,五个血衣人围了过来。
道衍微微一笑:“别伤了他们,这是我的朋友,只让他们知道在这里救人有多难就
行了。”
五个血衣人乐哈哈地扬起了铁勺子,浑是不在乎。
自从吃了牟道的大亏,他们狠下了一点工夫,铁勺子玩得更
精了,自信再遇上牟道他们也不怕了,几个和尚算什么东西呢?
悟远出了屋子,与三个弟子被困在了中心。
红脸老人说:“让他们尿裤子吧,动手。”
五把大铁勺子顿时划起一片影,分袭四个和尚的光头。
悟远大吼一声,使出“狮子抖毛神功”,翻臂向外猛震,以期击飞他们的勺子。
空性、空无、空相三人一并使出“无相神功”,拍出强劲气浪,袭向对方的面门。
怎奈血衣人的功力太深,勺子又长,他们还没有得手,勺子已上了他们光头。
“啪啪”几声,敲出几个大青疙瘩,打得他们天旅地转,找不着门口。
悟远做梦也想不到一个照面自己就吃了亏,气得脸色发青,这么无用还能走江湖吗?
他这是多想了,人家是五个人,个个又高强,你怎会是对手呢?他的三个弟子虽是
少林派的好手,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血衣人,那他无疑要以一敌四,这能行吗?
道衍见和尚头上的疙瘩又青又亮,乐得笑起来,这教训结得好:“老朋友,我们还
是谈谈吧。听了我的话,你会一百个感到有理的。”
悟远冷道:“老袖学艺不精,还没那么少‘理’,有高论你就讲吧。”
道衍说:“这是不能乱讲的,你跟我来。”
悟远迟疑了一下,跟他进了前边的一间客厅。
过了许久,两人才出来,神色都变了。
道衍说:“这是个秘密,不可向外人说的。”
悟远道:“你放心,老袖还没糊涂。”
悟因以为有望了,叫道:“师兄,你们谈成了?”
悟远说:“谈成了,师弟,祝贺你。”
悟因道:“我有什么喜事,是放我?”
悟远摇头说:“比放你更好,你跟他们去吧,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悟因叫道:“师兄,你不想救我了?”
“不,你已经彻底得救了,慢慢你会明白的。”
这可真玄,悟因大惑不解,说不出是怨是喜,师兄怎么变了呢?他觉得不是好兆头。
道衍淡淡笑道:“老朋友,我陪你去见一个人,等见了他们心里会更透亮。”
悟远一点头,冲悟因说:“师弟,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时刻在你左右的。”
悟因茫然无言,仿佛被抛弃了,隐约感到师兄欺骗了他,这是为什么呢?
第十九章道消魔长狂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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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女人脱下的黑裙被扔到一边去了,黎明似少女的脚丫踏上了草地。一片清新明
净。
车道从客房里出来,云中魂正盯着一根白发出神,似乎要从白发里看到他所需要的
神奇。
牟道淡淡一笑,准备出门去。
云中魂道:“你等着吧,我还会向你挑战的。”
牟道扫了他一眼,没吱声。
侯子玉这时走过来,说:“云大哥,这是大秘密,你怎么可以向他说?”
云中魂说:“他知道也没用,我不会光输。”
侯子玉扭头瞥见小草,连忙跑过去了,有了女人,什么都是其次的了。
“妹子,睡得好吗?想我了没有?我可是想了你一夜,脑袋里都想出了一条沟。”
小草低下了头,脸红了,小声道:“你说的什么呀,多难听。”
侯子玉嘻嘻一笑:“好妹子,我的花花话可是上乘的,别人还不会说呢。有一群小
子想拜我为师,我都没教呢。”
小草羞涩地看了他一眼:“人家也这么说吗?”
“说可比我差劲多了,半天弄不出一句话,只会说‘你吃了吗,多大了,你爹是男
人吗’?”
小草扑哧笑了起来:“胡扯,哪有这么憨的?”
侯子玉摇头又晃脑:“有,旁边就有一个。”
牟道四下扫了一眼,不见别人,知道是说他的,笑道:“你说我?”
侯子玉眼一翻:“提你的名了吗?到嘴的肥肉不吃,难道不是一等的傻瓜吗?”
牟道点了点头:“你小子真行,现身说法了,你还知道什么?”
“那可大多了。有人天天想美人,到老没得半条腿;有人不知好歹,美玉当砖块;
还有不识香香面的……”
“什么是‘香香面’?”小草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