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严馨含着泪答应了母亲,冲九原师太冷道:“师太,你说话要算数,若是我母亲
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九原师太笑了起来:“丫头,你妈是我的护身符,我能不这好好地待妈吗?你放心
地去吧,有事我会找你的。——
张严馨深情地注视了母亲好一会儿,恋恋不舍地去了。她感到身子很轻,很轻,仿
佛失了魂。
辛子林又出现在她的面前,笑道:“只要你答应嫁给我,***事包在我身上。”
张严馨愤怒至极,大概小人就是这个样子。她向前飘然一欺,玉臂扬起。
辛子林知道不妙,扭身就逃,还是晚了。“啪”地一声脆响,他被击出去有十丈开
外。多亏他的轻功好,不然小命没了。
即使如此,辛子林也没被打醒,相思会发扬下去。三个师妹满足不他的胃口。
张严馨出了荒寞的院子,直奔客栈。
牟道也许睡了,房里的灯已经灭了。她还是敲响了他的门。
牟道没在屋里。
她不由奇怪了,他能去哪里呢?她忽儿觉得牟道有些神秘了。她在牟道房里坐下等
他回来。
片刻。牟道回来了,毫不神秘。
张严馨点着灯,牟道一怔。
张严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深更半夜的,你还到哪里去?”
牟道道:“心里闷,到外面走一走。张严馨冷笑一声:“你倒挺悠闲呢?”
牟道觉得来者不善,小心地问:“张姑娘,你有事吗”?
张严馨说:“你看呢?你与我妈交过手没有?”
牟道道:“可以说没有。你妈向我下过手,可我想到是你的亲人,我吓跑了。”
“你没有打过她一掌?”
“没有。我毕竟喝过你家的桂花酒,怎能不记得她的一些好处呢?”
张严馨相信牟道不是说的反活,没有吱声,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妈失去了记忆?
还是连思想也被控制了?
她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妈向你下手时,神态如何?”
牟道道:“绝对没问题,很正常。”
张严馨长出了一口气,不知向何处想了,其间的曲折在哪里呢?不会两人都对吧?
牟道见她神色凄楚,有些不安:“张姑娘,我没有骗你,将来会证实我的话的。”
张严馨心里更乱了。向牟道索仇她做不到,自己又不能无动于衷,怎么办呢?牟道
什么都不承认,她下不了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张严馨走了,走得失望。
牟道躺到床上,什么也不想。好事离他越发远了,坏事值得想吗?
他想把夜全部揽入自己的脑中,与夜一同向前滚动,液得无拘无束,飘逸轻灵。
张严馨回到自己的房中,无论如何也坐不住,只好在屋子里不停地走动。她感到自
己的心中也有一双脚在走,光脚丫,亮晶晶,那是谁的呢?这无疑是一种压迫,她不希
望自己处于这种幻视幻听的高度紧张之中。
忽然,她听到屋外有种异响,极轻,知道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了。
她已远非昨日的她,对什么都浑然不怕了。“绿炎真经”给了她巨大的启示,她有
了惊人的变化,至于有多大的长进,连她也弄不清楚,反正对什么她都能泰然处之。
有人向屋里吹毒烟,她走到床前轻轻坐下,仿佛欲昏。
她没有关紧屋门,门一推就开了。
向天啸嘿嘿地走向她,得意极了。他自信毒烟万无一失,能把所有的少女送到浑事
不知的状态。
他伸手欲抓,张严馨突地正对了他。
向天啸大惊急退,弄不清怎么会这样。
张严馨冷道:“你想干什么?”
向天啸马上笑说:“姑娘实在太美了,我不过想看一看而已。
你的身手看来也好极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了?”
向天啸一楞:“姑娘想怎样?”
“你长着眼多半不会干什么好事,瞎了才干净呢。”
向天啸大骇,臭妮子,你也看中我的眼了,老子的眼已经不多了,岂会给你?
他抽身欲动,白帝子忽地走进屋子,笑道:“姑娘,我们是同路人呢,同室操戈岂
不正中人的下怀?”
张严馨淡然说:“难道不是你们先下的手?”
白帝子道:“这是我们的不对,请姑娘息怒,他的眼睛已被牟道戳去了一颗;经不
起再折腾了。”
张严馨说:“我倒想听听何谓同路人呢。”
白帝子说:“我们与令尊是很好的朋友,令母与我几乎是同门,这还不算很近
了”?”
张严馨略一迟疑,向天啸扭头就逃。
张严馨欲追,白帝子堵住了她的去:“姑娘,你若伤害了他令母的日子就难了。”
“这与我母亲有什么相干?”
白帝子笑道:“我们与九原师太更是同路人呢。她要我们帮她争霸天下。”
“你们答应了她?”
“这个得看看再说,收拾不了牟道争什么天下呢,那小子会捣乱的。”
张严馨不言语了,白帝子趁机离去。
到了外面,白帝子说:“多亏我随机应变,不然你的这盏破灯再也不会亮。”
向天啸锐气已折,垂头丧气,不想争辩了,张严馨远比他想象的厉害。老是失误,
还是***什么天才呢?他突地觉得名字刺耳了。
细致地想一下,他又来了神,臭妞也许虚张声势呢,老子的眼睛就那么好挖吗?但
想到张严馨明澈的眼睛,他又泄气了。那不是一双普通的眼睛,唯有大彻大悟的人才有
的,自己就没达到这样的境界。
托日扎郎冲他一笑:“向老儿,你也该醒了,别见了漂亮的妞儿魂儿都没了,正经
点了。”
向天啸哼了一声:“你懂个屁!见了美人不动心还活着干什么?”
托日扎郎点了点头:“好,算你看得透,老子白活”。
白帝子道:“别争了,好色非大错;但也要有个限度,太迷了就要倒霉了。”
向天啸摇头说:“迷了自有乐,你要想学勾人法,老哥我教给你。”
白帝子道:“勾人我不比你差,只是我不屑为罢了,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万事通。”
三个争论了一番,向外走去。迎面碰上辛子林。
白帝子问:“你小子又想采花去?”
辛子林一笑:“哪里是呢,我到客栈找人去。”
托日扎郎说:“是个妞儿吧?”
“不错,你怎么知道的?”
托日扎郎笑了:“你小子一天放几个屁我都知道,想占她的便宜?”
“不是,我崇拜她呢,想去看看。”
向天啸嘿嘿他笑道:“别***尽说好听的,看不出你小子比我还滑,还不就是那
种事,什么崇拜,想耍我们吗?”
辛子林辩道:“我与你们不一样,我看她比我妈还美,这可是真的。”
三个老头子傻眼了,他们还没有这么彻底,乱拿自己的妈比。
向天啸阴笑道:“算你小子精,老子耍了一辈子花刀竟不如你狠。
辛子林乐哈哈地说:“承让,我这是侥幸。”
白帝子道:“你别先忙着得意,等弄到手再乐吧,准有你受的。”
辛子林一拍自己的百宝囊:“我有这个呢,至少有二十种迷人的药物,她能都应付
过去了?”
向天啸道:“我们在外面等你,看你的运气了,要是你行。
以后我也弄个百宝囊。”
辛子林乐酥了,一跳而起,直奔张严馨的客房。
他的动作极轻,犹如小鬼,看得向天啸自愧弗如,奶奶的,他要早生几十年,弄不
好会是我师傅。
张严馨心疲神倦,又矛盾重重,一点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她想冲破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可总是不知道如何去做,她想呐喊,气到了口里又变
成了幽幽长叹。
她想得太多,虑得太全,致使大脑里一片混乱。
她有些厌恼。
辛子林不失时机吹出“迷魂散”,谈雾向她飘去,她什么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只是
困了。
她慢慢趴到床上,辛子林乐得跳起来,一蹦半丈。
远处的向天啸说:“这小子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