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京一展手,把三枚流香弹托到他面前,笑道:“只要你把这三个小玩艺扔进他的
腿裆里去,他的狗腿绝对完了。”
侯子玉似乎不信:“有这么神吗?”
铁京道:“绝对错不了。你不扔也行,到他身边你猛地把它们捏碎,那他也跑不
了。”
“那我怎么办呢?”
铁京笑了:“这东西十分灵,不伤发他的人。你吉人天相,会成功的。”
侯子玉不是傻子,自然有疑心:“这是什么东西?”
“好东西,”铁京说,“唤作‘迷人醉’。”
侯子玉道:“能让人醉多长时间?”
“一个时辰吧,这已经很够了。”
侯子玉想了一下:“让我试试。”
铁京把流香弹交给了侯子玉,快活地笑了。
侯子玉欲去,铁京又改变了主意。这小子鬼头日脑的,不会打草惊蛇吧?
侯子玉摇摇晃晃奔向牟道门口,铁京越发相信他不会是成功的人,连忙把他拉丁回
来。
侯子玉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铁京道:“牟道太厉害,我怕你弄不了他,还是让我来吧。”
侯子玉巴不得他干,忙把流香弹给他。
铁京掂量了一下流香弹,幽灵一样向门口去了。
他贴着门听了一下,屋内挺静,似乎牟道睡下。
他暗暗一笑,寻找可以投弹的地方。
运气还不错,他很快找到了一个缺口。
他长出了一口气,骤运真力,把流香弹投向屋里去,极快。
“轰”地一声响,流香弹炸开了,房子半塌。
奇怪,竟没有车道的影子。
铁京不由感到一阵脖颈发凉,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要开溜,忽觉有只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吓得他几乎要炸了。
“是谁?”他惊声问。
“还能有谁?你们的把戏我早就察觉了,你拉那小子走时没感到有些怪了?”
铁京说:“没有,我不大在乎细节,你想怎样?”
牟道推了他一下:“把那些玩艺交出来。”
铁京见他役下暗手,顿时放了心,笑道:“我会那么听话吗?”
牟道说:“你是有教训的,别找不自在。”
铁京流香弹在手,笑道:“那是刚才,现在不同。牟道,只要你轻举妄动,我会让
你吃了它的。”
这时客栈里乱成了一团糟。
侯至爽等人也走出来了,隔岸观火。
牟道向铁京走过去,铁京不住地后退。
“铁京,再退你就没机会了。”
“我不怕,你也不是神,大伙儿一块完蛋!”
牟道正欲动手,一声怪叫在旁边响声,阴森刺耳,犹如鬼喊。
“嘿嘿……”怪笑又起,从西面蹦出一个人来,周仓。
他的眼睛似乎更绿了,满脸鬼气。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一切冲老夫来。”
牟道道:“你自信景气?”
“当然,老夫难道跑这来是给你踢的吗?你的功夫虽妙,也不是没毛病。我想通,
累得不轻。”
“你想通了什么?”
“你的步法神出鬼役,身后总有漏洞,难道那不是我的胜利吗?”
“只要我不出手,身前也有漏洞。”
周仓不理会,慢慢向牟道靠过去。
车道十分安静,等他下手。
周仓在他身边转了两圈,却不攻,疑惑地说:“那洞呢?”
车道笑:“老周仓,你的把戏不灵了再琢磨琢磨去吧。”
周仓哼了一声,眼珠儿乱转。
铁京见周仓迟迟疑疑,担心他难成功,趁牟道扭头之际,飞
身就逃,快如疾风。
牟道欲追,周仓义看到了漏洞,身如风车一转,使出“绿炎毒掌”,幻出一个硕大
的掌,影向车道的面门盖去。
牟道料不到周仓这么利索,只好抢步一冲,滑出外。
这工夫,铁京跑没影了。
车道又气又无奈,欲给周仓点教训,不料岳华峰的师傅突地插到了他们中间,他大
动难了。
周仓冲范仲淹一点头,笑道:“范兄,你来得正是时候,咱俩合伙修理他,保证不
输只赢。”
范仲淹笑道:“周仓,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小了,群段一个少年人是我们干的”?
周仓说:“范兄,你不可小看他。这小子年纪轻轻,手却硬硬,稍不留神,就会被
他撕下一片肉来,血淋淋的。”
范仲淹微笑着摇头:“周仓,看来你有了毛病,我想是不会这么可怕的。”
周仓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我有什么毛病?不就是老了点,这能怪我?
他嘿嘿一阵苦笑:“范兄,你真会拿人开心。既然你天下无敌,这小子就交给你。”
范仲淹说:“我从不无缘无故与人动手:你们的事,我倒可以调停。”
周仓光棍不吃眼前亏,马上赞同。
牟道没有异议,仅有冷笑。
范仲淹说:“少年人,凡事不可强求,斗杀总要伤神,还是安静些吧。”
牟道淡然道:“你若仅懂得这点道理,那知道得可太少了。”
范仲淹脸色大变。他一向悲天悯人,想不到碰上这么一个不通情理的小子,这不是
打他耳光?他冷笑一声:“好一个博学多才人,你若以为有两手绝技,就可藐视群伦,
横行天下,那就大
错特错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斗非上德。”
牟道冲他微微一笑:“前辈不愧是得道高人,在下佩服;而我与外人斗则多半是逼
的,躲也不开,非自寻的。”
范仲淹对他失去了好感,他的话无论有多少中肯的地方也不动听了。他觉得年道狂
得吓人,不能容忍。
他以为自己还是颇有容人之量的,连他都受不了了,可以想见牟道是个什么人了。
牟道并不在乎他的看法,轻轻一笑。闪身而去。
周仓道:“范兄,不@放走这小子,你这该相信他不是东西了吧?”
范仲淹面沉如水,没有吱声,心中有些微痛,多少年没这么不舒服过,好心境被打
破了。
老道始与范仲淹也是相识,两人寒暄了几句。
众人又进人客房里去。
牟道一阵狂走,进入大山深处去了。
清水桥下,他看到一对悠闲的人,中年和尚与青衣妇人。
他们坐在一块石条上,相对无言,享受着眼前的宁静。
流水里有鱼,和尚看到了,笑道:“鱼总要归大海,我也要回去了。”
青衣妇人一怔:“你要回哪里去?”
“那是个很远的地方,是个海岛,海鸥翰翔,鱼儿出水,少了许多争杀。”
“那里就那么好?”
“也许不好,可我在这里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多了,只要你想干。世俗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中年和尚摇了摇头:“一切我都看破了,也倦了,不想再动情了。”
青衣妇人不信:“你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经历呢?”
中年和尚说:“这个我也说不清,而我的故事却很多,只是我不想提起罢了。”
青衣妇人叹了一声:“真巧,我们怎么这样相似呢,我的故事也很多,也不想再提
了。”
中年和尚呆看了她一阵:“你是什么人?”
“你呢?仅是和尚吗?”
中年和尚忽地变了调:“是的,我是一个和尚,我不敢问你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只要我们在一起觉得不错,又何必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呢?”
青衣妇人道:“你永远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和尚点了点头:“是的,和尚知道太多的俗事有什么用呢。”
青衣妇人猛地站了起来:“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两人各守着一个秘密,那有多难受
啊!”
中年和尚不为所动,平静地说:“心非所心,物非所物,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青衣妇人道:“你不是那种可以看破红尘的人,这我能感觉出来。你又何必缩在里
头不出来,苦自己呢?”
中年和尚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奇怪,我露出了什么,你感到了什么?”
青衣妇人说:“你好象有个极大的心事,终日为它烦恼,不是吗?”
中年和尚笑了:“你错了,我的心事在没遇到你之前就磨灭了,现在我几乎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