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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奥义

第二天,沐晨和沐月,再次来到了玉雕工厂,这次,古峰热情的站了起来,还关切的询问沐晨的伤势,在得知休息了一晚上,就完全无碍后,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严肃的说,一旦在雕刻的过程中,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就应该马上停下来,这是行业内默认的规则,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玉雕大师,都是因为在雕刻的过程中,因太过集中心神和忘情投入,而导致心力交瘁而死。

沐月腹诽着,这老头,为毛就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注意事项?偏心!

再次挑选起一块石头,沐晨来到了工作台前,他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止是雕刻,而是要弄清楚,昨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状,刻三颗星星都能刻到吐血,这不正常!

坐在台前,他并没有急着下手,而是将昨天的情形,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后,才低下头,捧起那块石头仔细的端详了起来,这一次,他只凭眼睛看,从纹理、色泽等方面,最后,认准一处地方,开始下刀,进行第一道工序——去皮。

从沐晨下刀的那一刻开始,古峰就悄悄的放下自己手头的工作,仔细的看着沐晨的一举一动,不自觉的缓缓走近,直到站在了沐晨的侧后方,一双锐利执着的眼神,盯着沐晨的每一个动作,脸色越来越凝重。

卡擦~随着一块石皮剥下,里面的淡绿色玉肉也露了出来,不过很可惜,那块石皮上,附带着被削下一小片玉肉。

沐晨眉头微微拧了一下,换了个方向再次下刀,几刀之后,一片石皮依旧带着一片玉肉飞了下来……不一会儿,整块玉石掏出来了,但五分之一的玉肉,附在石皮上被他削走了。

古峰心疼的抽了一口,这家伙去皮就像一个不会削水果的人,好好一个大圆的苹果,硬是被他咔咔几刀,削成了一个毫无规则的多边形,那么多的玉肉,都被他糟蹋了。和昨天的表现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莫非……昨天的一切,都是他碰巧?

不行,我再看看他的雕刻再说,古峰忍住内心的情绪,依旧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

沐晨却满意的把玩着手里这个拳头大小的玉块,现在,他确定了第一件事,自己除了手有点酸外,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很好,再试试雕刻一副星图;

拿起刻刀,整个人空明宁静下来,逐渐熟练的刻刀在玉石上婉转游走,犁出粗细不一的沟壑,一颗星星完成,接着是两颗、三颗、不一会儿,整个拳头大小的玉石上,布满大小几十颗星星的时候,沐晨停了下来,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需要在继续雕刻下去了。

不累,只有很正常的手酸,没有浑身乏力,没有胸口闷胀,没有烦恶想吐的感觉,这一刻,他明白了:

一切,都源于伏凰决;

今天,自己没有使用一点点伏凰决,刻出来的东西,根本就是一个少儿写的毛笔字,一定要找优点的话,那就是随性率真,充满天真,除此之外,毫无看点,就连古峰和一边的沐月,都是不忍目睹的别过脸去。

呼~古峰长出一口憋在胸口很久的浊气,转身走了;

沐月做了个鬼脸,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台;

沐晨轻松的站了起来,他已经确定,自己昨天的累和吐血,是因为一直使用伏凰决的缘故,从他挑选石头开始,就很缓慢的出现了累的感觉,再到雕刻,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当时自己还以为是这工作太费力费神了的缘故,现在想来,那种累是缓缓堆积的,在不知不知觉中到达一个临界点,然后突然爆发,让人感觉一下筋疲力尽。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现在也需要考虑‘内力’这个词了,一定是因为自己修习伏凰决还不长,内力不够深厚,而昨天一连串的运转伏凰决,来探查石头,来刻星星,最后导致体内那不多的内力慢慢消耗,而脱力吐血的。

伏凰决的临界点在哪里?只支撑自己三颗星吗?可以用来检验自己伏凰决的进步与否吗?

沐晨再次走到那堆石头边,蹲下来开始挑拣,这一次,他有了经验,许多切下来的边角料,都可以见到玉肉,所以只凭肉眼,很快就挑选了一块和上次一样的岫玉;

回到雕刻台前,沐晨调整好状态,缓缓运转伏凰决,立体的三维画面在脑海里浮现,这块边角料里面的岫玉,只有葡萄大小一点,犹如玻璃珠里面的图案,清晰可见,呈现半张诡异的骷髅图案,就像一具缩小的骷髅,从额头到下巴,被生生的劈走了一半;

片片剥离石皮,这一次伏凰决的运转,所有的石皮上,再没有带出半点玉肉,很快,一只精致小巧的半边骷髅,出现在沐晨的手掌,所有的纹理、边角,都浑圆天成、顺滑光润,看不出任何打磨的痕迹,只要穿个眼,就是一件非常潮的挂件;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尽管现在对内力这个东西的层次,沐晨还不是特别清晰,但隐隐的乏力感和额头的虚汗,沐晨大约知道,自己积蓄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内力,因为这一次特别的用心,所以也消耗得特别快,自己的内力至少去了一半;

一鼓作气、抓紧时间,脑海里再次出现一颗灿亮的星星,印在了骷髅的半张脸庞上,没有再犹豫,手起刀落,一片片玉屑飞溅,一道道沟壑出现,一颗星星即将成型,而一股明显的恶心感和虚弱感,再次涌来;

坚持、坚持、再坚持一会……沐晨努力的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努力的忘记自己身体的感觉,刀尖在微微的颤抖中,重重的刻下最后一刀,然后,手一松,整个人仿佛脱力般,瘫软在椅子上,急促的呼吸,刚才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

自己的伏凰决功力,不是消耗掉了,而是随着意念和心神,被灌注进了那颗星星里,是的,灌注!

为什么自己在所有的石头中,只选岫玉;

为什么只有岫玉才能在自己的意念下,反射出莹莹的光芒;

因为,传说里的岫玉,有着记忆和储存功能;

尽管全身虚脱,但他相信,只要随着自己伏凰决的提升,内力的增加,这种情况就会好转,终有一天,自己能刻下的图案,不只是一颗星,甚至不只是星星;

现在,沐晨最想知道的,就是储存着自己伏凰决功力的那件挂件,会有什么作用?沐晨坚信,没有东西是偶然的,它能吸取储存自己的功力,就一定有其特殊的用途;

此时,古峰和一边的沐月都呆住了,他们看见了沐晨的异状,不过是走过来看了一眼,就对着那颗星星一眼,立刻就感觉全身轰的一下,他们抬眼看,面前只有一片深邃的黑暗,抬头,远空中,一颗灿亮耀眼的星辰,是唯一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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