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岩石城上上下下从城主荷鲁斯到乞丐哈勃没人不知道艾莉尔要去通天塔进修魔法的事。
老艾德的嘴每天从睁眼开始便闭不上了,他拿出了自己年轻时做佣兵时的劲头乐此不疲地把自家女儿的优秀告诉了全城人,这在岩石城也引起了很大的反应,因为岩石城从有艾格大陆开始便没有出过魔法师,城里能战斗的除了佣兵便是城中警卫,这次艾莉尔不但被查出有元素亲和力还非常高,这让岩石城人感觉扬眉吐气,他们想着是不是这样一来就能打破西方第一大城落日城的魔法师垄断。城主亲自接见了艾莉尔,祝她旅途顺利,艾莉尔表示城主长得像逝去的一代法神罗瑟伦,这次接见被老艾德说到了死。
城主接见后十天,老艾德把艾莉尔送上了前往下一座城的马队,艾莉尔将在那里换乘另一队马队,去往下一座城,然后这个过程往返一百九十七次也就是两年后艾莉尔将正好能赶上通天塔开课。想法很不错,可是现实总会在你幻想的时候抽你一个嘴巴。
艾莉尔所在的马队,碰上了岩石城外三百里唯一拥有魔法师的强盗团——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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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魔法师设下了号称法神都看不出的魔法陷阱——因为它只针对普通人——马队的人只剩艾莉尔和坐在后方货物顶上的灰色长袍大兜帽的男人是没有四肢扭曲七窍流血的。
强盗们的马蹄声愈来愈近,艾莉尔紧张的手心冒汗。她只是一个见习法师,吟唱冗长的咒语后指尖只能聚集起一缕火苗,想有攻击能力按照法师的修炼速度来说需要两年以后,也就是她到达通天塔时,可现在她连岩石城的地界都没出。
艾莉尔回头朝着一直背对着她看向东方的男人大喊:“先生!先生!强盗来了!你赶快下来,咱们两个找个地躲起来!先生!先生!”
兜帽男一动不动,一阵卷着沙石的大风刮过,他的长袍被迅速鼓起,马队的旗帜猎猎作响。
马蹄声越来越大。艾莉尔看了传来声音的方向一眼,跳下马车,跑到兜帽男的车边抬头喊:“喂!喂!你快下来!强盗来了!你是聋子吗?”
兜帽男仍没有反应。
艾莉尔焦急的左右看,长长的黄土路上了无人迹,她看向来时方向时,身后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见魔法师,嗬,还是个大见习法师呢。”为首的穿着白色法师袍的强盗咧嘴大笑。强盗尽数出动,五十人的队伍挡在路上,扛着各路兵器。
“你你你。。”艾莉尔气得话都说不出。
“我我我我我我怎么了?啊?你这小姑娘见到我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一会儿跟我回去当我老婆吧?”强盗们放声大笑。
艾莉尔急满脸是汗,在大风中她慌乱地回头抬头,又看见了兜帽男,她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紧抓住了马车后方的绳子。
“诶对,还有一个,我看看这个。。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看不出你的级别!”魔法师头目的光头上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慌乱地大叫。
艾莉尔听到后仰着头看着兜帽男,心想:他居然这么厉害?没等她有其他想法,她便感觉有股无形的力把她抓住并一下子提上了货物顶部,与兜帽男并排坐到了一起,她知道这是兜帽男干的,所以她的脸瞬间有了少女怀春般的红晕。她感到兜帽男扭过了头,悄悄向他的方向瞥过去,却看到了一对让她感到了死亡般冰冷的眼睛。
他的眼睛深邃漆黑,发着令人不能直视的光。
他的眼睛里藏着一把淬毒的匕首。
正在她呆住了的时候,兜帽男开口了。
“坐好。”
她楞了一下后乖乖坐好。
然后她看见兜帽男站在了空中。
他一步步走向了一动不动像是尸体的强盗们。
他的右手微微一摆,一个强盗便被空气挤碎一般变成了碎肉,如烟花般绽放。
光头魔法师强盗的白**法袍上沾满了碎肉和血,但他一动也不动,不是不敢动,而是没法动。所有强盗都被身体周围的空气锁住,连夹杂着细沙碎石的土黄色的风也定格了。
他仍在走,不急不慢。
一挥手。
便是一朵烟花。
他走了四十九步,四十九朵烟花绽放,风中含血,天地间一片血色。
一片安静中,他虚空把光头提了起来,光头没有求饶,连害怕的表情都没有,除了呼吸,他的一切都被定格了。
光头越飞越高,在十几米的高度,他为这场烟火表演拉下了大幕。
兜帽男仍在向前走,他走到了强盗骑的马后十米的地上。
然后他转身,挥手,艾莉尔从马车上浮起,飞到了他身边。
他再挥手,一片火海烧尽了全部。
风又起,火在烧,生命之不可预知,尽在这一刻。
艾莉尔跑到旁边,扶着一块岩石大吐特吐。
艾莉尔吐完回头,看见兜帽男还站在那,并且正在看着她。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跑了过去,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
“什么事?”兜帽男问。
“你是谁?”艾莉尔没有问他“为什么杀人”这种废话。
“搭车的路人。”
“你是魔法师吗?”
“是。”
“你为什么不用吟唱?”
“因为我不用。”
“为什么?是因为你太厉害吗?”
“是。”
“你是通天塔的吗?”
“。。”
“你是要去通天塔吗?”
“是。”
“那。咱们两个一起吧。”
“你不怕有事?”
“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他们抢回去了,我的下场肯定是死掉,你救了我,所以我不怕你。你看啊,你这么厉害,咱们两个又顺路,你一个人很无聊我也很无聊,我们一起去你又可以保护我,还有。。”
“好,我答应了。”
“你答应啦?太好了!不过路上就要用你的钱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行李和钱袋都在马车上,马车被你烧掉了。。”
“。好。”
艾莉尔听到准确的答复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伸出手:
“我叫艾莉尔,艾莉尔·英格索尔,通天塔新生,见习火系魔法师”
兜帽男看着她的手迟疑了一会,又抬头看了一眼她湛蓝纯净的眼睛,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安德里,安德里·艾萨克,彩虹魔法师,全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