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暗影岛,人们所知的少而又少,却偏偏能把那里的故事编到童谣和篝火故事里吓小孩子。我相信以人们对暗影岛匮乏的了解,那些吓人故事的原型十有八九是发生在德邦、诺城等等地方,改头换面变成了死无对证的暗影岛的故事;
但还有十分之一,即便只有十分之一,带给我们的依然是真实切肤的恐惧。
对于卢西安,还有钻心剜骨的痛苦回忆。
我坐在在静静的篝火旁,白日里口吐烈焰蜥蜴长老此时在我身后如同一只玩累了的小狗一般,沉沉的酣睡着。坐在我身侧的希琳,面孔隐藏在兜帽里,默默地拨弄着悬浮在她面前散发着淡蓝色幽光的能量体,
我不敢吭声,不多时,她开了口:“我并没有告诉你关于卢西安妻子的理由,或者你直接问他?”
我心说我去你妈的憋这么半天用这句话对付我,但我真心不敢把这话说出口,道:“希琳姐姐,我要直接问老卢他不得看我脑子里有鬼直接来一发圣光弹?走遍符文大陆恐怕也只有您老人家全知全能,不问您问谁呐?”
说话的档,我右手麒麟臂握拳一震,上下这么一甩,就觉得拳头一软,再看拳眼处喷射八毫升左右的浊白的精华,仿佛受到某种吸引,片刻便被吸入到能量体中与其融为一体。
那八毫升是我纯粹的灵魂,并不是其他的什么;
我想我应该是最差劲的召唤师了把,什么法术不会,唯一的能力是把自己的灵魂挤出来点。有人可能会问这灵魂有什么价值,我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是这样的,人的灵魂好比地里的玉石,但还不完全相同,总之是一种被神灵与恶魔都看重的东西,但是人的灵魂会由于来源和获取方式产生一定的差异,简单来说,像锤石那样夺来的灵魂比较脏,相当于茹毛饮血,魔鬼骗来买来的灵魂比较腥,相当于三分熟的牛排,而宗教从信徒那里获得的灵魂则比较老,咬不动;
用希琳的话来说,我这种自愿交出来的灵魂,由于不是强迫得来,而且来自于年轻力壮的召唤师,又混了一点点魔法能量,可谓极品小鲜肉。
希琳肯为我讲故事的理由就是我所贡献出的灵魂,由于不是交易的缘故,我无法确保她会和魔鬼一样遵守契约,同时我也明白如果我挤出最后一点灵魂之时就是希琳扭头就走之时。我想,在我还能够出卖灵魂的时候,至少多知道一些故事吧。
希琳逗弄这略略扩张的灵魂球,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即便让我出卖灵魂也无法拒绝的约德尔女性的双眼,她婉儿一笑,灵魂球也跟着微微颤动,那明明全是我的灵魂,为什么会和着她的节奏?
既然你要听,讲给你好了,反正卢西安早晚也要从悲痛中走出来面对现实的。
一、暗影岛
暗影岛并不是一片荒芜只有魔鬼的,只是比较多而已。那里曾经是一处势力的帝都,天真的认为自己偏安一隅,于是不思进取,做着世外桃源的美梦,在某一次符文战争中被彻底血洗,死掉的战士在咒术的作用下复苏,转而对之前的战友兵刃相向。后来,那里成为了监狱之岛,关押滥用巫术的巫师。罪名虽然是滥用巫术,究其根本,这些人往往是因为在斗争中站错了队伍才被关押到这里。在这座岛上,纷乱的巫术能量让这些人的力量无法顺利施展,让不可一世的巫师变成了肉眼凡胎,也给了典狱长骄横跋扈的资本。
有一天,得意忘形的典狱长忘记了,当所有的罪犯的执念汇聚到一起,当看守的狱卒喝的烂醉至死的时候,死亡的狱卒就在众人的执念中复苏,打开了一扇牢门。
一扇,一扇就够了,无尽的长廊中一扇有一扇牢门如同发生了多米诺效应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打开,常年的体力劳作让那些本无缚鸡之力只会画符念咒的术士强壮无匹,根本不惧怕其余的狱卒。典狱长被囚犯用自己的锁链吊起来打的时候,监狱之岛宣告成为术士之岛。
远离人世的荒芜丛林里充斥着亡灵能量,让术士们亲身体会到什么叫“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重新复苏那些数百年前的伟大人物让这些术士们认为自己简直不可战胜,流放自己的********才是最大输家。
好景不长,术士阵营发生了剧烈的内斗,三年堪比自然灾害的巫术战争让这片岛屿更加恐怖;纷争中,一个不知名的术士,妄想通过找回从前的权威,来实现岛屿的和平。
这座岛的权威人物,就是他们的前典狱长。即便是敢于念出最禁忌咒语的巫师,也不敢念出他的名字:锤石。
有一天,当锤石迈着悠闲地步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欣赏着他们自相残杀的盛宴时,他们一时竟忘记了厮杀,呆呆的看着死者的灵魂被吸入那无人见过的诡异灯笼。
谁?!究竟是谁?!居然复活了典狱长,想假借他的恐怖来控制我们?
锤石也不再是当初的肉身,而是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他本可以杀掉所有在场的人,但他没有,他要留着一部分活口,讲述他们的恐怖经历。他要让这恐怖传遍暗影之岛,传遍符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复活锤石的究竟是谁?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不妨问自己,让那个醉死狱卒三天后又复活的,又是谁?
在纷争中,也许最初只有一个术士在内心中渴望典狱长降临重新带来秩序。但当千千万万个无名术士在心中产生共鸣的激荡之时,典狱长的重生就势在必行,无人可挡。
如果真的要找一个复活典狱长的具体要素,那就是典狱长的灯笼了。
“灯笼?”我很诧异,“不过听起来也有道理,在召唤师之间,锤石的灯笼可谓公认的神器,可是锤石本人在介绍自身的时候,却对自己的灯笼语焉不详,而关于他的传说里,也并未提到灯笼的存在。对于一位典狱长而言,自己打着灯笼也不算合情合理”
“不错,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个灯笼,就是锤石复活的关键,可以说是锤石的命脉,叫做”瑟坦雷提之灯(LampofCertainlyT)。“
”瑟坦雷提?地名?“
”不,瑟坦雷提,是自第一次符文战争以来我最喜欢的大法师之一,仅次于创世法师昆索Guinsoo和灭世法师莫雷洛“希琳的眼神转移到火光中,不知是不是火光的缘故,此情此景竟有几分落寞。
”他曾经数次站在我面前,却对我视而不见,走开了。“
”因为身高嘛?“
”你丫去死!“希琳嗔到,说着站了起来,和我一样高了。
”那可不可以这么说,他对你视而不见,而我却与你促膝而谈,说明我比他有些过人之处?“我由于身高优势不自觉的就了些底气。
”你的灵魂可以撸出来而他的不会。“
”好了我们接着唠灯笼把。“
瑟坦雷提之灯,用的是大法师自己创造的材料。他做这盏灯的目的我不想告诉你,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盏灯的灯芯使用他自己的脑子炼制的,而灯油,便是灵魂。”
“也就是说瑟坦雷提死了或者没脑子的活着?”
“不,他现在是灯笼的一部分,早先,为了保持灯笼的纯洁,他想用自己的灵魂作为燃料,但他发现自己难以剥离自身的灵魂,终于,他决定将自己投入到灯笼中。”
“在灯笼中是另一个世界,对吗,他造出世界上没有的东西,不是为了做视野或者打野回血这种无聊事的。”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我无法看透”
我了个嚓?屁话,你能看透这世界的一切事物,当然就看不透别的世界了呗,还不肯承认吃瘪,就在这硬撑面子。
“你这个二重世界的假设我不赞同,看不透的东西不能妄下结论。”
那你能看清我子孙袋里有几只蝌蚪么,我心想。
“看不清。”希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我发誓刚才那句话我只在脑子里过了一下。
“嗯,我服气了,看不清的东西不代表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刚才说了,瑟坦雷提将自己牺牲于灯笼中,但灯笼需要燃料,于是瑟坦雷提也放弃了纯净原则,为灯笼设计了三大定律:
第一条:没有灵魂的时候寻找灵魂
第二条:有高等灵魂不用劣等灵魂
第三条:有多少灵魂要多少灵魂
“这瑟坦雷提果然法系文科生,还学阿西莫夫搞三大定律,明明只有第三条有用好吗?十个灵魂分十个档次,第一那个用了第二那个不就变第一了?然后根本没完,多劣质的灵魂也会被拿来用作燃料,你看连锤石的灵魂这****灯笼都来者不拒。”
希琳没吭声,仿佛陷入了陈思的大波,过了一会,道:“20多亿了”。
我也不知是不是脑残了也被她拐到了她的思路,认真的告诉她“你怎么这么笨呢,这个东西不能一个一个查,得先搅匀了之后均分成许多份,分别去几份,查出来数目,再多次重复操作的到一个相对合理的数值,你这么数跟数星星一样毫无意义。”
“数星星确实是毫无意义的,我们所能看到的星星,在每时每刻都发生这毁灭与新生的无限循环,这一秒数完这一个,下一秒也许就消失了,又在另一个什么地方新生一个,所以永远数不完。但是——”
“但是呢?”
“你这点货没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