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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阳真火,破晓

我爷爷一听坏了,真被自己猜中了,也不理会其他人,端起一旁的黑狗血就冲了进去。

进门一看,产婆都吓得面无血色了,看爷爷进来,哭着说,老杜大哥,我刚剪脐带的时候看到这孩子身上有个鬼脸。

我爷爷安慰她两句,上前一步一看,孩子身上散发着黑气,在小腹,跟心口位置,分明有两个青面獠牙的鬼脸已经成型了,正冲着我爷爷咧着嘴笑。

我爷爷一看,大怒,骂道两个生前没**的小鬼头,死了还来祸害我家孙子,识相点的就赶紧离开,否则我老头子今天就要开杀戒了。然后就是一通之乎者也的乱骂,老爷子读了一辈子书,要说儒家善养浩然正气,爷爷这一发威,颇有几分威势。说着用两个手指沾了黑狗血分别点了小腹跟心口两个鬼脸的眉心,就见两道黑气从鬼脸上头冒了出来。

鬼脸像是受到了伤害,“吱吱”叫唤了两声,随后在身上游走起来,这一动,我爷爷一看,这哪里是两个小鬼,分明是五团黑气。

我爷爷破口大骂,冤孽啊,五个小鬼潜伏在身体里头不出来,老爷子也无计可施,只好用黑狗血涂在心口处,不让小鬼侵袭心脉,要说这么一番折腾,那时的我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家养的一只芦花大公鸡,“鸡咕咕”一声长鸣,改变了我的命运。

随着一声公鸡的鸣叫,大家伙只见从遥远的东方天际飞来一缕阳光,没错就是阳光,由于是夜里,漆黑一片,这点亮光就特别显眼了。

这阳光东边划破长空呼啸而来,化作一个光点就飞进了我的眉心。当时就像是火苗扔进了汽油桶,我小小的身躯当时就黑气滚滚,沸腾了起来。

窝棚外面的人就听里头阴风怒号,听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越听越是害怕,纷纷告罪了一声灰溜溜告辞了,就连一贯生猛的大黑也是浑身毛发倒竖,夹着尾巴,呜呜啦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我爷爷当时就激动的老泪纵横,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什么雄鸡报晓,太阳真火之类的,直到后来遇到了师傅,我才弄明白这太阳真火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我身上的五个小鬼化作了五团黑雾,分别附在了我的五脏位置,而太阳真火也隐藏在眉心不见踪影。

……

我听了老妈的话嘴吧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我伸手摸了摸老妈的额头说:“这也没发烧啊,老妈你神话传说看多了吧。”要说我这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祖国未来小花朵,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出生经历,开啥玩笑,打死我,额,我多多少少信那么一点的。

老妈一把把我手打掉,没好气的说:“你是我生的,出生啥样,我还能记错了?”

经过老妈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情。

在我三四岁的时候,懵懵懂懂,刚能记事,我就记得一直有五个小孩子跟我一起玩,可是再大一点就不见了。我曾经问过我妈妈,老妈说那时候年纪小记差了。

开始我是不信的,因为什么呢,我小时候确实是挺丑的,虽然能吃能喝,但脸上总是泛着一股子乌青色,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所以我在村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小伙伴。

我还记得因为我的名字,村里的其他小孩给我编了一首童谣:

七月十五鬼门开,

鬼门开了丑鬼来。

丑鬼来了狗不叫,

狗不叫了公鸡跳。

当时因为这个,我用板砖开了几个小孩子的瓢,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家长上门找我后账,这让我小小的内心沾沾自喜,俨然感觉自己成了村里一霸,其他小朋友见了我都绕道走。

因为这个老妈背地里偷偷抹了不知多少眼泪,再后来慢慢长大,脸上的青色倒是不见了,也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帅哥。只是童年的五个小伙伴到底去了哪里,他们是谁,总觉得是存在梦中,不是那么真切了。有时候就在想,也许真的是我当时年纪小,记差了。

如今听老妈这么一说,我内心不由得一阵发毛,难道当年那五个是我身上的五个小鬼?

我把疑问说给老妈听,老妈说那是因为我年纪大些,阳气旺起来了,那些鬼东西也就不见了。我摸了摸眉心,好像也没有一丝太阳的感觉啊。

老妈又说就因为这样,我天生八字轻,所以给取了一个阿丑的名字,这样好养活,我能健健康康长这么大,就是这个名字的功劳。

对于这个说法,我是保持沉默的。毕竟在他们眼里,我能健康长大,比什么都强,我没必要非要去争取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就默认了这个名字在家里流传。

随后老妈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事情,比如那只大公鸡是灵物,就是它召唤了太阳出来救了我一命。要说这点我是信的,因为就在我十岁那年那只大公鸡还是活蹦乱跳的,走路头高高昂着,神气活现。

后来我上了初中,有一次回家,才知道它已经过世了。老爸说这只鸡是咱家的吉祥物,让我叫它公爷。后来老爸还请人用它的鸡冠子磨成粉做了一个吊坠,至今还挂在我脖子上。

很红,红的像血。我爸说公鸡是太阳的使者,鸡冠子更是所有阳气汇聚的地方,这玩意至刚至阳,能破一切鬼物。当时我将信将疑,不过造型挺好看,一直昂头挺胸的大公鸡,所以一直戴在身上。

也或许后来我身体康健,也是托了公爷的福。直到后来我入了这行,吃了阴间饭,公爷依旧保护了我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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