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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摸底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墨水城。慕容小环问安如是要过两锭银子,递于老艄公道:“老伯,这是您的船钱,今日辛苦您了。”

老艄公吓了一跳,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老汉先前就曾说过,姑娘你是为民除害,老汉愿意分文不取!”

慕容小环笑道:“老伯,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说完,又将银子递了过去。

老艄公推让道:“即使一定要付,也不消那许多,这往返二两银子便已足够。”

慕容小环硬将银子塞到他手里,笑道:“老伯尽管收下,这多出来的便算下回下下回的船钱,您要是不收,莫非是以后不想载我们了?”

老艄公见如此说,知道推让不过,只得收下,说道:“往后姑娘若要用船,请尽管过来找老汉,这船钱可是一辈子都坐不完的。”

慕容小环爽快地答应一声,仍由安如是拉着自己的小手故作小心翼翼地上了岸,这一来,把刚刚才缓过一口气来的小小环又给羞得晕了过去。

由于天色还早,安如是便带慕容小环去自己的住处暂且休息。那是一座颇为精巧的四合院,正门两旁有耳房,后面是三间正房,正中间作客厅,东边作主人卧室,西边作主人书房;左边是两间客房,右边两间一间是两名丫鬟的睡房,另一间是厨房。一名门卫和两名男仆睡在大门两侧的耳房内。

院子中间有一个花坛,里面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此时正是花开时节,扑鼻芬芳,令人赏心悦目。慕容小环被安排在靠书房的一间客房,进去一看,发现里面布置的古色古香,小巧精致。安如是小坐了片刻,便道别回自己卧室去了。

不一会,一名穿着绿色裙衣,长相乖巧玲珑的小丫鬟送香茗进来,慕容小环伸手接过,亲切地问道:“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小丫鬟受宠若惊道:“奴婢不敢,奴婢姓名乃主人所赐,叫安翠衣。”

慕容小环微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翠衣姐姐吧,对了,另一位姐姐是不是叫红衣?”

安翠衣抿嘴一笑,回道:“回姑娘的话,她叫白雪,那是她本家的名字。”

慕容小环吐了吐舌头,笑道:“我看姐姐穿得是绿衣,名字便叫翠衣,而那位姐姐穿的是红衣,就想当然的以为她的名字便叫红衣了。却不曾想,竟叫白雪,跟衣服颜色一点都不相干,倒叫姐姐笑话了。”

安翠衣慌忙收了笑容,跪下道:“奴婢不敢,请姑娘莫要误会。”

慕容小环连忙将她扶起,皱眉道:“翠衣姐姐为何这般拘谨?难道安公子平时对你们管束甚严么?”

安翠衣回道:“回姑娘的话,公子对下人一向极好,从不端主人架子,纵使奴婢等做错了什么,也从不责罚。”

慕容小环一听情郎果然不错,便喜形于色道:“哦,然则是老爷夫人比较苛严咯?”

安翠衣回道:“回姑娘的话,夫人早已过世。老爷虽然一向严肃,不苟言笑,但也从未为难过下人。”

慕容小环愈喜,心想:将来若是嫁过来,这父子都是极好相处的人,定然不会给自己气受。加之未来的婆婆已经不在人世,无须担忧处不好婆媳关系。安翠衣见慕容小环笑靥如春,似在想心事,觉得不便打扰,便将膝盖弯一弯,道:“姑娘若无别的吩咐,奴婢告退。”

慕容小环顿时醒觉,面带羞色道:“翠衣姐姐且慢,你刚才还未曾告诉我,然则平时是谁在管束大家,为何这般严格?”

安翠衣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等都归安总管管束。他一年虽然只过来三四回,但他似乎一直将眼睛留在此处,不管是谁做了什么略略出格的事,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等他过来之日,便是将那犯有重大过错之人开除出府之时,因此大家都极其害怕,不论他人在与不在,都不敢稍有怠慢。”

慕容小环心想:这个安总管的确是个厉害人物,不过再厉害也只是个下人,将来自己若嫁了过来,他难道还敢欺负主母不成?如此一想,彻底放下心来,便笑道:“翠衣姐姐,往后你见了我无须多礼,其实,我也是个极好相处的人。”意思是,你放心吧,将来我若嫁了过来,也会好好对待你们的。

安翠衣并不解其意,慌忙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不敢。奴婢若是怠慢了姑娘,只怕安总管马上就会知晓,待他过来之时,定会将奴婢开除出去。奴婢感激主人父子将奴婢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早就发下重誓:此生定要尽心尽力服侍他们,决不离开安府,否则,情愿一死!”

慕容小环好奇道:“翠衣姐姐说他父子将你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不知怎么个抢法?”

安翠衣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少时体弱多病,却因家贫如洗,无钱医治。有一回奴婢又发大病,看看已是没救,父母也只顾抹泪叹气,一筹莫展,只待奴婢断了气便去草草安葬,就如前面两个姐姐一般。”

“恰好老爷和公子采药路过村子,听闻众人谈起,便忙赶将来主动医治,硬是将奴婢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老爷公子非但分文不取,反而拿出一锭银子嘱咐奴婢父母买些补品给奴婢补身子,说奴婢这病是因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极度虚弱,一旦感染病气便无法抵抗,故而经常生病。”

“可奴婢父亲拿了银子去街上,并未给奴婢买补品,却跑去赌坊翻本,结果输了个一干二净。因怕回来无法交待,便找个树林去自行了断了。母亲得知后,当场气闷而死。家中只剩得奴婢一人孤苦无依,本也想一死了之。”

“不料,又是公子闻讯后赶来,将奴婢当场救下并带回了府中,给了奴婢一口饱饭吃,这才使奴婢好好的活到了现在。”

慕容小环听得动容道:“原来翠衣姐姐也是个苦命之人。不过古语有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我自会将你当亲姐姐看待,再不会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至于那个安总管,他若敢为难姐姐,姐姐只顾对我讲,我定会要他好看!”

安翠衣并非蠢人,一听这话,心里已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欢喜不胜道:“奴婢谢谢姑娘,只要姑娘不嫌奴婢手脚笨拙,奴婢愿意终身服侍姑娘!”

慕容小环听了心头甜滋滋的,将她的手拉住,笑吟吟地说道:“姐姐不必如此,往后咱们相处的时候多着呢!若每次都像这般拘礼,不仅姐姐受累,我看着也嫌累呢!来,妹妹有件礼物要送给姐姐。”说完,将原先变来的金手镯褪下,套在了安翠衣的手腕上。

安翠衣看着手上那只金灿灿的金手镯,止不住心中一片慌乱,欲要还回,慕容小环哪里肯让,还佯装生气的样子。无奈,只得千恩万谢地收下。慕容小环觉得该了解的基本上都已经了解清楚了,便放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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