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三年的生活让余孟然懂得了什么叫做逆来顺受,当事情不如人意的发展,而你又无法反抗的时候,就如同被**侵害的少女,无法反抗便调整心态去接受,甚至可能变为享受.也许有些残酷,但生存比什么都重要,人在梦就在,人亡只受缅怀。他曾体会过行至大街,身无分文又饥饿无比的日子,也体会过冬天舍不得用仅剩的钱寻找简陋的旅馆而睡到路边,冻到无力站起来,甚至体会过生病濒临死亡无一人在身旁的无助。不论现在是穿越还是处在梦境,那个如同扼杀他所有求生欲望的赛场依然历历在目,这种如同剥夺七魂六魄的感受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而似乎一切玄奇的事情都是有所征兆的,每次投入游戏中时,余孟然都会感受到一股未知的力量想将他拉扯到另一个世界,越投入就越无法抗拒,而每次比赛结束都会让他呆滞十几分钟甚至几小时。但现在的所有杂念都是次要的,没有什么比体会万念俱灰过后又一次得到曙光的人更想要生存,并且想活的很好。弱者客死他乡,强者顺势为王,既然能在竞技的世界万军从中如行云流水,那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只不过变成了真实的血肉纷飞!
摇了摇头,将所有的杂念摒弃,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理清自己如线头纠缠一般凌乱的疑问,余孟然离开这个血水浸染的地方,绕过两个树干来到一个干净又安逸的树边坐下。思维开始不停的转动,剑豪的百折不屈似乎会如同游戏里一般受到攻击就自动触发,刚才被两名女子称为风雷兽的野兽攻击时就连续救了自己两次,而且快速移动的状态下似乎也能使百折不屈更快的冷却,方才奔跑时脑海里响起百折不屈已冷却的提示音很短暂,而接着静止的注视两个女子与风雷兽战斗了很久才听到冷却完成的声音,这一切都是如同游戏中剑豪的技能翻版成真实属性的现象一样,而那个提示音似乎也是游戏中升级后提醒升级技能的助手,只不过是立体的出现在自己脑海。。突然,一股难以描述的激动从余孟然的心底浮起,如同砸在平静水面的千吨大石,泛起一圈圈的涟漪,随后掀起数米高的水浪。既然百折不屈被翻版在现实的世界里,那么另一个百死枉生.无法再想下去,余孟然站起来,回到刚才风雷兽倒下的地方,虽然尸体已经冷却,但在余孟然的眼里依然有些可怖,毕竟这是一个差点就让他死在角下的野兽,但内心激动的想法让他有些迫不及待,望向四周,顺手捡起地下一根惨断的红色树枝,心里默念着向死枉生,猛然向着风雷兽的背上刺去!脑海里果然想起了熟悉的提示音,而此刻余孟然不再觉得这个声音淡漠并陌生,而是如此亲切:“向死枉生触发。”下一刻,在风雷兽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与树枝大小完全不相符合的血洞,而手里的树枝也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强度的碾压而变成粉碎,树枝里的血水从余孟然的手指间滑过,滴在风雷兽的后腿上。
然而激动过后,余孟然却发现了一些不妥,虽然真的如同幻想的一样,穿越至陌生的世界作为现实中的剑豪一样存在,可似乎还是有些和游戏里的不同,向死枉生和百折不屈都作为剑豪的两大被动,怎么可能被主动触发,并且现实里向死枉生的威力实在是大的有些惊人,一个普通的树枝加上自己因为常年接触鼠标而没有什么力气的右手,将凶残并看上去皮糙肉厚的风雷兽刺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余孟然又捡起一根树枝,心中默念着斩钢闪,这也是剑豪的唯一高伤害技能,并且冷却时间短到几乎忽略不计,下一刻,对着风雷兽的背后使劲刺下,然而脑海里的提示音并没有响起,树枝断裂,可风雷兽的后背却完好无损。望着被树枝里的血水浸泡的右手,余孟然似乎明白些什么,如同游戏里的设定一般,自己的等级还达不到要求,因此其他的技能还没有被领悟,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随后余孟然又将其他技能试验了一遍,果然如想象中的一样无法触发。
正当余孟然疲惫的倚靠在树干上坐下时,脑海里又传出一道淡漠的提示音:“向死枉生已冷却。”看来并不是完全的将剑豪的技能放在了现实,属性方面也有了一些变化,好在似乎比游戏中的设定更加强大,只是向死枉生的冷却时间有些太过漫长,但一个能够主动触发的暴击技能,绝对能让余孟然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底牌。只是如今让人头疼的是百折不屈的吸收伤害程度是多少,其他技能领悟后又会是怎样的伤害也无法得知,而最让余孟然烦恼的是,眼前这片大陆究竟是一个怎样判定弱者与强者分别的世界,庆幸的是,现在处在一个没有人的树群里,还有时间去摸索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一切得到笃定的答案后,以一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的余孟然,脑海里闪过比赛场上一幅幅令人无法忘记的画面,父母的抛弃,队友的背叛,比赛的败亡都如蛰伏在墙角千年的蜘蛛网一般,编织得庞大而麻乱的奔涌而来,似乎这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穿越给了他重生的机会,附在自己最钟爱的英雄身上,携着自己最为熟悉的技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尽管路还很长,但是一向对生活不具任何热情与求知的余孟然,此刻也有了对未来道路的渴望,本身在那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值得依恋,唯一的情感就只有对最后一场比赛的遗憾,和近十亿人为之疯狂的感恩。脑中的头绪逐一理顺,疲倦也如潮水一般袭来,刚刚醒来就被风雷兽追杀,死里逃生后又长时间的试探自己的想法,实在让余孟然有些难以消受。
阳光明媚,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个四离野兽尸体不远处的树干底下,靠卧着一个满身血水的少年,嘴角滴落的不知是梦境中流出的口水,还是未干的血与泪,脸上挂着难得的微笑,似乎对如今的现状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