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原本说好萝卜去两个老人家里,白菜去隔壁邻居家问问情况,但是走到哑巴小男孩家的时候,白菜说还想进去问问,没准能问道新的情报。于是两人便约好了,等各自打听完了后,白菜从村子上面开始往下一户人家一户人家打听,萝卜从下面往上问。刚从老伯家跑出来后,萝卜就跟看到的第一户人家打听过了,这个村子原来有八户人家,后来有的外出挣了点钱,回来就举家搬迁到县城去了的有四家,现在这个村子里有人住着的就剩四户人家,住在村子最下面的就是老伯家,接着是萝卜打听的这户人家,再往上还有两户人家,不过除了哑巴小男孩家,其他三户住的都是老夫妻两个,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这年头,没有哪个年轻人愿意待在穷山沟里过苦日子喽。萝卜一路往村子上面走,挨个打听了下,另外的两户农家只知道天牛和二熊前段时间生病去世了,土葬了之后第二天坟就被挖开了,尸体也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尸体去哪里了,其他的就啥都不知道,毕竟是老人家,懒得去追根究底的扯那些八卦消息。而且他们也都说没见到有叫白菜年轻人过来打听这事。所以萝卜才想着白菜应该还在哑巴小男孩家。
问完后,只见哑巴小男孩从屋子里蹦蹦哒哒的跑到萝卜身边,拽着萝卜就往屋子里去。到了里屋后,只见女人躺在被蚊帐包裹着的床板上,看到萝卜来了,女人缓缓说道:“找那个叫白菜的男的吧,他下午过来问些问题后就走了,说是时间不早了,急着赶回去跟你们汇合。”
萝卜看了看手机,已经四点四十了,想想白菜的确有可能已经回车里了,没敢多待,道了声谢就退了出来,朝停车的方向奔去。一口气跑到车子那,萝卜使劲拍打着车窗,着实把车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放下车窗,萝卜整颗脑袋就探了进来。
“喂喂喂,这位素质青年,请注意点形象,不要企图用这种方式占本小姐的便宜。”推了推萝卜的脑瓜,我瞅了瞅车外面,“白菜呢,咋没跟你一起回来,不是说好四点半在这集合的吗?”
“难道白菜一直没有回来吗?”萝卜焦急的问道。
“没有啊,我以为他会和你一起回来呢。妈的,这厮就是让人不省心,电话,对,我打电话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头顶飘过,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好不容易拨通了号码,那边却显示忙音。
“你在车里继续等着,我去村子里再找找,随时电话联系。”萝卜抛下一句话,就转身飞奔了出去。
关上车窗,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白菜的手机,刚开始还是忙音,后来直接就关机了。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脑子里全是白菜的身影,害怕的全身发抖,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的逝去,各种不好的画面从脑中闪过,自责,内疚,悔恨,无奈,苦涩,恐惧等等各种情绪洗涤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无助的摇着头,祈祷着奇迹的发生。一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渐渐黑了起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我开始害怕萝卜也会一去不复返,颤抖着拨通萝卜的号码,电话通了,
“他回来没?”萝卜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哭泣声。
“我马上回来,你注意安全。”挂了电话,树林深处传来萝卜嘶哑的喊叫声,听的直叫人心碎。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萝卜从小树林中走了出来,没有用手机照明,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在远处用手臂擦了擦眼睛后才向我这边走来。
上了车,萝卜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开口,默默的在原地等着,车内的氧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只剩下二氧化碳让人窒息的痛着。
就在我俩沉浸在无限的自责和痛苦中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的铃声刺的耳膜生疼,我无力的拿起手机,只一眼,感觉整个人顿时从地狱转变到了天堂,
“是白菜,萝卜你看,是白菜。”我又是哭又是笑的把手机对着萝卜给他看。萝卜比我冷静,看到后一把拿过手机接通了,“白菜,白菜,你在哪里?”
“妈的给老子在那里好好等着,要是在敢乱跑,除非别让我碰着,不然打断你的狗腿。等着,我们马上回去。”挂了电话,萝卜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白菜现在在宾馆,我们赶紧回去吧。”
“他怎么会在宾馆?”发动起车子,向着县城的方向开去,知道白菜没事了,心情瞬间安定了下来,开起车来也觉得格外轻松了。
“他说他也不是很明白,让我们过去在说,怕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说我们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呀,这两天连着两次搞这种乌龙事件,小心脏真是大大的受不了,怕是再来个两次,我就要崩溃的稀里哗啦了。对了,今天下午你那边打听的怎么样了?”
“你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呢。”萝卜笑了笑,继而开始跟我讲述起他下午的所见所闻。听到老婆婆扒裤子那段时,我笑的差点没把车开到路边的野地里。萝卜别的强项没发现,搞怪逗笑的本领那叫一个强啊,描述起来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手脚并用,表情丰富,不去演小品真是可惜了他这天赋异禀。
到了宾馆门口,停好车,我俩直奔房间,白菜正躺床上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吃着薯片。我和萝卜对望了一眼,一起扑到床上,对着白菜就是一顿痒痒大战,白菜有一特点,全身上下似乎都长满了痒痒肉,特别怕痒,所以这也成为惩罚他最有力最可怕的方法。在我们的强攻下,白菜笑的气都接不上来,求爹爹告奶奶的又是承认错误又是祈求原谅,整个一小媳妇受气样,蜷缩在了墙角。
“你给我转过去,面壁思过半小时,猫,咱别理他,来,吃东西。”桌子上摆着白菜买来的盒饭加烧烤,看着我俩津津有味的开吃起来,白菜咽了咽口水,小声嘟囔着,“亏我还特地出去买了好吃的,忍饥挨饿等你俩回来,你俩倒好,让我面壁,自己开吃。”
看见萝卜回头瞪了自己一眼,白菜嘟了嘟嘴转过身,面壁思过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佛慈悲,南无阿弥陀佛什么的。
待我们填饱肚子后,得了萝卜的应允,白菜才挪到桌边吃起他的晚餐。我和萝卜则各自冲澡去了,洗去一天的疲劳和尘埃。
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服,我又来到他俩的房间,萝卜开的门,白菜正在床上研究着萝卜从老伯那里得来的照片,进去后,我俩刚坐下,白菜啪的一拍脑门,脸色沉重的看着我俩,把照片推到我们面前,指着照片中的一个女人,缓缓开口道:“我见过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