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入城池,苏御的眉头就一皱,缥缈韵更是娇呼一声有些畏缩地退到苏御身后。
亲身感受之下,此城给人的感觉更加的恶心与罪恶。
脚下的青石板坑坑洼洼,周围的房屋破破烂烂,空气中漂浮着腐朽与血腥的味道,一些若隐若现的人影划过长空,一些发霉的房门咔擦一声打开,鬼祟的人影进进出出,而在苏御魂识里更远处的巷子里,一些糜烂的气息缭绕,一幅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不断上演。
“对于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武者来说,解下裤腰带的机会并不多。”他魂识所见,更多的是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一个个走到半路就被围杀的武者。
在原地站了数分钟后,苏御就拉着缥缈韵向着城中心行去,那里有一些较为干净的屋子。
在他们走动之间,一道道魂识跟随,这城中大小势力不少,对于他这个强者的动向自然不会放任不管,但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派一些小角色来观察是少不了的,这一点苏御也心知肚明,不以为意。
尽管他不放在心上,城中心的一些人却是面色微变,因为苏御正向他们走来,而目的更是不言而喻,想要在这座城池里占据到一处舒适整洁之处,凭借的唯有实力,唯有争夺!
在他们各色的心思里,苏御牵着缥缈韵站在了城中心的街道上,整个城中唯有这一条街道两侧的十几间屋子较为高档,所受损坏最少,而原因,正是因为这里一直是强者的居所!
感受到周围十几道魂识环绕,苏御冷笑一声,直接向着最中间的一间屋子走去,手一招,房门便被一阵风刮的大开,这间屋子有两层,原本应该是一间店铺,地上铺着上好的棉毯,墙上还挂着一些装饰,通往二楼的楼梯更是上好的铁桦木制成,不受蚁虫蚕食与时间的摧残。
此刻,一名四源夺脉的武者面色难看地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看着苏御不紧不慢的神色,他的心头多了一股怒气,若是平时一间屋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在众多同道的魂识环绕下,如果就这么不声不响,夹着尾巴地走了出去,他还有什么颜面呆在这悬命城?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一下,看着苏御皱眉不语起来,“这不过是一个三源夺脉的武者!”仔细地感受着苏御的境界,他内心呼喊,手指微紧,呼吸微重。
苏御的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一股嗜血的气势爆发,话音冷漠:“离开!”
此声如常,但听到那武者眼里就好像一道惊雷,将他变得疯狂的内心炸醒,将他泛热的脑海惊得一凉,感受到苏御的气息,想到苏御诡谲惊心的武学,他清醒了,叹息一声走出门外后果断转身,丝毫不敢与苏御面对面。
在苏御身周有几道魂识收敛了下来,其中透着一种轻松之意,这些魂识的主人都与这间屋子相邻,他们与那四源夺脉的武者有几分交情,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与苏御爆发冲突,当然周围魂识里更多的是难以察觉的失望与扫兴。
苏御不屑地笑笑,拉着缥缈韵向着面前的屋子走去,对那名四源夺脉有些不屑,当断则断,能忍则忍,一名四源夺脉的武者竟然会为这种事情而恼怒到将自己的性命丢到脑外,如此道心,如何能在武道上走远?
苏御如此想法,但他却不知道的是,在正常情况下一名三源夺脉的武者去挑衅一名四源夺脉的武者是多么愚蠢,别看源脉差距不过十条左右,但其中的战力却是相差太多,一名四源夺脉巅峰的武者可战三名三源夺脉巅峰的武者而不落下风!
那人在踏入四源夺脉后,就更没有被三源夺脉的武者如此侮辱过,这也是鹤厉为何不相信自己会败在苏御手中,会疯狂的原因,他踏入五源不知道杀了多少三源夺脉的武者,甚至四源夺脉的武者都被他抢夺了脉络成了助长自己境界的丹药,只能说浴血魔典以及新月族秘法造就下的强者太过于强大了。
缥缈韵盯着苏御的侧脸,眼里充斥着紫色的小星星,散溢着幸福的光芒,虽然她的家族很强,高手不知凡几,但四源夺脉的武者已经可以达到长老的位置,并且都是一些老家伙,与苏御相比无论外貌还是实力都差远了。
自己的心上人总是让自己得以满足,这必是一件不小的幸福吧?
在关上门后,苏御就牵着缥缈韵上了二楼,里面是一间居室,布置还算温馨,但只有一张床。
缥缈韵一下愣住,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变得红彤彤的。
两人一起睡在野外与一起睡在床上总该是不同的吧?
苏御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似看透了她的心思,让得缥缈韵头低得更低,想多了……
“你睡上面,我就在下面。”
苏御心里有些紧张,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不过脸上热热的缥缈姑娘已经浑然什么都不觉了。
在苏御放下她的手之后,她才渐渐反应过来,屋外圆月高挂,这一夜还远远没有过去。
缥缈韵盯着床铺迟疑了一会儿,拿出紫色的小袋子一番搜寻过后,竟然取出了一套蚕丝被褥,看其色泽与样式,十有八九就是用她的宠物冰霜雪蚕的蚕丝制出来的。
将床上原本的一切全部抛下去后,她就铺上自己的被褥,躺在了床上,一双大眼睛扑棱棱的不知道想些什么。
苏御坐在一楼的毯子上,面前是一堆储物戒指散发着各种晶莹透亮的光泽,其中空间最大的和他所呆的这座房屋差不多,最小的只有水桶大小,这些戒指曾经都戴在一个个武者的手指上,或许每一个都能代表着一段故事,但没有人会去追究,会去探索,更没有机会去将故事诉说出来。
苏御也没有探究这些问题,意念一动,所有的身家便暴露在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可以说是琳琅满目,功法,秘术,战器,丹药,源石应有尽有,在北冥秀的戒指之外,还有一只手掌大小的舟船。
“战空舟……”苏御拿起此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船可御空飞行,而且可达到百丈大小,可以说是一件象征着实力与地位,珍贵至极的战器,唯一不足的或许就是此船的消耗十分恐怖,需要以上品源石为动力源泉,一块上品源石可支撑飞行万里,上品源石对夺脉武者来说几乎就是难得一见的至宝,虽然与中品源石的兑换比例为一比一百,但没有人会蠢到拿一块上品源石去换一百块中品源石,就是因为上品源石有许多中品源石难以达到的功效,这支撑战空舟的飞行就是其中之一。
“用此舟就是一种奢侈。”苏御淡淡想道,北冥秀的储物戒指里还有五块上品源石,但他现在不会使用此舟,此舟的最高速度比他的血影遁高了一截,但太过招摇与显眼,拿来追杀还不错,用来逃跑就不行了,而且此舟属于北冥家,被人认出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地空巅峰的北冥秀杀他就更是如捏死一只鸡仔。
随手放下此舟,苏御在地上扫视了一圈,光芒耀目,身家可以说丰富的惊人。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杀人掠货更容易得到财富?”
随心想了想后,他就静下心来仔细梳理着面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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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点滴流逝,不知不觉已到了半夜,天际的圆月正散发着最为亮丽的光华,苏御也清理好了一切。
下品源石三千块,中品源石七千两百块,上品源石二十五块,通常一名一源夺脉的身家是一百块中品源石,五源是五百块中品源石,六源是六百块中品源石,而月河的储物戒指里足有三千块中品源石,二十块上品源石。
北冥秀的身家也较为丰富,上品源石五块,中品源石一千块,其余是从万楼门,风羲,幽人极,鹤厉等人身上得到的。
二品战器三十一件,三品战器九件,其中青牙的双刀算是一件,在断尘风身上得到的红色小旗算一件。月河的储物戒里有一件四品战器,损坏较为严重,已经无法使用了。
想来也是,月河的战器是断月灵锋,对于别的战器的需求必然不大。
除了青牙的双刀外,苏御将别的战器都祭炼了一番,虽说还不能称心如意,但也大致可以使用了。
功法武玉二十二块,如今苏御主修浴血魔典,辅修幽冥魔典,再配以新月族的秘术,其他功法倒真看不上。
秘术武玉九块,有关于炼器,有关于搜魂,也有类似血脉通濡这一类的秘术,较为实用。
地图武玉六块,其中有记载着海角楼宇势力分布的武玉,也包括缥缈韵给他的那一块。
记载着情报,修行界各种传说的武玉有九块,其中有着关于海角楼宇以及悬命城的讯息,让苏御受益匪浅,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各种丹药经过归纳后可分为二十七种,其中大多是恢复源力的,让他微微失望,不过想来也是,可以增长境界的丹药想必早就被人吞服了,哪里还会放在戒指里?至于那些异常珍贵用来突破境界的丹药,本就稀缺,除了禁地里获得的可以助人踏入夺脉的丹药外,没有对夺脉武者有帮助的,而且得到也很正常。
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丹药,这类丹药只有三颗,一颗通体漆黑,重量极重,一颗通体紫色,散发一股异香,另外一颗就是那一枚从明月禁地里得到,通体雪白浮现一道道红线脉络的丹药。
除了以上这些以及一些没用的传送阵的阵法令牌,各家族的身份标识,私人物品,就剩下明月禁地里获得的兽谱,从玄阴门得到的三枚寒阴令。
兽谱的作用不必多说,但寒阴令依旧让苏御有些不解,如今他已达到夺脉境界,但依旧搞不清这令牌的秘密,还有里面那只怪物也让他不敢小觑,右手中指上的黑色细线已经随着境界的提升不知不觉消失了,但它曾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依旧记忆犹新。
沉默了一会后,苏御手一挥,所有的的物品都被他按类别放入了一个个储物戒里,随后又将这些戒指装入了一枚淡红色的储物戒指。
就在他准备站起之间,门外两声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声音较大,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惊动了里面的人。
苏御眉头一皱,手一挥,房门打开,一名眉清目秀,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外,此人一身白色华袍,很是偏偏潇洒,而其实力也不低,处在四源夺脉初期。
在看见苏御的一刻起,他的眼中出现一抹惊异,一抹好奇,还有一份隐而不可见的贪婪。
“阁下,我家主人请你一叙。”他恭敬开口,然而却让苏御的心中生出一股杀意,这个人让他很不喜,给他一种隐藏极深,心机极高的感觉,他看见这个人就好像看见了一个赤裸裸的阴谋。
“呵呵,带路。”沉默数息后,苏御如常开口,眼里闪过一道寒光,不管他口中的主人是谁,在看过一些武玉后,他决定在这一夜做一些不符合他本性却符合他利益的事情。
房门关闭后,青牙出现在了原本苏御所在,手中握着两把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