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娶你,但你必须将傅家的股市转移到我的名下。"一家朴素典雅的咖啡厅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男子英俊无比,女子清冷非常。
"夏殇,你护不住它们的!"男人优雅的吐了一口烟圈,幽邃的黑眸闪过一抹精明。"要知道,傅家的人已经死绝了!哪怕那个仅有十七岁的傅家遗孤,在昨天也是才出的车祸。你清楚自己的份量!傅家不是一个小产业,你扶不起来!"
"凌大少的意思呢?"夏殇淡淡一笑,瘦削的下巴黯然憔悴,语带讥讽:"也正是在昨日,凌大少说要娶我的姐姐,这么快就转变了心意?"娶她?不过是为了将傅家的产业据为己有,这点,她夏殇还没有傻到没有头脑到这种地步。
"殇儿,我是男人,在外交集,有一堆的女人很正常。我爱你姐姐,等你嫁过来我会许你小老婆的位置。"俊脸高昂,凌夜神情说不出的得意。像他这般年纪,本应是在女人堆里徘徊的风流才子,但为了傅家的股市,他不得不在这个病秧子女人身上花费一个多月的时间。
傅敏的死是个谜,任凭夏殇怎么查都查不出蛛丝马迹。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哪怕中国最有名的刑警介入,给出的结果仍是令人唏嘘不已,自杀身亡。
夏殇眯了眯眼,她和傅敏有着三年的友谊情分,她是个极为要强的人,哪怕十岁失贞,十二岁被人卖进夜总会夜夜承欢,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在,哪怕是屈辱,她也会咬着牙坚持。她的个性极为的扭曲,不一,可以说是有着双重人格,她虽在近五年的屈辱里爬到了最顶峰的位子,但对于那些之前羞辱过她的人,她还未有所报复,怎么可能会死?
但是,既然她没有赴死的打算,为何她的遗嘱已经写好,是让她接任傅家?她没有先知的能力,怎么就会断定她离死将近?这一点,夏殇百思不得其解,是阻挡她查下去的障碍,让她无从查起。
"凌大少实在是太高看自己了,别人穿过的破鞋我不如姐姐,还会把它当个宝贝!"冷冷一笑,很清楚的看到他挂在嘴边的笑意变为冰冷,恼怒。
"贱人!别不识抬举!你应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凭你这身子,顶多也活不过三年!傅家,迟早要完蛋!"
"三年的时间,我足够可以让傅家东山再起!其余的事,就不需要凌大少关心了!"
"你--"凌夜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面黄肌瘦,巴掌大的脸没有半点优点可言,甚至在那蜡黄的脸上,还有着细不可察的斑点。他忍下心里的反胃,他发誓,这是他二十年以来,见过最丑的女人!
他不嫌弃她的丑陋,她竟还大言不惭的拒绝?难道她不知道,他凌家的少夫人位置是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而求不来的?
"一个男人身下的玩物!你搁哪借来的这个胆子?"
"一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有什么资格骂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夏殇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手提包,"凌大少,傅敏尸骨未寒,今日是她出殡的日子,再见!"
"夏殇!你别后悔!你应该知道忤逆我的下场。"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凌夜随着她的动作站起身,挡了她的去路。
"我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才百般迁就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看着面前高大肮脏的身影,凉薄的嘴唇轻启,仿佛和他说一个字就是侮辱:"滚!"
"妈的!贱人!"凌夜一声怒骂,被气的头顶冒烟,一巴掌扬起,"啪--"的一声,打在她皱巴巴的脸上。
这一巴掌使出他全身的力气,夏殇本就身子虚弱,从小得病,被打的摇摇欲坠,浑身的血液凝固,粗重的喘着气,双眼逐渐模糊不清。
朦胧间,她似乎看到了年幼时的傅敏朝她走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着她笑,只是这次的笑挂上了森冷,像是在责怪;你没有为我守住傅家!
咖啡厅里一时的慌乱,短暂的意识里夏殇像是听到了有人在叫救护车的声音,甚至耳边还有凌夜歇斯底里的大吼,绝望,不甘,害怕。这个让她厌恶一世,高高在上,总以自我为中心的高贵男人,居然也会为了她害怕?害怕担负一条人命?害怕他的仕途从此中断?可惜,晚了!哪怕是死,她也决定拉着他当垫背的!
一切都结束了,夏家对她的嘲笑,对她的不屑一顾,对她的不堪一击。她死了,他们都会很高兴吧?这个世上除了傅敏,除了那个雪地里给过她一丝温暖的男孩,再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对她。
"夏殇!坚持住!坚持住!我是夜盛!我是夜盛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殇儿!殇儿!"夜凌拼命的摇着她瘦小的肩膀,俊美的脸上狼狈一片,血泪崩塌。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该试探她的,他不该打她的!可是他忍受不了她的不信任,他为她守身如玉几十年,她为什么不相信他?
"殇儿,我并不是想要傅家的股市,我只是气不过,我气不过傅敏身为你的好朋友竟然勾搭上我!我气不过她知道我对你有意竟私自买通人杀你!对不起都是我骗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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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氏集团第一董事的继承人,二零一五年六月七日下午三点,北京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哭的死去活来,肝肠寸断,三天没有挪动怀里抱着的女人,直到女子尸体发臭,警方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冒着大不敬,强行将这个夜家最高贵的男人打晕送进医院。
夏家三小姐的尸体在停尸间放了一个星期都没迎来夏家的人认领,无奈之下,警方再次出现,替这个可怜的女孩安排了后事,进行了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