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阳光洒进原家餐厅。
长长的欧式餐桌摆满丰盛的早餐。面包果酱和稀饭肉包共存,当中水晶花瓶插着带露珠的鲜花。
华丽典雅的欧式餐椅坐着看报纸的原普。
“爸,早。”原茵换上轻松家居服,微笑着走下楼梯轻步走近。
原普放下报纸,慈爱笑:“茵茵,起这么早?”
“爸,我什么时候去公司实习?”原茵拉开他左手边的椅子问。
“不急,不急,等你先慢慢适应国内生活环境再说。”
原茵自己舀碗稀饭,苦笑不得说:“可是,爸,我都回来三个月了,早就调整过来了。”
“你这两个半月都待在津市陪你爷爷,这S市还没熟悉吧?”原普笑眯眯说:“不急,公司现在暂时不缺珠宝设计师。”
原茵只好低眸浅笑。
原家是玉石珠宝起家,从津市渐渐发展壮大,如今在繁华的S市也算站稳脚跟,闯出一片天地,专走高精尖贵的路线,赢得上流社会交口称赞。十八岁后被送出国的原茵当然学的就是珠宝设计专业。
两人正说着话,原夫人吕玉禾妆容精致下楼。
“妈。早安。”原茵忙起身迎着。
“茵茵,坐吧。”吕玉禾贵妇作派。
看到她出现,帮佣的凤姐小碎步的端出一盘西式早餐。
一时,餐桌上安静下来,一家三口享受这难得时光。
擦擦嘴,吕玉禾放下刀叉,抬眼看着对面纵然素颜也光彩夺目的原茵,欣慰笑:“茵茵,你下午有空没有?”
“有。妈,什么事?”原茵也放下筷子。
“我跟夏琳说好了,下午带你去名品店选一件晚礼服。”
原茵眨眨眼,茫然看看原普。
原普冲他和蔼笑说:“茵茵,我们收到了段家的请贴,明晚八点,段氏湖畔别墅将举行一场名嫒派对。”
“段氏财团?”原茵轻哦一声。
吕玉禾笑吟吟看着她补充说:“没错,就是那个有名的段氏财团。请十八岁世家闺阁小姐准时出席呢?”
“哦?年满十八岁小姐才能出席?”原茵好像明白什么了。
原普和吕玉禾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满心欢欣道:“请贴上是这么特别注明的。”
“茵茵,记着,好好挑一件合身的礼服,价钱不要考虑。”
“嗯,好的,爸。”原茵乖巧答应。
随口又聊了几句家常,原普与吕玉禾便起身上楼换装要去公司转转。
闹市区的咖啡馆,装修的清幽无比,以花枝藤蔓隔开彼此的座位,空气中透着咖啡特有的馥郁温香。
宁沁急匆匆推门而入,一眼看到靠窗角落独坐的原茵。
挽着清爽的马尾,短袖短西裤,不施脂粉,态度温婉。半垂眸搅着杯中咖啡,犹如一副油画令人挪不开眼睛。
“茵茵,久等了。”
“没有,我也才来。”原茵温和笑。
宁沁擦擦额汗,叹气:“没想到回国后要找相应对口的工作这么难?”
“怎么,你还没有找到工作?”原茵吃惊了。
宁沁要了杯冰咖啡,先抿一口,降降夏日的温度。才忧怨说:“我学美术设计的。选择的范围就比较窄,而且又没什么门路,更加难。”
“你面试了几家?”原茵无比同情。
宁沁垂头丧气道:“有几家设计公司招平面设计,还有一家影视公司招后期制作,我都去投简历,也得到面试机会了,可是……”她摊手无奈苦笑:“最后都没下文了。”
原茵也跟着她唉叹道:“就业环境很不乐观呀。”
“茵茵,你就好喽。学的是珠宝设计,回来直接进自家公司上班就好,不用到处奔波。”宁沁羡幕感概。
原茵微微抿嘴一笑,这点她也不否认,确实是很便利。
“对了,宁宁,你妹妹那个案子……”原茵迟疑着开口。
宁沁神色一黯,低头无意识搅动眼底咖啡。
看来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
“骚瑞,宁宁。我,我不是故意揭你伤处,我只是关心你。”原茵过意不去了。
宁沁摇摇头,嘴角倔强的紧抿,复抬眼露出凄然的苦笑说:“嗯,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也确实一想起那晚的情形就……”她又垂下眼睑,很快一滴眼泪滑落杯中。
原茵赶紧递张纸巾,小声安慰:“宁宁,别难过,相信警察会抓到凶手,还你妹妹一个公道的。”
“我难过,难过是保护不了妹妹……更后悔的是,茵茵,你知道吗?我妹妹是因为我毕业回国,提议去酒吧庆贺的。如果,我当时拒绝,或者换种方法庆贺,你说,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
原茵深深叹气。
这世上那有后悔药呀。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一切假设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起身坐到宁沁旁边,轻轻拍拍她肩,柔声细语安抚情绪激动的她,道:“宁宁,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怪那个变态凶手。”
“呜呜……”宁沁捂着嘴细细啜泣,头依靠在原茵肩头。
她太难受了!妹妹当晚可是因为帮她庆贺而惨死的。虽然过了这么多天,她仍是满满的自责和愧疚。每一次被人提起,她的心就多痛一次。
只要凶手还没被绳之以法,她的负罪感就不会消散。
原茵一面轻轻拍抚她微颤的细肩,眼底一片阴霾:豁出去了,就算暴露她的另一种身份,也要帮宁沁消除这种难言的阴影。
两人亲昵相依相靠,一个清丽灵秀,一个斯文清秀。背景是绿意盎然的咖啡馆主色调,画面很美。
翁霁风笑嘻嘻转着手指的车钥匙推门而入的第一眼就看到如此养眼的画面,心口却如堵。
原茵?她半垂头,脸部线条柔美而精致,气态极其温婉,粉嫩的嘴一张一合,悄声低语凑在那清秀女生耳边不知说什么。
而那清秀斯文女生则乖如家猫,哭的梨花带雨,愈显楚楚可怜。
原来,她,她取向异与常人啊!难怪她,她无视青春阳光帅气的他呀?
翁霁风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
他不认输的捧着破碎玻璃心走上前,强颜欢笑招呼:“嗨,你好。真是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
闻言,原茵抬眼,眸中闪过浅浅诧异,却还是礼貌和气回应:“你好,翁先生。”
宁沁哭的一塌糊涂,忽然听到一个温和开朗好听的男人声音,想都没想就抬头望去。
翁霁风阳光灿烂的笑空像一缕清风顿时就吹散她所有的不快和郁闷。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上翘,而心却这一刻不知不觉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