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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醒悟

十里长街,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们将会在长街的那头,冰雪楼的大堂里,拜堂成亲月婆婆退了回来,扶着楼梯上楼,却抬头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夏倾城,世界仿佛静止,他眼里是满满的怒意,第一次听见他用那么冷的声音说话:“我一直醒着,只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没有继续说话,无声之中夏倾城好像也不需要解释,他的伤还没有大好,苏尘那一剑几乎要了他的命,可他还是固执的扶着墙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

“我对你施咒是不想你犯傻!倾城!”月婆婆声音颤抖着,她不想看着他死。其实夏倾城早该醒来,苏尘很守信用的当心就替他疗好了伤,是她施了巫咒,夏倾城才会一直沉睡。

“婆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从小就一直听你的话,可是这一次可能不行了。”夏倾城依旧没有停止动作,扶着走廊往前走。

“可是你现在出去就是送死,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月婆婆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自寻死路。

“婆婆。”夏倾城背对着月婆婆,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听见他一如既往的声音:“听说凡间有句话叫做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从一开始的那一眼就已经万劫不复,再也回不了头了,哪里还有什么值不值得呢?只要紫羽亲口说他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他,我立刻回来,假若不是,哪怕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也要救她。婆婆,我不想后悔,不想留有遗憾。”然后夏倾城回过了头,那是月婆婆第一次看到夏倾城露出了那样认真的表情,从前的夏倾城啊,虽然听话温柔,却总是给人一种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感觉,可是此时的他,却意外的有一种让人觉得可靠安心的感觉呢“更何况我听到了紫羽心里的声音了,她说她也喜欢我哦,既然如此,我倾尽一切,也无所谓了吧?”他一路跌跌撞撞,消失在月婆婆的视线里,此时此刻从未有过的慌乱和迷茫,怎么办,是告诉他真相解除封印,还是任由他自己去冒险。

真美啊,踏出大门,夏倾城就看见整个琉璃城被一种惊艳的红色包围着,沿着地上红色的地毯,停在了冰雪楼的门口。好热闹,人群的不断惊叹和礼乐,没有人注意到他,连拉着红绫的苏尘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夏倾城只是盯着红绫那头的苏紫羽,嫁衣如火,风华绝代。她看到门口的夏倾城,微微一愣随即动了动唇,他知道她说的是,快走,可是却依旧踏进了大厅,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拉住了紫羽的手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吃惊的看着他。而有几个琉璃城的应邀嘉宾认得那是他们城主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想干什么?不要以为我答应紫羽不杀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乱来,放手!”苏尘虽然生气,但念着今天是自己和紫羽大喜的日子,而且不想在紫羽面前大开杀戒所以只是声音低沉的呵斥。

非但没放手,倒是质问起苏尘来“你有问过紫羽愿意嫁给你吗?”

“当然..。”苏尘迷茫起来,紫羽愿意吗?他也想问,可是太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逼紫羽按照你的心愿做事,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这就是爱?让她害怕,惶恐,这就是爱?如果在你眼里爱就是这样,那么对不起,这样的爱没几个人受得起!”紫羽拉了拉夏倾城,害怕惹怒了哥哥,后果无法想象。可是他没有停下,义正言辞的把那番话说完:“难道在你的心里你就一点都不考虑紫羽的感受吗?”

“这不是爱,是自私的占有欲!”

苏尘扯过了手里的红绫,一挥撕的粉碎,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或许你说的对,这不是爱,我不懂爱,那么,你一定懂对吧?你很爱紫羽对吧?”他的声音好像修罗,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对!我爱紫羽,我要保护她。”

“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是。”

“那好,你现在自散灵力自杀我就放她自由。”

“哥哥!”紫羽忍不住挡在夏倾城面前。

“紫羽,你告诉他,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苏紫羽一边点头一边哭:“夏倾城,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夏倾城有些手足无措:“紫羽,你·······”他看着紫羽,只要她不说话或者表现出一点儿被动,他就会奋不顾身,可是。他哪里知道紫羽虽然看起来冷漠,却是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善良菇凉,看多了哥哥为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就会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她不想再有人为她死去了,更不想看着哥哥----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了她身上的杀孽越来越重,所以,她怎么敢拒绝?

“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和你的想象是一样的,我的爱,你永远不懂,也不需要懂。”苏尘看了一眼紫羽,对他说:“滚吧。”就好像一场闹剧,草草的收场,很多人见苏尘并没有杀了夏倾城显得颇为意外。

“紫羽,”夏倾城转身,他已经能够想到紫羽的顾虑了,真是个傻瓜,宁愿为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我们离开这里吧。”他没有停顿,说的是一个陈述句。然后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苏尘脸色由紫转青:“夏倾城对吧?你再往前走一步本君将整个琉璃城化为平地。”

“不知道水君是否知道琉璃城夏氏一族拥有一部奇书,可以颠覆三界改天灭地,不巧,我就是拥有这部书的人。”夏倾城没有回头,拉着紫羽义无反顾,为今之计,只有一赌,可他却没想到为这一句话,日后招来了多少杀身之祸,人群里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暗中盘算,没想到这部奉为传说的上古奇书真的存在。

苏尘却依旧没有动容的样子:“紫羽,你真的要和他离开吗?”

“苏尘,你不要逼她了,放她自由吧!”

“自由啊······”苏尘微微迷茫,什么是自由呢?苏紫羽没有回答他,保持了沉默,紫羽,你是铁了心要离开我对吗?心里有露出那种既然得不到就毁掉的疯狂念头,杀了紫羽,做成木偶,做成冰雕,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再也不能离开,而这座城里所有的人,都将要为她的死陪葬。

“既然想要自由的话总要付出代价呢,我最讨厌背叛我的人了。”苏尘出奇的平静,甚至说话的时候还有微微的笑意,那样诡异的反应让在场的人无一不觉得惊悚。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苏紫羽突然转过身:“哥哥!”那个冰冷的男人这处在暴走的边缘,银色的头发被风卷起凄凉无比,而瞳孔变为无色,让人觉得害怕,她从来没有见过哥哥现在的样子,害怕极了,不知不觉抓紧了夏倾城的手,指甲掐进掌心滴出血来,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怎么办怎么办。

天空突然风云变色,突然出现的黑云笼罩了整个琉璃城,而屋子里完全看不见了,还好礼堂放着的夜明珠大放光彩,影影绰绰之间看到苏尘黑色袍子像沾了血一样鲜红,犹如修罗夜叉,反应过来的人想要逃离这里,却发现早就被结界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明明是美好的婚礼,却变成了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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