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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同情

“水晶.。水晶.。”午间休息时睡得正香呢,被辣椒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她一边推我一边塞给我一封信,还是一封挂号信。信封上一排工整的字迹,心里揣测会是谁写给我的,连署名都没有?辣椒挤在我旁边,比我还着急的催我快拆开。我小心地打开信纸,先看了一眼最后的署名。

“谁写的?”辣椒问。

“海洋”我回她,只见她拍拍我的肩膀,悄悄起身离开。对于她尊重我个人隐私的态度,我笑着对她说,等会儿告诉你。说完我继续低头打开信纸:

水晶:

打开信封一定很意外,怎么会是我给你写信?其实连我自己也没想好跟你聊些什么,但又很想告诉你关于我的近况。不知不觉中,你的存在已然成为我生活的伙伴、知音,冒昧的给你定了性,希望别介意。那天与你分开之后,我收到了中国人民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和当地一所普通大学两份通知书,在选择大学的时间里,我想到你说的那句话“让离开我的人放心,让陪伴我的人安心。”是啊,我不能辜负母亲对我多年的培养,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能让一直对我期望很高的母亲安心吗?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相守在她身边,却无法满足她的期望,也许只有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让她安心。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我舍不得的地方。走之前想感谢你,当初的一句话让我恍然清楚自己的未来和方向。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算长,但对你乐观开朗的性格,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希望我们记住这段友情。

任海洋于2000年9月

看完这封信,我的泪水夺眶而出,一年前我遇到了你,一年后你离开了我,这一年看似什么也没发生,但我的内心却已经承受了对你的所有感情。从好奇到好感到失落到爱慕到放弃到亲密到现在的离开.。。难道17岁的我还没恋爱过就要尝到“失恋”的滋味吗?难道这就是“暗恋”的结果吗?

辣椒看着我哭红的双眼,轻轻将我的头揽入腰间,用姐妹的安慰抚平我受伤的心。我不去打扰海洋的生活,不去追问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他,是因为我不想在他还没理清楚自己的情感时插进来干扰他做出不明智的选择或决定。但今天能看到他向着好的方向前进,内心还是非常替他高兴,希望在他大学时光里能遇到一个好知己..

放下海洋的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并没有辣椒和雅丽想象中那么难,他们似乎每天都会给我一个安慰的拥抱,但今天起我要主动给他们一个放心的拥抱,看到我又生龙活虎的陪伴她们左右,辣椒反而第一个扫起兴来。

“高二就要分班了,雅丽和水晶你们一定都选文科班,剩下我一个人在理科班,真的好孤独啊!”

“谁说你孤独的啊?不是还有老古陪你吗?哈哈哈哈.。”说完就看见辣椒朝我的方向伸手打,雅丽一面拦住辣椒一面劝说她:

“你的文理科比较平均,其实分哪个班都没问题,但选择喜欢的才是最重要的,千万不要盲目跟随我们俩选文科,以后会影响你考大学的。”

“就是啊就是啊~雅丽是酷爱文学,选文科是必须的,而我嘛,你知道的,看到数字就头疼,终于可以选择了,我还不赶紧逃离残酷的理科世界吗?你的头脑灵活反应又快,而且深得老古的喜欢,你就别再烦恼了。”听完我们俩的劝说,辣椒心神淡定了许多,双手合十的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说“希望换个数学老师..。”我和雅丽听了哈哈大笑。

一天晚上放晚自习,我和雅丽经过网吧时,看见一对小情侣在网吧门口吵架,看样子男孩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女孩好像很学生气,他们似乎在纠缠着什么,我经过男孩旁边还听到“啪”的一声,转过身一看,女孩被这个小混混打了一巴掌。由于就在身边发生的事,我做不到漠视,便和雅丽快步上前扶起这个边哭泣边掩面的女孩,我拿出一张纸想给她擦去眼泪,却被她无力的挣脱了,她弱小的身躯依然苦苦哀求几秒钟前才打过她的男孩,而那个趾高气昂的混混却无视这一切,甩开她离去了。当我再看这个受伤的女孩时,她已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由于是晚上,过路的人都只是匆匆离开,只有我和雅丽守在她旁边。

也许她的故事并不想跟陌生人诉说,也许我们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过问她的隐私,就这样,我们不问她也不说。忽然,老板娘好心的过来帮我们把她扶进网吧里面坐下来,还倒了一杯热水给她,透过屋里的亮光,才看清她娟秀的模样,白皙的肤色经过刚才的痛哭,显得有些惨白,瑟瑟发抖的嘴唇似乎还在控诉那场纠缠,紧缩的眉头配上月芽的眼睛,真的很难想象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困难。雅丽抚顺着她的长发,安慰她:

“姑娘,看你年龄与我们相仿,是东方的学生吗?”她用沉默的态度回应着我们,而此时,好心的老板娘却忍不住对她开口了。

“丫头,你别再为那个混蛋伤心了,天底下我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男人,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不要,******太不是东西了。”伴随着老板娘激动的情绪和激烈的语言,再看看依然沉默的女孩,我和雅丽似乎已经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我蹲下来,撩起她垂下的碎发,握着她冰凉的手说:

“如果你是个学生,我建议你要好好考虑自己的将来,不论你做出什么选择,一定不能后悔,反而要比现在更坚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学会重新站起来才能走的更远。”说完我和雅丽手挽着手离开了,雅丽临走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当我回头再看她一眼时,她终于说出了两个字“谢谢”。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好痛,痛恨她不爱惜自己的青春,更痛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孩,这件事以后让我和雅丽心里多了一份牵挂,连续几天在学校都会寻找那个可怜的女生,希望她能早日做出选择。

高二开始学校的学生会改革了,原先独立的“宣传会”改为“宣传部”,海洋哥毕业后宣传部就在高三年级选了另一个有才华的男生,而我们活泼开朗擅长绘画的辣椒则通过投票选举为“副部长”,专门配合部长处理学校板报、文娱活动及各大竞赛的宣传工作。分班后,辣椒更忙了,总是一个星期都看不见人影,我和雅丽却是每天腻在图书馆里。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仅仅一周的时间,学校的高中部已经对那可怜女生怀孕的事闹的沸沸扬扬了,几乎走在哪里都能听见关于她的传言。我在图书馆刚占好座,就听见同样过来占座的两个女生小声议论着:

“你听说了没?那女孩昨天被教导主任劝退了,在办公室哭的一塌糊涂,门口围了一帮同学看热闹呢,跑出门的时候不知是谁还绊了她一脚,差点摔跤,不知道肚子有没有事啊,真不知道害臊,呵呵。”

听完“呵呵”两个字,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占座的中国辞海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那声音吓了图书馆里所有人,大家都扭过头来看我,同样站在我旁边的两个女生也被吓的不轻,刚要向我发脾气时,被我抢先骂了一通:

“那么喜欢扒人家隐私,不如去当间谍啊,长舌妇!”说完,抱着辞海忿忿的出了图书馆,在校园里想找可怜女孩,却又不知她在哪个班级,直到在教务处大楼门口碰见刚和同学忙完的辣椒,我才恢复了平静的心情,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写着“心事”还是多年的了解,辣椒跟同学打了招呼便把我拉到一旁的花坛边坐下来聊了起来。

“水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恍惚的眼神告诉我,是不好的事,对吧?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

辣椒的关心,更让我觉得这个女孩一定要帮,不管她选择什么方式面对社会,我都希望她能够坚强,不要为外在的流言所伤害。

“辣椒,你是宣传部的,一定听说了学校里传言了吧?是关于一个..。。”

“一个怀孕的女孩,是吗?”辣椒说的很直白,但她很好奇为什么我会那么在乎这个女孩的事情。

“你认识她吗?我只知道她叫小敏,是高一新生,才开学几天就发现跟社会的人接触,而且还怀孕了,学校对此时非常反感,最近已经劝其退学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真是个傻姑娘!”听了辣椒的话,我相信了学校的传言,也许是我早前与她在网吧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更想伸出援助之手,哪怕尽些微薄绵力。

“我的好辣椒,你是宣传部的副部长,一定有办法了解更多小敏的事情,帮帮她吧,虽然她违反了校规,但我相信她是被社会上的人欺骗的,我之前见过她在网吧与那个混蛋纠缠过,真的很可怜。我和雅丽都曾想帮她,但当时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了解她,现在既然知道她是我们的学妹那就好了,你会帮我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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